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一纵队
我趴在岩层下面,对着汪仔做了一個暂停的时候,叫他消停点,老子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有武器,大概過了七八分钟,探路的老兵回来就說,那帐篷感觉是第一队留下来的。四周都沒有人。
陈教授做事比较缜密,将老兵盘问了许久,比如帐篷颜色,标签是什么样子的,多大的帐篷,有沒有杂物等等一一盘问清楚,這才收起警戒的命令,然后叫我們一起下去看看。
其实战士都知道,陈教授并不是怕死,而是沒必要白白牺牲,比如他问帐篷的朝向就十分的专业,要是熟悉戈壁滩的人都知道,风是由东向西刮来的,帐篷也要顺着风向纵向布置,不然帐篷会因为兜风太大出现倒闭或者垮塌。
我們将整個营地搜索了一番,并沒发现可疑的痕迹,在经過我們多次对比盘查,這几顶帐篷的确是第一队留下来的,問題是,除了帐篷,其他军用物资和食物都留了下来,就连之前开出去的三架东风卡车也留了下来,唯独人光溜溜的消失了。
地上還有烧尽的煤灰還在徐徐发热。沒人知道他们去了哪裡。
事情有点严重。陈教授叫通讯兵立即给上面发报。
但通讯兵发了三次都說沒法发出信号,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发报机怪怪的,电流声特大,老黑几個老兵一听,噌的一下脸色变得惨白惨白的,拉着陈教授走出了十来米,私下讨论起来。
约莫過了十来分钟,班长叫集合,将一队留下来的物质丢上车,然后十来個人上了三辆卡车,准备坐车前进。
我和汪仔暗暗地笑了笑,总算不要甩121了,不然這脚和腿迟早要废掉的。
在车上的时候,传来班长的命令,严禁任何人大声喧哗,违者军纪处分!所以从车开动的时候,就沒任何人敢张口說话。
蹊跷事总算发生了。
過了半小时后,三辆卡车原封不动的开了回来,因为看见那堆烧尽的煤灰。驾驶室裡,三蛋子对着老兵說,哥,别玩我,你怎么又开回来了?
老兵伸出头看了看四周,发现了煤灰后,又踏了一脚油门,从另一個方向开去。不過不出半小时,车又回来了!就這样来来回回三四次,大家的心裡都发毛了。
我下意思的感觉情况不妙,坐在我身边的汪仔一個劲的给我甩眼神,大概意思是问我到底什么情况?我摆了摆头表示不知道,然后双手做了一個八字形,表示车队可能迷路了。
汪仔沒做声。靠在大棚护栏上,昂着头打起了瞌睡,感觉這档子事儿和他沒关系一样。
就在进行第五次出击的时候,车厢裡面传来通讯兵的叫声,說好像和上面取得了联系。当即随着车轮吱吱作响,四平八稳的刹住了车。
大伙悬在空中的心总算落了下来,要知道,在戈壁滩迷路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给你一辆火车,你也未必能逃出去,何况一辆汽车,燃油能撑多久都是問題。
“给上面发报,问他们和第一队有沒有取得联系,我們在阿克斯一百公裡处找到一队的辎重物质。”這是陈教授的声音,听得出,他也有点激动,但是在尽量稳定情绪。
“上面說暂时沒有,他们說观察到我們了,說我們并不在阿克斯100公裡……”
“咦?”陈教授有点奇怪,叫通讯兵等等,自己下车看看。
我其实很尊重這种有货的教授,抬头看看山脉和太阳,就知道自己在那裡,大致上能搞清楚自己的位置,還不带任何的仪器,不過后来有人告诉我,那是别人走得多,完全是用脑子记下来的,另外,不排除他有一张极好的地圖。
十来分钟后,陈教授上了车,他孙女子连忙问有沒有搞错?陈教授摆了摆头,表示的确沒错,在阿克斯100公裡处。并吩咐通讯员再次询问坐标,别弄错了。
第二次询问的结果依然不在阿克斯,而是在和田县,也就是刚好和西藏、印度交接的一個边陲小县境内!也就是說,我們从阿克苏地区南下到和田县,仅仅花了一天時間,就横穿了整個新疆?并且還是步行!
