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悬而未决
陈九旗的声音不大,可悲凉的声音却让屋内每一人的心神都有些震动!
赵清首当其冲,心中的愧疚几乎不由自主地自主地萌生而出。
“嗯?”
赵清打了個寒战,体内的真气自动运转,驱散了心中繁杂的情绪。
刚才自己好像受到了来自陈九旗的精神影响?
诸葛北辰就坐在赵清的不远处,当他看到纸上撰写的一系列资料,還有赵清的照片后,整個人如遭雷击。
眼前的乔大医就是陈家苦苦寻找多年的赵清?
诸葛北辰内心震动,但同时也恍然大悟!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赵清年纪轻轻,医术就能這么的超绝!
对方可是老半仙的孙子啊,能有這样的能耐,那才是正常的!
陈龙象体内气血不由自主地朝着自己脑海上涌去,那张白纸上撰写的每一個字,字上的每一道笔画都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掐得他喘不過气来!
他就是陈家苦苦寻找多年的赵清?
陈龙象脑海裡像是幻灯片一般,第一次与赵清见面谈判,他和陈九旗路上聊的话……
往日和老半仙以及赵清父亲的一幕幕。
轰!
陈龙象脚步虚浮,身形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寻找了那么久的人,原来就是他们的身边?
除此之外,陈诗曼那张俊美的面孔如纸一般惨白。
她恐惧了无数個日夜的一幕,最终以這样离奇的方式呈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怎么办?
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
“诗曼?”李疏影扶着陈诗曼,察觉到她身子有点不对劲,赶忙扶住了她。
如果不是李疏影,陈诗曼多半会直接栽倒在地!
王圣手不明白具体情况,但他感受到了陈家的逼迫,正当他要說话的时候,赵清吐了一口浊气說:“我讨厌麻烦。”简简单单的五個字。
他也不想怪陈诗曼,也不想說其他。
整体全部的原因,就是他贯彻至今的一個重要的点。
他讨厌麻烦!
“可……”陈龙象正欲說话,话到嗓子眼了,但当他想起来现场還有其他外人在后,又只得硬生生地把生生地把话吞回了肚子裡。
陈九旗听到這五個字后,陷入了沉默。
赵清眼皮一垂,问:“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先给陈老爷子看病,余下的事情,我們以后再谈吧。”
既然身份藏不住了,那赵清也懒得继续装了。
先看病!
看完病,拿该拿的报酬。如果陈家還逼婚的话,那就直接坦白,他和陈诗曼已经完成退婚的流程了。
陈龙象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息着心中的繁杂的情绪。
“只是因为麻烦嗎?”陈九旗言简意赅地问。
“对。”赵清說。
陈九旗沉默一会儿,又问:“你妈妈,她還好嗎?”
“挺好的。”赵清說。
“你爸爸和你爷爷呢?”陈九旗又问。
赵清說:“他们在出生以后就不知道去哪裡了。”
“你知道我是你的谁嗎?”陈九旗问。
赵清摇了摇头。
陈九旗看着赵清,說:“我和你的父亲,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我們三個人一起拜過把子,按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三叔。”
“我是你二叔,咱们其实是真正的一家人!”陈龙象望着赵清,很是认真地說。
王圣手、诸葛北辰、李疏影三人听到這么一席话,都不禁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這怎么成了认亲现场了?
赵清和陈家好像有着不为人知天大的秘密?
“我妈很少会和我提關於爸爸以及爷爷的事情……”赵清平静說出這句话,另一层意思是,你们說的這些我根本都沒有听說過。
陈龙象听到這句话,忍不住一指陈九旗,說:“你知道你三叔之所以……”
陈龙象的话刚說到一半。
咚!
整個房间传来了一道重重的响声。是陈九旗!
他用自己的拐杖,直接将脚下的木板戳开了一個小洞!
王圣手、诸葛北辰看到那被破坏的小口,两個人神色微变,怪不得外面的人称呼陈九旗是陈家的裡子。
对方单凭這一股蛮力,恐怕都能够碾压无数人了。
陈九旗打断了自己大哥的话,他情绪已经平复下来,声音柔和地說:“琐碎的事情我們先不谈。
這样吧,你先去看看老爷子。
等看完老爷子之后,咱们一家人坐到一块关上门认认真真聊聊。
你现在也是大人,我不会拿你当小孩子看。
你說的话,我和你二叔都会认真地听。你看,怎么样?”
