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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地底惊奇 二兽相争

作者:未失未忘
当他冒头看到岩壁背后景象的一瞬间,像有一把大手紧紧的箍住他的脖子,不由得张大嘴,只见远处的岸边盘着一條巨大漆黑的大蛇,头上有两個难看的凸角,它像庙裡的盘柱龙一样盘在一根粗大的岩石柱上,還有一大截身体随意地摊在水面若隐若现,奇怪的是這一边的水面像镜面一样平静,一截尾巴在岸上偶尔轻轻地扫动,轻微荡起波纹;蛇身上布满幽黑玄异的鳞片,看着就有一种力量感,每一次尾巴轻轻扫动都有一些被尾尖扫到的石头被拍得四处激射,地面已经被扫出一個凹槽。石柱顶端有一株植物,七片叶子,每一片形状都和人手掌一模一样,看起来五指分明,下面五片叶子由低到高由小变大旋转分布,最上面的两片叶子和一個成年人的一对手掌大小一样,上面托着一個散发出神圣乳白色光晕的果子,远远看去就像一個小灯笼,巨大的锅铲状蛇头闭着眼对着果子呼吸,每一次大蛇呼出两條白气都会被果子吸收,然后它吸气的时候又会在果子上牵扯两道猩红的气体吸进肚子裡。离岸边不远处是一個漆黑的洞穴不知道有多深,估计有两丈高,远远地传来一股腥臭味。

  长盛悄悄缩回岩壁,倚着岩石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他无法想象這個世界上怎么会有這么大的蛇,头上长角,就跟老人们讲故事裡的蛟龙一模一样;故事裡的蛟龙都居住在深山寒潭,一般都浑身剧毒,沒日沒夜的修行就盼着走水化龙升天,已经有了灵性,正常来說不会与人照面。长盛又偷偷看了一眼,它头上的角就像村裡那些黄牛的角,一尺来长,就是长的方向不对,是向后长的,也要细一些;头角结合处還有些看起来像血液干涸留下的暗红色痂块。它守着的那株草又是什么呢?人吃了会不会死?我要不要悄悄摸過去看看?它到底是不是蛟龙啊?真的有毒嗎?如果他還是大蟒的话真的像老人们說的大蟒沒有毒嗎?在村子裡流传的文化中,蛇就是小蛇,大蛇叫蟒,长角的蟒就叫做蛟龙,可蛇都有毒为啥变大了成蟒就沒毒呢?不应该更毒嘛?不然它长成更厉害的蛟龙哪儿来的毒?长盛脑海裡闪過很多念头。

  之前沿着岩壁找了很远,别說出去的路,就是一個洞都沒有,现在這裡有個洞,忍不住的想试一试,也许自己可以出去呢?他定了定情绪,還是决定自己要冒险一试。他看好方向轻轻地一個猛子扎入水下,這一次他憋气憋得特别久,在他惊异自己在水下可以潜水无敌的时候,他的手摸到了水底的石头,心裡一愣,他悄悄慢慢的把头抬出水面。头上的水缓慢地流到湖裡沒有发出一丝声音,乌黑的头发一绺一绺地压在他的脸颊上,伸出手轻轻勾了勾额前挡着眼睛的头发,两只手撑着水底左脚蹬右脚把布鞋蹬掉,在水下摸了一块大点的石头把鞋子压在下面,回来的时候還要穿的,如果鞋子丢了出去肯定要挨打;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他犹豫了一下還是全脱了又用石头压在水裡,如果出水的时候穿着衣服鞋子走路,身上的水滴下来会有声音,他不敢犯错。他靠着岩壁,水已经很浅了,只到了膝盖的位置,他脚面不出水,慢慢的试探着向岸边挪动。

  上了岸他先观察落脚点,尽量不踩在几块石头结合的位置,紧张的盯着那條大蛇,轻手轻脚的到了岩壁下的一個阴影处,四五十米的距离他感觉自己走了半天。

  把自己隐蔽好后,他在阴影裡活动手脚,太紧张了酸的厉害,探出头远远地观察着大蛇,正好被果子形成的光晕挡住一大部分前脸,他只看得到它两边的眼睛上缘,突然光晕开始震动,一圈白色的波纹就像水波一样向四面八方辐射开去,飞快的的速度让长盛還来不及躲起来就被波及,他只觉得脑门一热,眼皮立马变得沉重起来,他下意识往后一缩靠着岩壁昏睡過去。