你可能說我在胡說,新疆纵宽好几百公裡,用双脚穿過沙漠和戈壁滩,并且在一天之内完成,简直就是天荒夜谈。
我自己当时都怀疑是上面出了問題,可能是某個通讯仪器故障,但上面就是上面,不允许质疑,更不允许反驳,他们直接推倒陈教授在阿苏克地区的结论,命令我們按着他们所指的方向前进。
三架卡车按着上面所指引的方向前进,我看了看太阳,应该是西北方。也就是挨着印度结界的地方行驶。
“报告,上面說我們的位置有点偏北了,快要进入印度境内了。”
驾驶员停下车,看了看太阳,說自己都分不到方向了。又换了一個驾驶员,只是刚接手沒多久,天色突然暗了下来,越发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一般,陈教授探出头看了看天空,对着身边的驾驶员說道:“不用换了,這玩意儿靠不住。”
說完,陈教授掏出自己的指北针,几人脸色刷的一下阴沉了下来。
我也是好奇,掏出怀中的指北针瞄了一眼,這就发现奇怪了,這哪裡是指北针,简直就是秒表,裡面的指针蹭蹭的转着,我再看看其他战士手中的指北针,无一例外!
沒過多久,天上乌云密布,向瓦片一样整齐的排列,将整個天空塞满,压得人透不過气来,陈教授命令通讯兵暂时关闭和上级的对话,說怕我們遇见了地质灾害,为了保险起见,关掉一切应答设备。
行军不同于坠机,坠机时候强烈要求打开所有应答设备,报告自己的方位和坐标,以便于救援,而在隐秘行军中,在可能遭遇不测的情况下,上面是要求关闭所有应答设备,以免被敌方设备所监听,或者在牺牲后,应答设备落入敌方,這样敌人可疑不费吹灰之力知道我军情况了。
這属于一种比较隐秘的自我保护措施罢了。
就在通讯老兵关掉应答机后,坐在车厢的三蛋子突然叫了起来:“陈教授,快看,前面有一個村庄!”
就這句话,一车的战士都探出头看着前方。
的确,在我們的正前方竟然出现了一大片的白杨树林,在這片白杨树林中,還点缀着一些房屋,看起来的确是個村庄。
但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這戈壁滩深处出现白杨树和村庄,比见鬼几率還低得多,更扯淡的是,车沿着地上的公路驶入后,两边的树木挨片的倒退,還真像是进入了村庄。坐在两排的战士兴奋不已,看来上面指引的路還真的沒错,這会儿是要离开戈壁滩了。
只是开了不到五分钟,前面的陈教授就大声叫着停车!随着车嘎吱一声停下来,眼前的白杨树林、村庄也突然消失,還在戈壁滩中间行驶。更让人心惊胆战的是,在我們车辆前方不到十米的地方,就是一块超大的石堆!要撞上去的话,后果可想而知!
“给上面发报,請再次确定我們的位置,由于地质灾害,我們已经迷路。”陈教授第二次叫发报员连接上面。
几分钟后,车前的无线电响了,不過像是受到了严重的干擾,之前只是强烈的电流声,這次从外面就能听到听筒裡面传来“噼裡啪啦”的杂音。
就在刚接通上面,陈教授眼疾手快,立马关掉应答设备,一脸严肃的叫通讯老兵换個波段再次连接上级。
看到這裡,我算是懂了,刚才的“上面”不是真的“上面”,鬼才知道连到什么地方去了。
“报告陈教授,上面說我們還在阿苏克200公裡地方,已经偏离主线580公裡,叫我們立即纠正线路。”
陈教授听到這句话,松了一口气,摆了摆手,表示和他想的差不多。我們的确在阿斯克境内,阿斯克是阿苏克境内的一個地名,因为两個地名容易混淆,我們大都统一称阿苏克,很少有人将阿苏克和阿斯克的区分关系。這次我們算是找到真正的上面了。問題是偏离主线五度,這是個什么概念?
你可以拿一张地圖,也就是1:5000万的那种地圖,然后在地圖上画一道线,然后在标出一個5的角度,寻找到80公裡地方,這相当于我們走错了80公裡的路!加上车并不是直线行走,80公裡只是最低保守的数值,也就是說,我們白忙活了一天。
陈教授带着一群老兵在這片戈壁滩走了一趟,上车的时候就命令车掉头,并且所有战士除了两位驾驶员,其余人都要遮住眼睛。
倒完车后,一脚油门,车快速的驶向了前方。
虽說双眼看不见,但還能听见前面驾驶室传来的声音,沒過上十来分钟,就传来老黑的声音叹息道:“這比黄北岩大多了!颜色都一個样!”
颜色?我听到這個词儿的时候,真有点好奇,难道這裡的颜色会改变?改变的颜色会是什么样子?我是悄悄的抬高了遮眼罩,漏出了一丁点的缝隙看了外面一眼。
外面,两排的战士全都是直刷刷的坐在车厢裡,从他们身后的帆布缝隙中发现,两边還是密密匝匝的白杨树,還有村庄,唯一不同的是……
颜色!這些景色都是黑白的,整個树林似乎都是黑白电视那种模式倒影出来的,天空灰蒙蒙的一片,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颜色,就算最耀眼的太阳,就像一個白炽灯泡,挂在头顶上。
完全沒有任何色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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