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八百裡加急(下) 作者:枯木道姑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太子李和政贪玩,作为储君培养,从小学习帝王制衡之术,却不通武艺,九皇子李邛性格沉稳,不過生来体弱,重药之下,练武强身,不然即便有宫廷御医精心调理,恐怕也早已经夭折。 从演武场過来,向西而去,過功德殿、清风殿、明月殿、月华门,荣和殿,泰安殿,便是李邛居住的秦和宫。 李邛始终慢慢的走在秋平公主身后,除了断断续续的清咳几声,便一個字都沒有再說。 秋平公主撩了撩她散落下来的发丝,跳在過廊上的护栏上扒拉一根树上的冰坨子捏在手裡,责怪道:“九皇兄,听說你今年就要成亲了,皇叔都去给你宣赐婚圣旨去了,对方是赵叔叔家裡的一個丫鬟,真的假的?” “咳咳...”李邛捂嘴轻咳,声音始终是那种不急不缓的淡淡声调,“嗯,是個丫鬟。” “成亲了九皇兄是不是就要出宫?父皇說成了亲的男子就不能再待在宫裡了,除了太子!那秋平以后就不能经常過来找九皇兄玩了。” “嗯...也不一定...”李邛从他身边走過,“也许父皇会将我留下吧...” 秋平公主面露不舍,一对漂亮的眼珠子直直的盯着他,换了個话题“皇叔真偏心,去楚阳带了太子都不带我去,整天待在宫裡烦都烦死了,父皇整天除了上朝就是批奏折,额娘除了念经還是念经,其他的皇子公主都忙忙碌碌的在外面替父皇分忧,好像整個皇宫裡就咱们两個是闲人。” 李邛依然是面无表情,不喜,不悲,好像什么事情都影响不了他的古井不波的心情。 他慢慢踱步向花园中间一棵挂满了冰條的大柳树下走去,沒有回头,說道:“皇妹,下盘棋?” 秋平努力的将手裡的冰坨子仍进对面的荷花池中间:“不来。棋子字太重,搬不动…对了,皇兄,你知道你那個要成亲的丫鬟夫人是個什么样的人嗎?给我說說呗!” “哦...” 李邛淡淡的应一声。正想說他也不知道,立刻耳朵微微一动,他整個人立刻就轻飘飘的向着身后的大柳树上方飞去。 秋平抬头看去,原来是有一只鸽子从他们头顶上飞過。 李邛飘逸的落下来,从信鸽腿上取下来的纸條他也沒看。也许是真的不敢兴趣的原因吧,直接就递给了秋平公主,說道:“這是段猴儿从楚阳传回来的消息,应该讲的便是關於那個丫鬟的,既然你感兴趣,就自己看吧!” 纸條递了過去,李邛又退到那颗大柳树下,认真研究起地上石凳大的棋子摆成的一個象棋残局。 秋平公主打开纸條,只是简单的扫视一眼,顿时就满脸好奇了起来:“世界上尽然有這等奇女子?就她?能将咱们京城去的所有才子全都比下去?尽然连古军事的绝对都被她对了出来。這段猴儿怕是又喝醉了吧!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段猴儿名段青,是从小陪李邛长大的,宫裡的皇子都有這样一個培养自己心腹的习惯,這种方式培养的心腹和后面得来的家将不同,他们绝对会对主子百分之百忠心。 只是别的皇子是培养一群,而李邛就只培养了段猴儿這一個罢了,因为从小秋平公主就一直和李邛走得很近的原因,她对這個段青也一点不陌生。 秋平公主很不满意的将纸條捏在手裡:“皇兄...你在听我說话嗎?” “咳咳...”李邛轻咳,“段青不会骗我,相信他!” 秋平嘟了嘟嘴。面露不满,又将捏成一团的纸條展开,說道:“你听听,他尽然這样评价那個卑贱的丫鬟。才貌双绝,算术精深,诗词歌赋,无一不会,无一不精,乃绝世天下的奇女子....皇兄。一個丫鬟,当得起這样的评价嗎?這段猴儿肯定是喝醉了瞎写的!” 