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诗人赵若馨(下) 作者:枯木道姑 “嘿嘿,這個四郡主不会是傻的吧?” “嚣张,太目中无人了,這是要给我們京城来的人一個下马威嗎?哼...井底之蛙,也不怕牛吹大了闪了舌头?” “這個世界上尽然還敢有人自称无所不会,无所不精?难道不知道咱们這裡面光大学士就有五六個?郭老精研算术六十余载,著有《平差术论》,《几何规角》,《军粮分配论》等书,皇上奉为经典,作为皇子公主们必学的教科书,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她一個尚未出阁的小丫头,也尽敢在郭老面前谈算术...” “如此孟浪之人,和婉玉郡主简直就是美玉和茅坑臭石头的差距,仪容不整,有碍观瞻,若是老夫之女是這副德行,不用别人来說,老夫直接掐死她丢茅坑裡去...” 如此云云,刚被赵婉玉的美艳迷得神魂颠倒的众人,被赵若馨這么一激,实在是這前后落差太大,难以接受,立刻口诛笔伐,大厅之中沒有一個人服气! 不過赵若馨却丝毫沒有退缩的意思,只见她腰板直挺,双手依然是死死的护着胸口,红扑扑的脸蛋上挂着一分傻傻的笑容,高声道:“怎么样?有沒有人敢来?别光說别练阿,是骡子是马,咱拉出来溜溜呗,满屋子的大老爷们儿就沒一個人敢来应战的?怎么着?怕了...” 乘乱抱了一個酒坛在怀裡的李和政一听赵若馨這话也是打了個哆嗦,他知道赵若馨不简单,但是他更知道這一群人虽然算不上是京城裡顶级的才子和学儒大家,不過全都是名门望族之后,那几位告老還乡的大学士就更不用說了,随便放一個到楚阳城来,那绝对是文坛之上跺一跺脚整個楚阳都要颤动的角色啊。■▼■●.ww.■ 赵若馨要真和這些人对上了,說实话,他還真不看好她。 他在赵若馨耳边小声的担忧道:“东家,你行嗎?這可不是在山民部落,是不是有点托大了?咱们悠着点可好?” “死白痴...你是站在哪边的?”赵若馨不满,挪出一只手来狠狠的就是一個巴掌给李和政打在后脑勺上,“什么叫你行嗎?把嗎字去掉...” 不远处的赵婉玉见状,也是莲步姗姗的走了過来,温婉的說道:“诸位贵客,我這姐姐生而知之,别說是在楚阳,即便是在京城,那也绝对是天下第一的本事,只是我這姐姐向来低调,与世无争罢了,這才才名不经传...” 哼...你丫的也来玩捧杀,诚心看姐笑话啊,赵若馨一阵冷笑,一会儿姐让這满大厅的大学士,小学士,大才子,小才子,小小才子们全都吃了春.药,那才真是大笑话啊!哇嘎嘎...那才真是满屋春色啊,哈哈… 满大厅的人虽然面有愤愤然,不過却始终沒有一個人冒出头来,全都有意无意的看向杜雨晴,那意思太明显不過了,要不要狠狠打這個四郡主的脸,可全在杜雨晴的一念之间,不管怎么說人家王妃才是這裡的主人,要是群起而攻之,把這個四郡主弄得太惨,王妃面子上也過不去啊! 杜雨晴自然也明白,依然是笑容不改,淡淡的說道:“今日是我楚阳王府难得一次的文会,還希望各位贵客都不要藏私,拿出真本事出来,可千万不要让着馨儿啊,要不然今天這事儿传到京城裡去,你们這么多人,被我楚阳王府的一個小丫头完胜,想来各位的脸面怕也有些挂不住不是?” 卧槽,這心机婊深怕姐死得不够惨啊! 赵若馨心裡正愤愤着,就听杜雨晴又道:“本妃暂时還有些事情,先行离去片刻,大家随意,一定要玩得尽性啊!” 对,肯定是尽性,绝对不是尽兴,反正听在赵若馨耳朵裡肯定是這样的。.ww.● 說完,她玉手一挥,顿时,也不知道藏在哪個角落裡的刘妈立刻就窜了出来,二人沒做停留,便径直朝大厅外面去了。 刚一走出大厅,花瓣纷飞的小道上,浓浓的水气从两边的温泉裡蒸腾而起,杜雨晴笑容更盛,還以为刚才赵若馨作死的表现是因为吃了春.药的缘故,满意的說道:“把四周的侍卫都支开,晚点咱们再過来安排玉儿和木公子的事情。” 刘妈连连点头:“王妃放心,一应事情,老奴早已经安排妥了...” “恩...”杜玉晴回望一眼哪個灯火通明的建筑,轻轻迈步向前走去,“对了,金果呢,下午的时候不是让你抱它過来泡温泉嗎,快去给本妃抱過来!” “這…這個啊...哦...”刘妈吓得身子乱颤,吱吱唔唔。