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冲突(下)
蒋书记的虽然說得平淡,但不难听出其中的严厉。陆渐红对抗孙莉之事早已在乡政府传得沸沸扬扬,有的甚至夸张地說陆渐红差点要和孙莉动手,這让陆渐红哭笑不得。史主席找過陆渐红,严肃批评了他的不理智行为,陆渐红知道史主席是为自己好,不過他并沒有心理负担,大不了一拍两散。
主席台下每個人都知道蒋书记口中的某些同志指的是谁,陆渐红更是心知肚明。散会后,孙莉夹着笔记本走进了书记办公室,关上了门說道:“蒋书记,陆渐红对我那么大不敬,难道就這么不提名的批评一笔带過了?开了這個头,如果每個人都像他這样,我以后怎么开展工作?我要求对他严肃处理!”
蒋书记摆了摆手說道:“你說怎么处理他?什么理由?”說到這,蒋书记话音一转,“他对你不尊重固然有错,但是這件事情也怪不了他,作为集中区的帮办,沒有人通知他要去观摩,這不是他的责任,再說他并沒有影响到县裡的观摩。”
“不,不行,我不能就這么算了,我要让他回家!”陆渐红严重挑衅她的威严,這是她所不能接受的,陆渐红算什么,怎么能侮辱一個正科级的领导?
“孙正科,他是有编制的,又沒有犯什么大错误。”蒋书记用商量的口吻說道,“要不把他调离东阳?”
“调离东阳?”孙莉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就這么放他走我不甘心,就让他继续做帮办吧。”
蒋书记与孙莉对视一眼,都笑了,两人同时想到了一点,那就是给陆渐红小鞋穿,让他不好過。
“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容易衰老的,我可舍不得。”蒋书记在孙莉的手上拍了拍。
而此时的陆渐红并不知道堂堂的一乡之主会如此处心积虑地对付他。
转眼之间到了六月,今年的夏季来得非常快,创下了往年同期的高温之最,达到了35度。
招商引资是一项艰巨的工作,东阳乡沒有什么地理优势,所以招起商来难度很大,进入集中区的企业寥寥无几,为了应对上级的考核,只有想着法子偷梁换柱。在乡粱站有一個大米加工企业,蒋书记与其老板商谈了好多次,老板同意在集中区征三十亩地,新建一個粮食加工企业,换一個名字就算是招商引资企业了。在集中区考察了两次,看中了一块地,只是那块地很洼,光是做基础就得花不少钱。东阳靠山,什么都缺,就不缺石头,乡裡协调了采石厂,为其提供石料垫基,石料和运费由乡裡支付。整陆渐红的机会来了,孙莉抓住了這個机会,安排陆渐红到场地记录运输。
其实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采石厂每运来一车石头都会有发车单,到时凭发车单到乡财政结账就可以了。可是孙莉认为如果沒有人记录,谁知道采石厂会不会虚报记录多拿钱?虽然這是孙莉的借口,却堂而皇之。
陆渐红沒办法,每天早上五点便要到场地守着,天黑了才能回去。短短三天,陆渐红被晒得像黑铁。孙莉自己有私家车,每天早晚都会巡查,陆渐红想偷懒都不行,一個星期之后,石料全部进入了场地,陆渐红這才松了口气。
這個周末的晚上,陆渐红洗了澡,站长杨风散了根烟给他:“陆会计,现在领教到孙委员的厉害了吧,冲动,你太冲动了。”
陆渐红叼着烟,搓着胳膊上晒卷起来的皮屑:“我太冲动,看来以来得改改了。”
杨风与陆渐红谈了很久,陆渐红也认识到孙莉的個性并非浪得虚名,心裡暗暗下了决定,如果再這么下去,自己要考虑换份工作的事了。临散前,杨风說了一句话:成熟是要付出代价的。
第二天是周六,陆渐红忙完了手头的事,回家去了一趟,老娘见到他黑黑的样子,大是心疼,硬是到街上买了一只五斤重的老母鸡,执意熬一锅汤给宝贝儿子补一补。
陆渐红刚喝了两口,手机便响了,是财政所朱所长打来的,要他立即到乡长办公室去,陆渐红不知道是什么事,說自己在家,朱检說是黄乡长的吩咐,如果赶不来最好给黄乡长本人說。
陆渐红打通了黄乡长办公室的电话,黄乡长得知陆渐红不在乡裡,便要他以最快的速度赶過来。
挂上了电话,陆渐红连喝了几口喷香的鸡汤,然后跨上了摩托车。
此时已是十点多钟,正是日头毒辣的时候,陆渐红将摩托骑得飞快,倒也不觉太热,只是心裡却在思量黄乡长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事。黄乡长自从到了东阳乡,陆渐红基本沒与他打過交道,对于其为人不甚了解。工业集中区這一块由蒋书记主抓,黄乡长主要负责财税,如何培植税源是他工作的重点,突然之间找上陆渐红,陆渐红很是莫名其妙。
一路想着,十一点半的时候,陆渐红到了乡政府,他沒有急着去黄乡的办公室,而是先到了财政所,朱检正在办公室。他享受不到空调的待遇,吹着风扇還是全身冒火。陆渐红散了根烟给他,问道:“朱所长,黄乡长找我是什么事?”
朱检沉着脸点着了烟,深深吸了一口說道:“你小子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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