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寻找证据
他换上一身破旧的粗布衣衫,头发随意地挽起,脸上還故意抹了些灰尘,乍一看,就是個整日在街头巷尾晃悠的落魄汉子。
這日,他晃进了一家不起眼的小茶馆。
茶馆裡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桌椅摆放得杂乱无章,茶客们大多是附近的平头百姓,或低声闲聊,或埋头喝茶。
吴复生找了個角落坐下,眼睛却在人群中扫视着,寻找着可能的突破口。
很快,他注意到了一位坐在角落裡的老人。老人身形佝偻,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布衫,正默默地喝着茶,眼神中透着几分沧桑。
吴复生心中一动,觉得這老人或许能知道些什么。
他端起自己的茶碗,走到老人身边,笑着說道:“老人家,我能在這儿坐会儿嗎?”
老人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吴复生坐下后,先是和老人闲聊了几句家常,从天气聊到物价,慢慢地,老人的神情放松了下来。
吴复生见时机差不多了,便话锋一转,轻声說道:“老人家,我听說您在這蓟县生活了大半辈子,对這县裡的事儿肯定门儿清。我最近在找些活儿干,听說李文远李侍郎府上待遇不错,您知道那儿還招人不?”
老人听到李文远的名字,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過一丝警惕,沉默了片刻,才低声說道:“别去那府上,事儿多,還不自在。”
吴复生心中一喜,知道自己找对人了,脸上却装作好奇地问道:“怎么会呢?我還听說李侍郎出手大方,对下人也好。”
老人冷哼了一声,“哼,那都是表面功夫。”說完,便不再言语,端起茶碗,闷头喝了一口。
吴复生见状,从怀裡掏出几两碎银,不动声色地放在桌上,轻轻推到老人面前,說道:“老人家,我也就是好奇,您要是知道啥,就跟我讲讲,就当是给我這后生提個醒。”
老人看着桌上的碎银,眼中闪過一丝犹豫,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衣角。
過了好一会儿,他才左右看了看,见沒人注意他们,才压低声音說道:“几年前,有個深夜,我起来上茅房,路過老爷书房的时候,瞧见裡头亮着灯。我就好奇,這么晚了,老爷還在干啥。结果,我看到老爷正和一個人說话,那人的衣着打扮,一看就不是咱中原人,像是北狄那边的。”
說到這儿,老人的声音更低了,脸上還露出一丝害怕的神情。
吴复生连忙追问:“然后呢?他们說了啥?”
老人摇了摇头,“我哪敢凑近听啊,就赶紧回屋了。可从那以后,府裡就开始有些奇怪的事儿。有些下人被吩咐去处理一些密封得严严实实的信件,问也不让问,那些信件的来路和去处,都神秘得很。有一回,我不小心撞见過一個下人抱着一堆信件匆匆走過,我就问了一句,结果那下人吓得脸色惨白,让我别多管闲事。”
吴复生皱着眉头,继续问道:“那您后来還见過那個北狄人嗎?或者听到過什么關於那些信件的消息?”
老人又喝了一口茶,定了定神,說道:“后来就沒再见過那個北狄人了。不過,有一次我听几個年轻的下人在背地裡议论,說那些信件好像和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有关,可具体是啥交易,他们也不清楚。”
吴复生還想再问些什么,老人却摆了摆手,“后生,我能說的就這些了,你也别再问了。這事儿要是传出去,我這把老骨头可就交代了。”
說着,老人迅速地将桌上的碎银收了起来,塞进怀裡,站起身来,匆匆离开了茶馆。
吴复生望着老人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自己已经挖到了一些关键的线索,李文远与北狄之间的关系,恐怕远比他想象的還要复杂。而那些神秘的信件,說不定就是扳倒李文远的关键证据。
吴复生先是找到了一個名叫阿福的年轻下人,此人曾在李文远府中负责跑腿送信。
他在阿福常去的酒馆裡守株待兔,待阿福酒兴正酣之时,吴复生满脸笑意地凑了過去,将一锭银子轻轻放在桌上,“兄弟,看你喝酒豪爽,我就想交你這個朋友。”
阿福看着银子,眼中闪過一丝贪婪,但很快又警惕起来,“你是谁?平白无故给我银子,有啥事儿?”
吴复生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和那李文远有仇,他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就想搜集他的把柄,好出口恶气。听說你在他府上干過,想必知道些什么。”
阿福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你别害我,我可不敢說。”
吴复生见状,又添了一锭银子,“兄弟,只要你透露点消息,這些银子就是你的,而且我保证,绝不会牵连到你。”
阿福犹豫了许久,最终還是敌不過金钱的诱惑,他左右张望了一番,压低声音說:“我确实送過一些奇怪的信件,上面的字弯弯绕绕,我也看不懂,像是北狄的文字。每次送完信,老爷都会给我一大笔赏钱。”
从阿福那裡得到线索后,吴复生又马不停蹄地找到了另一個关键人物——老陈。
老陈是李文远府上的管家,知道的事情想必更多。吴复生打听到老陈有個嗜好,就是喜歡收集古玩字画。
齐风得知,立刻拿出一万两白银,让吴复生买了一幅珍贵的字画,登门拜访。
老陈看到字画的那一刻,眼睛都直了,“這……這可是真迹?”
吴复生笑着說:“自然是真迹,只要陈管家愿意帮我一個忙,這幅画就是您的了。”
老陈咽了咽口水,“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绝不推辞。”
吴复生将自己的来意說明后,老陈面露难色,“這事儿可不好办,老爷吩咐過,要是谁敢透露信件的事儿,就会有杀身之祸。”
吴复生拍了拍老陈的肩膀,“陈管家,您想想,要是李文远哪天倒台了,您觉得他還能顾得上您嗎?倒不如现在帮我,以后也好有個退路。”
老陈沉思良久,最终点了点头,“我這儿有几封被老爷销毁后残留的信件残片,我一直留着,想着或许能派上用场。”說着,老陈从一個隐秘的箱子裡拿出了那些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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