▼●◆▲ 正說着,立刻就有一個一身披甲的侍卫急冲冲的走了過来,禀报:“王妃,王爷說今天西城异动,疑是苗、蛮、山民三大部落要联合攻城,现在城外集结的队伍已经越来越多,粗略估计,已经有不下五万之众…” “哦…”杜雨晴顿时面容一沉,“王爷是何安排?” 来人回答:“王爷命府中五百侍卫调集三百去城上支援,留下两百以应对不测…” “好!”杜雨晴道,“王爷守城为重…” 正說着,落霞山上刚撤回来的侍卫立刻全部整装随着這個人去西城城防去了。 要說之前赵忠折了两万精锐,城内也不应该空虚至此,不過苗、蛮、山民的军队实在是来的太過突然,以至于赵忠還有好几千分布在外面的军队并沒有回撤到城内。 然而落霞山中间的大厅之中,见杜雨晴离去,厅中众人顿时就有人按耐不住了,之前第一個站起来要提亲的白老者当仁不让的走上前来,說道:“老朽郭景,向四郡主請教算术一道。” 說着,這老者還很有礼貌的想赵若馨见了一礼。 赵若馨轻哼一声,就是要有人上来送死才行,哼哼…想看姐的笑话,姐今天非搞臭你楚阳王府,哈哈,過了今天這些所有的贵客都会成为楚阳王府的敌人。 她依然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极为嚣张的說道:“老头儿,你可看清楚了,一场一碗酒,别到时候输了赖账,就你這模样,可别喝死了,到时候找我楚阳王府赔钱…” 她声音一落,大厅之中顿时又是一阵浓浓的鄙夷之声。▼▲● “太沒规矩了,尽然叫郭大学士老头!” “哎!這就是個土包子,哪裡有一点点郡主的样子!” “哼…看着吧,郭大学士出手了,第一场就要让她颜面扫地,這郡主還是太年轻了啊…” 场中正說着,李和政赶紧担忧在赵若馨耳边說着:“此人朝廷旧臣,太史院大学士郭景,算术一道造诣很深,大荣朝算术大家之中,此人能排进前三?” 他本来是想给赵若馨提個醒,沒想到立刻就听见赵若馨很不屑的语气回答:“才第三啊!沒事儿,姐分分钟将他拿下,哦,对了,下药,可千万别忘了下药,這事要是办砸了,姐一定会将你揍得生活不能自理的,你看看能不能搞些油布,還有火油,姐過会儿要跑路,你走不走?” 一听跑路,李和政眼睛就亮了起来,狠狠的拍着胸脯:“东家要去哪裡,小的自然是跟随啊,什么时候,怎么弄?這王府可是守卫森严啊!” 赵若馨道:“想办法搞到油布,火油,绳子,弄到山上去,過会儿姐這边乱套了姐就想办法来找你会和,玛德,過了今天王府王妃会和姐势不两立的…” “哼…”努力平复了好一会儿怒气的郭景终于开口說话了,“老夫既然敢站出来,這酒自然是喝得下去的,四郡主放心,生死都用不着你楚阳王府负责。” “好,既然如此,姐也不占你便宜,老头儿你出题吧!” “四郡主听好了,现有一角不知度,如何二等分?” 刚一听角不知度,赵若馨就吓了一大跳,還以为是要用沒刻度的角规将任意一個角三等分,要真是這样,那可就是颠覆世界的大难题了,這题目以前赵若馨念书的时候老师就讲過,将任意一個角三等分,可是数学史上的一大难题,就连著名的数学家阿基米德都說他必须要用有刻度的角规才能办到,当然,现在要是借助她脑子裡基因芯片的n多复杂方程式才能够得出结果,不過這样就很费力。▼ 原来這個世界的数学水平還停留在二等分的水平啊,赵若馨大喜,這种小儿科的問題她根本就不需要借助基因芯片就能完成,立刻在胸口上打了個结,撸起袖子,随便拿起两根筷子,一根为轴,以角点为圆心画弧,从角点连接两個弧线的角点,便得出了等分线。 做完這一切,赵若馨收手,很是自信的說道:“搞定,你自己去量一下,保准是二等分。” 郭景看得不明所以:“這就好了?” “不然呢?是不是二等分你量一下不就知道了?” 郭景震惊,這平分任意一角,可是现在朝中很多算术大家都正在研究的课题,直到他告老還乡之前依然還是沒有被证明出来的难题,怎么会這么简单?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他从怀裡拿出一個有刻度的量角器,仔细测量了好久,就在众人等着看赵若馨笑话的时候,就听见郭景好像疯了一样哈哈大笑:“有人能办到,果然有人能办到,這一局老朽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說完,郭景拿起早倒好的酒碗,哗啦啦一饮而尽。 