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骸骨
不過当时沒人提到氧气這也就說明這一点是不需要担心的。可是說到這点我又不得不提一個小细节,那隧道的空气裡也不知混着什么味儿,阴沉沉的,或许地下的空气就是這样,受到某些矿物散发的怪味儿所感染。
隧道远比我們想象中要长很多,在底下行进了将近一公裡,我們再度停下脚步休息,這时腿已经累得不行,歇了一会儿后肚子也咕咕叫起来,這才想起還沒吃午饭。
估计是陈教授也挺不住了,经過长途跋涉,体力流失很快,等身体一冷却下来就开始提醒补充能量了。說着我們纷纷支起小锅,但到下面来吃的伙食可就不如上面了,面糊糊知道不?裡面加了盐,要不是配上肉罐头我說死也吃不下去。不過這也是为了方便携带,而水源更是珍贵,沒人就那么一壶水,从下了车一直挺到现在,要是再過几天,非喝尿的节奏不可,希望這次行动能早点结束。不過后来证明我虽然沒用得着为水发愁,却也不是那么轻松就结束這次行动的。
开饭的时候,在地洞裡头也沒什么讲究不将就,资源能省则省,随身抄起個小盆儿就凑活着吃起来。
当盛着面糊的食盆被端到陈教授和他孙女面前时,陈教授倒是习惯了风餐露宿,二话不說就吃起来,他孙女陈嫣搅了搅面糊,也一声不吭的往嘴裡送。
食物是难以下咽了点,可是看人家女同志都能坚持咽下去,我們這些大老爷们也实在不好意思挑毛病,纷纷埋头往嘴裡灌。本着喝汤药的劲头,我勉强把自己的那份儿送进肚子裡。
吃饭時間草草结束,我正坐在一旁点上一根儿,逍遥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沒過多久一支烟的功夫就過去了。队伍开始整顿,准备出发。
可就在我提起包裹的时候,突然听见背后传来一声枪响,在相对封闭的空间内,那响声可是特别的震耳,吓得我一哆嗦,手上的包裹也跟着放下,而下意识中我立即摸出那把老黑给我的短枪。
枪栓的声音齐刷刷的跟着响起,老黑大喊一声:“怎么回事?”
只见坐在最后面的一名新兵蛋子哆哆嗦嗦的扶着枪管,白色的烟雾从裡面缓缓升起。看他那受到惊吓的模样,显然是看到了什么。
灯光顿时向后面照過去,可是什么都沒有。老黑走過去照他脑袋上就抽了一巴掌,看着我都嫌疼。
“乱开什么枪!别告诉我走火了!”
那新兵蛋子显然惊魂未定,手指着不远处头顶的上方,說话也都些结巴:“在上面,有,有人。”
有人?這话一出,我們立即紧张起来,纷纷看向自己的头顶,這隧道顶上怎么会有人呢?手电光一道道照過去,一时有些乱了阵脚。
還是以老彭为首的老兵比较镇定,朝棚顶山看了几眼后,手指着一個地方,一道灯光立即照過去。果然,只见在一块稍稍凸起的岩石后面,一個人形的黑影显现出来。
我們当时都倒吸了口凉气,這一路上遇到的怪事也算上不少了,我還记得三蛋子中枪的那事儿,难不成又是那些匪夷所思的东西在作怪?
枪口纷纷抬起,老黑脸一横吼了一声:“都他娘的给我放下枪!”
听到命令我們全都放下枪口,不過那人形的影子却始终未动,难道不是活物,或者說只是個人形的什么东西?
观察了一会儿后,老彭看了老黑一眼,老黑朝他点了点头。接着一声枪响,老彭一枪打在那人形的影子上,不過那影子仅仅是微微摇晃了一下。
陈教授也走過来,眯着眼仔细瞧了一会儿,道:“派個人過去看看,不应该会有活物挂在棚顶山。”
老黑向后看了一圈,最后還是一名老兵自告奋勇走了過去。当那名老兵手裡手电光射向那個阴森森的影子时,我們的心也跟着跳起来,生怕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然而還是我的想象太丰富了点,接下来什么都沒发生,更沒有什么怪物钻出来。那名老兵观察了一会儿后,面向我們道:“是個死人。”
可谁知他刚說完這句话,他口中所谓的死人就忽然朝下面扑過来!下意识我們的枪口纷纷举起,就连老黑也包括在内,可被吓倒在地上老兵向我們做了個停的手势。
我們定了定神才发现原来那死尸并非动了,而是落了下来,由绳索坠着,在半空中不停的打晃。
我們吐了口气,這才敢走過去,不過就刚才的情形来說,即使是那名老兵也被吓得浑身是汗,趴在地上。
对于死人,我虽然见得不多,但知道对方是死人也就沒什么好怕的了。我們一行人凑上前去,由老黑命令着将那死人放下来。
不過說实话,看到那惨兮兮的面容时我還是有点小怕,因为這具尸体好像并不是普通的死法,浑身焦黑,衣服都烂沒了,只剩下一副骨架,由黑色的绳索吊着。可是怎么会有一副骨架藏在头顶上呢?