陈九旗柔和的声音带着亲切与温柔。
赵清很难拒绝,于是轻轻地点头,算是同意了。
陈龙象目光复杂地复杂地看了一眼陈九旗。
虽然陈九旗是自己的亲弟弟,他们两兄弟在一起生活了将近四十多年。
可自从他受难以后,自己還是第一次见到他這么温柔地和人聊天。
但陈龙象理解。
他明白对于自己二弟来說,赵清好好的对于他的重要性有多大。
“陈……叔叔,請您带路。”赵清起身。
“跟我来。”陈龙象說。
王圣手紧随其后。
诸葛北辰眼神偶尔朝着桌子上的A4纸上飘,心裡不断地默念,等确定自己背得差不背得差不多了,他缓缓起身朝着洗手间走去。
刚进了洗手间,便取出自己藏在衣服夹缝裡的诺基亚,把自己获得的信息迅速編輯成短信给“上主”发了過去。
待发完之后。
诸葛北辰心头怦怦怦怦直跳,赶忙将短信刪除,又将手机关机確認藏好后,才离开了洗手间。
赵清、王圣手跟随着陈龙象的步伐,离开庄园第一栋楼,又经過一個花园后,才抵达了一处僻静小院。
小院有一道围墙,墙上布满电缆,以小院为圆心的四周建筑了四座塔楼,每一座塔楼都有值守的人,他们拿着望远镜保持着戒备。
王圣手见到這一幕,有些啧啧称奇……
赵清也是第一次见這样的守备,也难免多看了几眼。
陈龙象也沒有解释,在他的带队下,他们一路无阻到了小院最后的病房。
病房是由透明的玻璃打造而成。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静静地躺在那裡,目前正在被各项仪器监控着生命情况。
陈龙象上前将自己的手掌贴到了指纹確認器上,随即医疗门又扫描瞳孔后,那厚重的玻璃门才缓缓自动打开。
“請。”陈龙象示意。
赵清和王圣手对视了一眼,两個人相顾无言。
赵清却忍不住有些心思泛滥。
陈家搞這么森严的守备保护老爷子,肯定是不是无缘无故的!
看来他们结下了很强大的仇家。“乔……小清,后续的就交给你了。”陈龙象本想叫赵清乔大医,可话到嘴边,還是改了称呼。
倒不是他因此看低了赵清。
只是觉得這样的称呼,更能够体现他们之间的亲密。
“我也上手先看看吧。”王圣手主动插话。
陈龙象一怔,随即点了点头。
赵清让开了身子,王圣手上前对陈老爷子进行把脉,又观看各项仪器后,眉头紧锁。
“怎么說?”赵清问。
“很奇怪……”王圣手嘴角抽搐,又补充一句說:“比当初我为陈老爷子号的那個脉象更奇怪!”
赵清眉头皱起,這样的形容就感觉有点离谱了。這时王圣手让开了身位。
赵清上前号脉,同时调动自己体内的真气,去来窥看陈老爷子的身体状况。
他的真气犹如扫描仪一般,很快便在陈老爷子的体内走了一圈。
片刻后。
赵清收了回手,看着昏迷中的陈老爷子若有所思。
“是不是很古怪?”王圣手說。
“有一点。”赵清答。
“怎么样?還有得治嗎?”陈龙象上前认真询问,眉宇间有着担忧。
赵清沒有急着回答陈龙象的問題,反而问王圣手:“前辈,您觉得古怪在哪裡?”
“陈老爷子的生命力,明明很旺盛,可就是感觉很散,像是被什么给阻隔了,我刚才探寻了好几次,都沒有找到病因,一如数年前我为他号脉的时候那样。
不!
比那個时候,更邪!”
王圣手直言說。
对于他们這一类医生来讲,病人患病不可怕。
最可怕的是,第一次或不清楚病人究竟患的是什么病。
赵清听完轻轻点头,似在认可。
王圣手追问:“你怎么看?”
赵清沒有急着回答,而是又为陈老爷子号脉,运转丹田内的真气,這一次,真气好似江涛般,一下子猛的涌入到了赵老爷子的四肢百骸,似在搜寻着什么。
就這样!足足過去了一分半分钟后。
赵清额头已然见了汗水。
显然這样子的看病对于他来讲也是不小的负荷。
王圣手站在一旁看到這一幕,暗暗咋舌。
赵清究竟师从哪门哪派?年纪轻轻体内的真气,便這么雄厚!
很快,赵清便放下了手掌,目光闪烁,紧盯着陈老爷子的身躯,似還未回過神来。
“有收获嗎?”王圣手打破了沉默。
赵清转而望向陈龙象,直问道:“陈家主,我想问你一些問題,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千万不要撒谎,這事关老爷子的性命!”
“好!”陈龙象直接应下了這句话。
赵清问:“老爷子有說過自己的病因嗎?”
陈龙象心神一凛,直言說:“有!”“是什么?”赵清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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