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追踪者
我看着那双眼睛,虽然沒了金丝眼镜的修饰,但我還是认出了它们的主人正是那黄四身边最得力的助手。
我倒吸了一口气,心想這下完了,最难搞定的醒了,我這计划岂不是要玩完了,都怪我多此一举。而比起对自身的责备,我更多的则是在思考,他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而他下一步又准备做什么?
阿莫西的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的盯着我,凶狠的目光像一把锥子硬生生的插入我大腿上的肉裡。我沒敢轻举妄动,但是当认清楚了阿莫西眼下的境地时,我心裡又有了相当大的把握。
阿莫西躺在黄四旁边,而脚却又偏偏被一個不慎翻滚過来的包裹压住了。枪械等物品都放在另一边,到达那裡最快的速度也要几秒钟。這些狼狈的景象也是拜大家的疲倦所赐。
但這些也就說明了眼下他什么都沒有,若想阻止我只有凭借他的一双手,但至于能不能够得到我就难說了。
我露出一抹微笑,身上也不再发抖,双手慢慢将那枚胶卷放进自己的口道。阿莫西依然在死死盯着我,看来他還不打算呼叫其他人。
但是从他凶狠的目光中我大概猜得出,他是在威慑我,而且他在想的一定是等我一离开就去取枪。子弹总比人快,到时候他可以毫不留情的杀掉了,而這方法岂不是最简单直接。
而如果我现在選擇放下包裹回到火堆旁边的话,他一定也不会去干涉我。而且他選擇独自对付我這件事也比较正确,他只要一喊人,局面反而更乱更难以掌控。看来這個叫阿莫西的人不光有一身硬本领。
在意识到他对方的想法之后,我的心裡也开始了自己的抉择。摆在我眼前的路說白了也沒有第三條,要么拼死逃走,要么夹着尾巴把东西都還回去。我回头看了看洞口的距离,又再度估计了一下阿莫西取枪的時間,三秒钟的時間,我能跑到那洞口裡去嗎?
我感到有些紧张,在這二人对局中我好想占据的并非绝对的优势。我的心扑通扑通跳起来,甚至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在跳。
我能顺利逃脱嗎?我在心裡悄悄的问自己。
我忽然觉得自己怎么变得婆婆妈妈起来,我明明想走,但又为何顾虑那么多?
而且還有一点,光线這么暗,我就不信阿莫西一枪能打中我,再說他不仅要取枪,加上瞄准,一番动作下来我早跑的沒了影儿。
我心裡的想法就像高高抛起的一枚硬币,正面代表了好,我能安然逃脱,而反面代表了坏,我失败了,這两個面不停旋转着,這真要等它脱下谁知道结果会如何呢?
一半一半的概率,我已经沒有退路,因为硬币已经抛起,赌局已经开始,而我已将我全部的身家性命堵在自己身上。
冰冷的空气吸入我体内,当时我感觉自己的双脚好像不听使唤,就觉得做什么都特别慢。在我头脑的指令转达给双脚的时候,我觉得换做平时我早已经撒开丫子跑出几十米。
我终于還是選擇了逃亡,我還来不及去看身后的那些,埋头便扎入了黑暗裡,我不知道這几的這一举动会引来怎样的反应,但我已经這么做了。
脚下的路不能回头,我意已决。身后的一串枪声开始响起,我向前一扑进了山洞。
子弹在我身后呼啸而過,打在石头上溅起火花,我在地上爬了几步站起来继续向前奔跑着,我告诉自己只要我觉得還能跑就不要停下。
突然,我感到肩膀传来火辣辣的痛楚,我因此而栽倒了,我的身体开始向前翻滚,好像前面的路是下坡,我抱紧自己的头颅,将身体缩成一团以防止重要组织受到伤害。而当我的整体终于停下,我本身的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手电筒在包裡,我不能马上找出来,我甚至不清楚那個包裹還在不在我的身上。
天旋地转中,我觉得黑暗彻底吞噬了我,我想是时候我该睡一觉了。带着全身的疲惫与惊恐带来的副作用,我身体开始不由我控制的昏睡過去。
好梦不长。
当一阵奇异的声响惊扰了我,我在疲乏中睁开了眼,眼前的黑暗令人有些绝望,但我起码认清自己還活着。我不知自己在這种冰冷的境地中呆了多久,那阵声响也在按照一定规律持续着。
黑暗的洞窟中,怪异的声响本来就不那么平常。我拾起耳朵开始聆听,一下两下,那声音好像某人的脚步,但是声音有些奇怪,而导致我相信那是脚步声的缘由也是凭借自己的直觉。
我细心停了一会儿,一阵更加古怪的声音传了過来,像极了小时候长辈给我讲的那些吓人故事裡,那些怪物的吼叫。在這看不见任何东西的黑暗裡,显得更为骇人。
但我的脑海裡却瞬间想到了声音的由来,那好像是某人的說话声,只不過由于山岩的无比崎岖扭曲了声音原本的样子。而且声音似乎来自头顶,也许是黄四那群人,他们正在到处找我。而這也說明我安然的逃脱了,還带着黄四身上的重要物件。