郭景這番表现,在场的众人顿时震惊了。 “什么?输了?不会吧?郭大学士尽然输给了這個土包子一样的四郡主?” “郭大学士可是算术大家啊,怎么可能输?” “肯定是她弄了什么手段…” 众人一片唏嘘,不過大多以为這只是碰巧而已,沒人会真以为赵若馨真的能在算术一道的造诣会在郭景之上。 然而就在众人不解之时,喝完了酒的郭景尽然深深一拜,极为恭敬的說道:“天下之大,果然自有能人,老朽刚才井底之蛙了,還希望四郡主不计前嫌,關於算术一道,老朽以后可否向四郡主請教…” “啊…不会吧,郭大学士這是要拜师?” “疯了…疯了…” 卧槽!一個内切圆的原理就把他激动成這样? 赵若馨甚是不解,打了個哈哈,随口道:“既然郭大学士痴迷算术,不防思考一下将任意一個角三等分的原理,若是把這個問題想清楚了,以后只要郭大学士有什么關於算术方面的問題,尽可来问姐…” 她拍着胸脯,一副以后有事姐罩你的模样,很扎人眼球。 郭景稍稍一想,果然觉得這個問題内有乾坤,无论从选题眼界和格局都比之前他的二等分角要高出了太多太多,只這短短一句,就可以看出赵若馨在算术一道的造诣早已经過了满大荣朝所谓的算术大家,简直是醍醐灌顶。 当下,只见他恭恭敬敬对赵若馨施礼:“学生受教了…“ 說罢,郭景老态龙钟的模样尽然有种春光换的模样,整個人都精神了很多,立刻退出了人群。 “老不死的东西,沒用的蠢货…哼…” 见赵若馨沒有成功丢人现眼,反而风光无限,赵婉玉心裡极为不爽,暗骂一声,說道:“哎,看来郭大学士浪得虚名啊,怎么,都被吓破胆了?” 听见赵婉玉這么一說,顿时,之前第一個作诗的黄有才立刻就有争表现的意思,立刻挤上前来,拱手道:“有才不才,向四郡主請教诗词一道。” “恩…你确实很不才啊!” 赵若馨一语引得众人大笑,继续又道:“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干脆這样,你来选题,我来作诗,一一碗酒,咱们也不比谁作得更好,想来即便有裁判,不才公子肯定也不服。” “好!”黄有才怒目,手中的折扇摇得丝飞扬,說道,“今是隆冬,以雪为题,七步成诗!” 赵若馨哼道:“不用七步,听好了,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啊…這么快,一息出诗?” “天啊,她信手拈来的诗尽然這般了得,說是诗,更是画啊,這般才学,恐怕是今年的新科状元茂云亦有不如啊!” “何止不俗啊,此诗一出,定然会千古传唱,楚阳王這個女儿真不简单!” 厅中众人又是一阵摇头唏嘘。 然而黄有才却是不服,以为這是赵若馨早有准备,腹中早已经成稿,一碗酒下去,指着厅中一副山水墨画,不甘道:“以此画为诗句,七步…” “哼…”赵若馨冷哼,扭头向那墙壁上的画看了一眼,随即道,“好,依然不用七步,听好了,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還在,人来鸟不惊…” “阿…這么快啊…” “好诗…好诗啊,四郡主急智啊…” 本来拥簇的人群,经赵若馨再出一诗之后,都暗暗退了一步,之前严重的鄙夷和不屑渐渐变成了震惊和畏惧。 然而又一碗酒灌下去的黄有才明显已经有了失态的迹象,不甘道:“再以雪为诗,不能和刚才的想同!” “哈哈…”赵若馨大笑,“姐是天生的诗人啊,和姐比诗?听好了,只知逐胜忽忘寒,小立春风夕照间。最爱落山晴后雪,软红光裡涌银山…” “你…”黄有才不可置信的看着赵若馨,又是一碗酒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春.药吃多了,顿时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這一章昨天写了八千字,不满意,所以早上沒,然后今天上午又改成一千字,還是不满意,最后又改成了四千字,依然還是不满意,将就着看吧,继续求收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