第58章 探病
“所以我說,小白你是不是有点倒霉啊?”
来探病的黑发姑娘把买来的康乃馨放到病房中的花瓶中,還去洗手间接了水,說這样可以让花多开两天。
之后她把买的果篮摆到柜子上,从裡面挑出一個苹果,拿起水果刀削了起来。
女生心灵手巧,不但削干净果皮還把果肉削成了兔子的形状,几瓣用盘子一装,送到白僳面前。
“来,小白你的。”
王慕缨把盘子放下,接着去拿第二個苹果,又削了第二盘,递给隔壁床的安向文,后者接過,趁着王慕缨转過身背对他,疯狂冲白僳挤眉弄眼。
自从医院开放他们的探视以来,他们這间病房热闹過两回。
第一次是安向文的同事和领导過来探望他。
安向文与白僳熟络的過程是人类单方面的。
明明已经被替换了全新的记忆,安向文依旧喊白僳一口一個白哥。
被白僳问起,他就說:“因为感觉跟白哥你待着非常有安全感,說不定上辈子白哥伱救過我呢!”
都不用上辈子,這就是這辈子的事,只不過人类忘了。
安向文反正就絮絮叨叨的,自来熟地把他在商场讲過一遍的個人信息又报了一遍,更因为沒有身处危险,人类的话匣子倾倒更多。
安向文說自己的工作,从爆炸案的后怕与兴奋交杂的情绪中脱离后,人类想起来自己是個要上班的社畜打工人,他现在住院的话……
“我、我的年假啊呜呜呜呜,要全花完了。”安向文嚎哭着,“我的工资,我的钱……”
安向文哭了沒多久,他公司的领导就带着同事代表来探望他了,对他送上了慰问,让他好好养伤。
一番官方套话式的寒暄,等领导和同事离开后,安向文发现白僳一直盯着他看。
“怎么了?”安向文疑惑地问。
好秃啊……白僳视线在安向文的头顶晃来晃去,看得人类头皮发麻。
第二次便是王慕缨来探望。
黑发姑娘說也不清楚医院怎么联系来联系去,最后联系到了白僳所居的房东這,好像是因为在通讯录比较靠前,就以为是关系亲近的人。
白僳的通讯录沿用了原来人类的,只是他后来认识的人都被他标了A排在前面,比较容易翻找。
“其实,医院說,也有联系到小白你的远方亲戚。”王慕缨皱着眉,“但他们的态度都很不友好。”
說不友好都属于委婉的,那些接到电话的亲戚一听是白僳的事,直言他们不要和“死疯子”扯上关系。
死疯子指的是白僳。
王慕缨犹豫再三,還是沒把原话告诉白僳,太伤人了。
白僳长久以来都沒和其他亲戚有来往的原因也找到了。
之后人类姑娘就收拾收拾,挑了個沒课的時間,买了花和果篮到医院探病。
“所以小白你怎么這么倒霉呢?上次直播就是,遇上了水管爆裂還把手机浸了,這次直播也是,才吃了一半就因为去厕所沒赶上疏散广播,還被因偷工减料而导致质量不好坍塌的商场事故波及到。”
人类姑娘板着手指在那边数,数着数着,還把地铁那次也算了进去。
“地铁也是,那次停运故障,小白你的运气太糟糕了!”
白僳听了不以为然,插了一根兔子苹果吃,眼睛眨了又眨,表现得认真听讲。
說起他自助火锅直播的后续,他失联的時間其实也沒有太久,在七巧游戏厅被吃,人类救援抵达后,他主播的身份迅速被注意到,官方运营立刻接手了他的賬號,帮他发了消息。
好像……运营還让他多安抚安抚粉丝。
毕竟像他這個直播事故频率過于少见,遇见的事故等级也极为罕见,白僳敢在平台论第二,就沒有主播能排第一。
白僳一面听王慕缨在边上說话,一面在平台上发了條医院休养日常——汇报今天的病号餐的菜色。
现在汇报,回头吃的时候再开個短直播……白僳一想到自己刚刚由人类姑娘提醒,他這個月的直播时长還远远不够,不是很想面对。
只直播吃饭感觉时长凑不够啊,难道要在睡觉的也开摄像头嗎?好像也不是不行……這样也不怕晚上会有人类护士突袭检查了。
“小白……小白你在听嗎?”
“在。”从手机中抬起头,白僳朝人类姑娘偏過头,“你刚刚說建议我去哪裡?”
王慕缨看人還是在走神,听漏她說的话,生气地鼓起了嘴:“寺庙!寺庙啦!”
白僳不解地反问:“寺庙?”
王慕缨点了点头:“对啊,福招寺,很灵验的!”
从不关注網上這些消息的白僳神色有些迷茫,人类姑娘沒办法,只能自己搜出了相关消息,递到白僳跟前。
女生的手机套着可爱的手机壳,入手背面凹凸不平,還有些沉甸甸的。
反過来看了眼,是猫咪的图案。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些社交软件上的搜索结果,搜“福招寺”就能看到很多帖子,大多都是說许愿很灵验,上香真的能带来好运等。
看上去就是一家灵验且香火很旺的寺庙,寺庙建在康台山上,山的地理位置也不是很远,从白僳所住的市区开车過去也就……查了下地圖软件說是一個半小时。
唯一费时的就是康台山并沒有建造缆车這样的便利设施,說是靠自己的双腿爬上去才能体现心诚则灵。
特别的,地圖标识康台山挺高的,爬到寺庙所在的位置应该要2-3個小时。
即便是這样,福招寺也依旧门庭若市,要见寺庙住持甚至得预约排号。
王慕缨倾情推薦着這家寺庙,建议白僳出院后,有空的话去拜一拜。
“人有时候還是要迷信一点,所以小白去嗎?去的话我們可以一起。”
迷信本身从寺庙信息中抬起头,不明白话题怎么就一下子进入到相约出行了。
黑眸看向王慕缨,人类姑娘脱口而出那句话后,面色微红,轻咳两声,马上站了起来。
“那個,我随口說說……不過小白你還是考虑一下吧,我出去倒個水!”
說着,王慕缨够過柜子上摆的两個茶杯,直接跑了出去。
白僳手伸到一半,沒来得及出声。
他困惑地转头看向病房中摆着的热水壶,這不是有水嗎?
正想着王慕缨到底是什么情况,白僳眼前的视野中有闯入一個栗色脑袋,隔壁床的安向文這次也是拄着拐杖,凑到了他的床边。
比起上次,安向文這次的神色更加揶揄:“我說白哥,那是你女朋友吧?”
白僳回忆了一下人类定义中的女朋友的含义,否定道:“不是。”
“诶——”拖着长音,安向文明显有些疑惑,“可是……好吧,白哥你說不是就不是。”
白僳的态度過于坦然,反而让安向文不好打趣下去,随便换了個话题。
“啊哦……那白哥你是本地人吧?家裡人是有什么事嗎?我爸妈住在老家,好說歹說才沒让他们過来一趟。”
“不在了,或者說,死了。”
“啊?”
安向文愣愣地朝左边看去,发现黑发青年目光平淡,好像在說一件毫不相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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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更了在更了呜呜呜,這周上班好忙都沒時間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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