我心裡有些喜悦,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开来一切還好,除了一些淤青肿痛外,我的四肢還能正常活动。我想起之前肩膀处传来的那股刺痛,赶忙用右手摸了一下。衣服破了一块儿,好像已经结痂了,开来問題不大,只是子弹的擦伤而已。
来自头顶的怪声持续着,我在原地耐心的等待他们的彻底消失,偷来的包裹也在我背上,就是不知道裡面的物件有沒有损坏的。而从声音来源以及昏睡前的感觉来看,我冒失落入了一個通往别处的洞窟中。而我還不知道這裡的宽窄大小,是否有出路。
耐心总是有回报的,我心裡期盼着头顶的杂音的消失,一边在背上包裡摸索着照明设施。应该会有备用的手电。
但此时,我一不小心触碰了身边一块石头,那石头倒也不出所望顿时引起了一阵声响。头顶上方的噪音开始变得更古怪更吵,甚至有点点的光亮从上面照射過来。
這下可坏事了,莫不是他们发现了我?我不敢在乱动,而上方好像有人在试图下到洞裡。我提起精神,头脑裡开始疯狂的思考一些对策。眼下我只要乱动就会一定会制造出声响,但不懂又岂不是坐以待毙,进退两难之境地,我的心就好像被一只大手捏来捏去。
但随着一阵說话声后,上头的声音逐渐消失了。而此后很长一段時間,我都不敢大声出气,直到我认为他们彻底走了气候,那口闷在胸裡的气才算彻底呼出来。
這也算是福星高照了,日本人可算走了。
但他们一走之后,我反而觉得心裡空空的,身边沒人陪伴,我特别想念战友们。汪仔、老黑、陈教授,我已经跟日本队伍混在一起有段時間了,眼下有能力去找他们,但不知道能否被我找到。
我从包裹裡摸出手电,這花费了我不少的功夫,并且期间把一样一样东西拿出来放在大腿周围。当光亮起来,我将手电衔在嘴裡,开始查翻着包裡的其他东西。
最后当整個包裹被我一扫而空的时候,我发现好东西并沒有那么多,一些罐头和干粮,一桶水,一條绳子還有一些跟绳索搭配的工具,登山镐,四支燃烧棒,一本笔记還有笔,還有個尼龙丝袋子,但裡面是空的,我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而且裡面最占地方的就是那個尼龙丝袋子,我沒有把它完全展开,因为它太大了。
看来這個背包裡面装的都是一些备用的附属物品,硬通货都挂在身上了,不過能有绳索和登山镐就很不错了。
我心裡一阵喜悦,开始计划自己一個人冒险旅途。我用手电向四处照了照,這裡是個狭小的洞窟,两边的墙壁都很干燥,头顶算一個出口,但我不能爬上去。其他两個看似出口的地方一前一后,不知通向何方。
不過想来想去,我觉得现在我的身体需要休息,索性吃了点东西,正好把尼龙丝袋子当成被褥,找個平整的地方,手电筒放在身边,准备正式的睡上一觉。
可以躺下可好,睡眠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跟光线与疲劳无关,我竟然无法入睡。强迫了也不行,這也算是失眠症的一种吧,我身上還是头一次出现這种状况。
那這样也好,趁着有精神,我還是规划一下道路吧。我把绳子背在身上,登山考跨在腰带的环上。其余的东西都塞进背包,要是再有一把防身的枪械就更好了。
我選擇了左边的路,我喜歡管他叫做向前,因为我的路只有往前走,不论我選擇哪一條都是在往前走。我走的很慢,沿途上我注意到這裡洞穴相对曾经走過的,又呈现另一种样子,头顶上方都是那种尖锐的岩石,如果落下来砸到头上,那可不是躺两天就能痊愈的事儿。
我孤零零的独子一個人走着,我很不喜歡這种感觉,事到如今我居然有那点后悔。我心裡开始嘲笑自己,笑自己弱小。眼下我其实就是在瞎折腾,而事后我想起這段旅程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完全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进行的自杀行为。但当初如果我不選擇了這條路也就不会有后面发生的事,說不定我当时已经葬身谷中。
可是在当时,我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当,甚至忘记自己根本沒有类似的探险经历,只是按照部队裡训练的那一套章程以及自己的判断来摸索前面的路。
平坦的路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尽头,如果我再往前就要另寻出路了,我四下看了看墙壁,很快一個飞铲狭小的洞口暴露与我的视野中。
然而面对這种狭小的地带,我开始犹豫起来,要不然我往回走试试?這种类似狗洞的玩意靠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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