手电光再度向顶上照過去,发现别有洞天。原来那顶上居然有一個可容纳一個成年人大小的洞穴,那绳索一直延伸到裡面。
当灯光再向裡面照进去的时候,发现裡面還有一具尸体。我們使劲儿拉动那绳子,上面黏答答的,但也沒管那么多,一使劲儿,绳子长年累月已经承受不住這么大的力量被我們拉断了,不過上面的尸体也跟着落下来。
我們听到响声纷纷躲开,低头一看却发现還不知一具尸体,加上之前的一共三具,都是一副惨样,焦黑无比。后两具還好,身上的還留着点东西,不過都已经如胶泥一样,一碰就碎,所以也不好判断是什么东西。
陈教授对此也深感奇怪,不停的沉思起来,嘴裡不知觉的念叨着:“奇怪,真是奇怪,怎么会出现在這裡。”
此时知道一些内幕的老黑也不禁发出疑问:“這些是什么人?”
陈教授摸着下巴道:“年代非常久远,不過可以肯定不是我們的人,有可能是早在我們修建這裡的工事之前就存在了,当初他们包裹在土堆裡所以沒有发现。”
“可如今他们不是重见天日了?”
說到這儿,陈教授轻轻呼了一声,道:“哎呀,该不会是山体运动产生的震动让他们,我們得赶快行动了。”
不過這山体运动跟我們的行动又有什么关系?一時間我們一行人的脸上再度疑虑重重。陈教授见我們這個样子怕好不容易稳定的军心再度破裂,毕竟之前发生過了,所以又加了句解释:“這只是我的胡乱猜测,山体一旦发生运动我担心陨石也会出现什么意外,但希望不要如此。”
一行人就這么出发了,走走停停的,我也逐渐适应了這种节奏。
陈教授重新掏出地圖,在上面做了些标记,老黑跟在他身后,跟個闷葫芦似的,只是在不停的抽烟,估计汪仔的那半包很快就会被他消灭掉。
就這样又相安无事的過半個小时,队伍的气氛逐渐被偶尔穿插的私人对话所覆盖,老黑和陈教授也沒多管,就算是默认了,要是這往后的一路都按照這個节奏倒也是不错。但這种情形要是班长還在的话,唉,不提這個了,這不知道他的人是死是活。
我跟汪仔并排走着,我們俩嘴也沒闲着,东一句西一句,渐渐就聊到三腿子身上了。
“這小子中了枪伤,反倒享了清福。”
“可不是么,早知道我也中一枪。”
“回头啊,可得好好整整這小子。”
這时候帮边老彭惨了句嘴:“你俩怎么知道人家享清福?那中了枪伤你以为像电视裡那么容易治理呢?”
汪仔道:“不是都包扎好了,抗生素之类的也打了,现在除了在床上趴着還能干什么?”
老彭嘿嘿一笑道:“跟你讲,你们這些新兵蛋子,中了枪那也得看运气,三腿子這种位置還算幸运,处理也及时,可休养后的事儿就难說,還得看运气。调整不好一辈子都会烙下根儿,下雨阴天的伤口就发痒,钻心的痒,知道不?”
汪仔不服气道:“虽說你是老前辈,可你咋就知道有這回事儿?”
接着老彭就這话头也开始侃起来,說道他曾经的一個战友,就参加過对越自卫反击战,然后就扯到战争中的伤患身上,什么缺胳膊断腿的,死于感染的,最惨的還是被单片削掉了裤裆裡那玩意,想想都可怕……
我們被他說得身上直痒痒,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但是聊天過程還是很享受的,时光不一会儿又過半個钟头。
此时,前方陈教授突然停下脚步,整行队伍也跟着安静起来,好像又发生了什么情况。
不過安静了一会儿,好像前方什么动静儿都沒有。可随着時間久了,我們突然都听到一种很细微的声音,像是水流冲刷河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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