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另做打算
“你都看见了什么？快說！”
這口气俨然不单单是命令了，仿佛班长在向我探知一件事关重大的秘密。
我有些呆愣住，因为我实在沒想到班长的态度会来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但细细想来却也应该如此，這件事毕竟和班长的人有关，况且他這样的举动就表明他对這件事是知道一些的。不過那人究竟是不是班长本人，我一时却不敢下结论了。只因为如果不是，那還好說，无非就是复制人那一套，但如果当时那個带路人真的是班长本人的话，那這件事岂非变得更加邪门？
班长咬着牙，眼睛裡不满了血丝。我赶忙开口先安抚了一句：“我說，我說，我把看到的全告诉你，咱们還是坐下慢慢谈。”
我拉着班长坐下，班长察觉自己有些失态也悄悄的松开了手。接着我把和汪仔经历的那段死裡逃生的经历全都說了出来，连能回想起的全部细节也一并叙述了出来。
班长听完，脸色铁青，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旁边的石头，瞳孔发散，显然陷入了一场思考中。在以往的军营生涯裡，我還从未见過平时做事雷厉风行的班长也会陷入沉思。我见他這幅样子，也不敢過去打搅，而且我又何尝不想知道這背后的秘密。
班长突然一哆嗦，我也跟着吓了一跳。我赶紧开口低声问道：“怎么样？想到什么了？”
班长瞪着我，道：“什么想到什么？”
我吧唧了下嘴：“白說這么多啊，那蘑菇林裡的人到底是不是你啊。”
当這句话问出口我就后悔了，也是一时着急，我问的過于直接。
可班长却這样回复我：“是什么是，能编個好听点的故事嗎？行了，睡觉，待会咱俩還要赶路。”
說罢班长埋着头就躺下了，脸也背過去。
对此我很是无语，但一想混這么久了，說什么也不能就让他這么把我打发了。我使劲儿通着班长：“起来，我還有话要问你呢。”
开始班长沒吱声，后来实在是烦了才挤出一句：“问什么问，有话等人齐了再问，我现在烦着呢。”
“那你說說你這段時間都上哪儿去了？”我环视了一下這秘密的据点，心裡忽然灵光一现：“你不会一直躲在這儿吧？”
班长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转過头来：“我知道你想问的有很多，但想问的也不少，可是我不說是为了你好，恐怕你也感觉到了，自打进入這裡谜团就越来越多，但你终究還沒有走入那一步，如果能顺利完成任务你也不必過问太多，但如果一旦，”班长强调了一下，“我是說一旦，等你到了那一步你自然就什么都了解了。”
班长看着我，我看得出他的态度很认真。說实在的，人的好奇心是无止境的，一旦进入了這個怪圈就会无休止的想知道一切与之有关的。
我无法再忍受這些問題的折磨，毕竟谜底或许就在這個人的嘴裡，我坚持的问道：“這样的话我听得太多了，班长，我的人已经进来了，而且我早就做好了死在這裡的打算，所以能不能让我知道一些你所谓的那些秘密，算我求你。”
班长默默叹了口气：“看来你還是沒明白，這么跟你說吧，這次行动中所发生的的确已经超出了预料，你說的也对，我們谁都沒有完全的把握送這裡出去，但希望還是有的，可如果你這样执拗的话，那就等同于将自己绑在513，彭宇我问问你，你是想现在知道秘密然后从此一直泡在513，還是選擇可能走出這裡，然后签订保密协议去外面自由的世界生活？你选一個吧。”
班长的此番话可谓语重心长，我看得出他在顾忌我的感受，是在为我好。可是因为這個我就能確認他不是在欺骗我嗎？谜底也许就在眼前，话已经說道這個份儿上我怎能不继续问下去？
可在那一刻，我居然被理智拉扯住了步伐，我想到了老黑，他這样的人恐怕就是班长所谓的一辈子泡在513，但這一理论又有些矛盾，老黑只是了解到了复制人就因此留在了這庞大而又复杂的部队裡嗎？按照班长所說的，签订保密协议，其实也对，這些個古怪离奇的东西就算在外面跟人吹牛的话，谁能相信呢？
难道還有其他什么根本提都不能提的东西？
想到這裡，我心裡的居然害怕起来。一股无形的力量压迫着我，非常沉重，非常难受。恐惧压倒了好奇心，那是什么一种体验？
我犹豫了，想到外面那自然的空气，還有我已经发现出口的事勾起了向往自由生活的念头。
“我，算了，我還是不问了吧。”
班长拍拍我的肩膀：“這就对了嘛，只要活着就還有希望。你们這些战士和我不一样，只要還有机会让你们出去，我是不会拉你们下水的，也希望你能理解。”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心裡有种說不出的困惑感，好像一团乱麻。
“行了，休息一会儿吧，你要是饿了自己吃点东西，水在這裡随便喝。”
班长重新躺下了，面朝着我。吃东西的话我也沒有什么食欲，仅仅是喝了些水也躺在班长旁边。进入睡眠的喘息声不一会儿就传进了我的耳朵，看来這班长也真是累了，而且還差点死在别人手裡。
我虽然也很疲惫，但就是沒办法入睡，火把的燃料足够燃烧一阵儿了，那洞口被石头堵着，想必从外面也瞧不见什么光亮。我盯着自己的胳膊，竟然回想着白色的蠕虫在体内蠕动的感觉，那会儿的感觉曾是那么真实，而那一切仅仅是幻觉就能解释通的嗎？
一旁的班长已经呼呼大睡，他身上還有许多谜团沒有解开，而他的故意回避现在看起来竟然是那么呼呼情理。我开始想關於自己事，想了很多，耳畔水滴声从石头裡传来，我脑海裡画面定格在童年时代的我，那会儿我才称得上是個无忧无虑的孩子。
睡梦沒有任何感觉的，在沒有時間限制下的睡梦更是任由自己身体情况而定的。這一觉我不知睡了多长的時間，我睁开眼睛，火把不知何时已经熄灭。
我揉了揉眼睛，黑暗中听不见其他声音，班长好像還在睡着。我坐了起来，无意中我负伤胳膊的那只手沒有支撑住，起身不由自主的摔在了班长身上，可這下我却发现班长的人已经不见，我整個人立马一惊。赶紧掏出打火机四处照了照，周围空荡荡的，竟然连一個人影都沒有！
我机灵了一下，而此次我忽然听见附近墙壁裡传来摩擦的声音。
我一转头，忽然见到一個什么东西从墙壁裡钻出来，跟着心裡也舒了一口气。班长从墙壁的一道缝隙裡钻出来，就是那個出口。
他看着我高举打火机的样子，突然笑起来。
火把重新点燃，我跟班长吃点了东西，聊了几句我也了解到原来之前他出去大水了，水源也就在距离這裡不远的地方，也是要钻进一個狭窄的缝隙中去。
而這一聊着聊着，我就跟他讲了關於我发现出口的事情。
“我发现离這不远有亮着光的洞口，要不咱们做個记号，或者另外做打算？比如出去把裡面的消息向上头回报？”
班长的话立即将我所谓的希望彻底扑灭：“出去？你做梦呢吧，咱们可是在地下百米深的地方，你告诉我出口在哪儿？”
“就在上头啊，我保证有個洞口是亮光的，只要有方法爬上去我就能找到。”
“你看到的那叫磷光，這山裡的出口只有两個，一個是俗称黄北岩的地方，另外一個在几公裡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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