李邛闻言,一直古井不波的脸微微皱了皱眉,接過秋平手裡的纸條认真看了半晌,正准备說话,立刻远远的就听见一個太监尖刺的声音传来:“九皇子殿下,皇上急召,御书房等候...” 御书房内,不满五十岁的李洪义看起来依然是龙精虎猛,不過由于长期勤于政事的原因,一张威严的脸稍显疲态,看见李邛进来,他一张标准的国字脸难得路出一丝宠溺的笑容:“邛儿啊…快来,快来…這些天病情可有好些?” 李洪义十一個儿子,要說最像他的,就只有這個李邛,小小年纪就如此沉稳内敛,一身才学武功,更是万中难寻,只可惜他从小便得了這個肺痨的病,這些年李洪义更是寻便了天下名医也沒能将他治好,尤其是這段時間,病情更加重了,要不然李洪义也不会如此草率的就让他和赵忠名义上的一個干女儿成亲。 “孩儿给父皇請安…” 李邛瘦弱的身子孤缓缓走进来,扯开落下的遮挡布,规规矩矩的给李洪义行了個大礼。 李洪义上前将他扶起来,责备道:“說過很多次了,你身体有漾,就不用這么多礼呢!” 紧接着,李洪义退回书案,从桌上拿出一张奏折递過来,說道:“這是刚刚才收到的八百裡加急,胡人狡猾,一面答应义和,又一面派兵劫掠,已经劫掠我荣朝北漠州十二個城镇了!” 李邛缓缓将八百裡加急的奏折打开,认真的看了好久,不過一张星月般的脸颊始终平淡如常,缓缓将奏折递了回去,說道:“那就打嘛,孩儿愿为前锋…” 李洪义接過奏折,担忧的看了一眼李琼紫发下那张略显蜡黄的脸,微微叹息一口气,說道:“這次不用你去了,姜神医已经說過了,你的身体已经不能再上战场,叫你過来,是想让你走一趟益州征集军粮,开年五月,对胡用兵,這一次一定要把他打痛了,不然,還他還真以为我荣朝就怕了他们…” “好…” 李邛依旧是平淡的回答,对于李洪义不再派他上战场,沒有露出丝毫的情绪波动。 說完,他转身就要离开,李洪义又道:“邛儿留步…” 咳咳…李邛轻咳,“父皇還有事?” 李洪义再次将桌上的另外一個折子递過来,为难道:“也是八百裡加急,恐怕开年你這门亲事要黄了。” 再次打开李洪义递過来的八百裡加急,李邛认真看了看,毫无表情的脸上尽然微微一皱,說道:“赵叔尽然将她列为特级通缉,赏五万两银子,看得孩儿都有些心动了…” 李洪义的眉毛也是微微皱了皱,知道他這個儿子从来不开玩笑,愤然道:“此人劫走了你皇叔和政儿,列为特级通缉也是合情合理,只是也不知道楚阳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列为一级通缉的這個游小江是他赵忠府上的一個侍卫统领,就连朕亲自派给皇兄的柳疾风和毛大力两個大内侍卫也被他列为了二级通缉…回头朕一定要让他赵忠给朕一個說法…” “哦…”李邛好不容易波动的一丝情绪又恢复了平静,“既然如此,孩儿這就准备出发了。” 說完,他转身就走,不過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住脚步,回過头来盯着御书房内那张不知道挂了多少年的绝对,說道:“那個对联该换一换了!” “哦…”李洪义下意识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换成什么?” 李邛道:“白塔街,黄铁匠,生红炉,烧黑炭,冒青烟,闪蓝火,淬紫铁,坐北朝南打东西。” (第二更求订阅,求月票哦!争新書月票榜呢)(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請浏览閱讀,更优质的閱讀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