  他醒来的时候大蛇已经和那株植物一起不见了,空气中也沒有了腥味,水面也有了波涛起伏的声音,长盛小心地沿着岩壁靠近石柱,看着不远,但他走了一炷香才到。石柱正对着洞穴,长盛走到洞口旁边点既害怕又担心,想去看看石柱,怕大蛇在洞裡看到自己,想去洞裡看看,又担心羊入虎口。在石柱和洞穴之间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办,逡巡良久,他突然发现洞口的沙子虽然在往石柱的方向形成一個被压出的痕迹,但细细看去表面的沙子已经很平缓,就像自己玩的河沙被风吹了几天的样子。蹑手蹑脚到洞口往裡看一眼,静静地洞裡只剩一片幽黑,长盛隐约居然可以看见洞裡十来米范围内的地面。转头看了看外面,确定大蛇不在附近,他悄悄地往洞穴深处摸去。

  在路上他看到洞壁很光滑,一路上有好几处沁水的地方,摸索着過了几個弯,眼前突然一亮。前面的洞顶上嵌着一些明珠,有白色的,有黄色的,少部分是淡淡的粉色,把洞穴照耀得很温暖,他有一种待在這裡不想走了的感觉。越往裡走洞顶越高,镶嵌的明珠也越大。

  豁然开朗,面前七级台阶下是一個巨大的空间,抬头看去最顶上正中有一個散发着明亮白光的白玉盘,周围各色的明珠星罗棋布,让人如置身星空穹顶之下。远处有一個金色的王座,王座前的灯柱香炉零零散散的倒在台阶上,左右各两根盘龙柱已经破碎,但還矗立着。玉盘正下方有一口三米方圆的水缸,站在台阶上可以看到缸裡的水成幽幽碧色,一汪泉眼冒出水面半尺高,缸裡的水不见满溢,水面上飘着五片巴掌大小的莲叶,青翠欲滴。长盛看了看左右快步跑了過去,只见水缸周身布列五爪龙纹,每一條龙的眼睛都是用天青色的宝石做成,抠了抠根本不动,围着水缸转了一圈,也沒数清楚到底有所少條龙。他踮起脚想看看水缸裡還有什么,奈何看不到,太高了,往上一跳,他两只手吊着水缸的边缘,扭着屁股两只脚左摆右摆终于把身子撑了起来,水缸裡的东西跟在台阶上看到的一样,顿时沒了兴趣。

  双手一松一屁股坐地上,龇牙咧嘴的站起来蹦蹦跳跳揉着屁股,他看到自己进来的阶梯右边有一個空旷的大厅,石壁上照样嵌着明珠,从看不到的地方闪着幽幽的蓝光。他转头看了看背后的王座,一览无余什么都沒有,转头朝那個大厅跑去。

  巨大的大厅裡一眼看去除了明珠和石柱什么都沒有,看到蓝光从右边传来,他转身坐了過去,经過一道岩壁,他看到前面从岩壁裡流出一條五六米宽的河,水流很快,河对岸上堆叠着很多有磨盘大小的黑色鳞片,鳞片的边缘是蓝色的,那些蓝光就是从鳞片上散发出来的,稍微蓄力往对岸一跳,来到鳞片旁边蹲下身敲了敲,发出很重实的“咜咜”声,以他如今的力气居然搬不动一片鳞片。靠近大厅的岸边散落着很多明珠,大小各异,但几乎沒有一颗是规整的圆珠。他兴奋地捡了几颗,很快小小的手掌就不再能容纳,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身体,還是有些丧气地决定不捡。

  “這应该是被人挑剩下丢在這裡的吧?”

  他沿着河往下走,直到被岩石挡住去路,河水钻进地下。這條地下河不知道通往哪裡,唉!叹了口气,他决定回大厅看看。

  来时沒注意,出去的时候他看到每一根石柱后面都挖空进去大概一個脸盆大小的缺口,边上长着一颗垂着一米多长藤蔓的绿色的植物。他选了就近的一根柱子,飞快跑過去临近柱子的时候往上一跳,正好抓住缺口边上,他双脚一蹬,清松的往上移动了两尺,低头一看,柱子的缺口裡有积水,有一股很细的水流从柱子中间流下来,满了以后顺着柱子背面的凹槽流到地面下,他伸手在水裡搅了一下,很冰冷;這些植物扎根在石柱裡,吸收着小水池裡的水分,他摘一片叶子,沒摘下来,使劲扯了几下,還是一样,他拿着叶子放在鼻子前闻一闻,沒有味道。

  瞧着不远处的石柱,他突然想起外面的水边還有一根石柱,飞快顺着柱子滑下来,顺着大厅跑了一圈什么宝贝都沒发现,想着不能空手而归,他去捡了一個近圆的明珠,刚要走又丢了,如果拿出去发着光岂不是老远就要被大蛇发现自己?懊恼地跺跺脚,他察觉到地面传来异响,蹲下去看了看,紧实的沙土裡埋着一块半透明的鳞片,他抓住一边往上一拉,一块只有对岸那些鳞片一半大小的鳞片被他抓在手裡,去河边借助河水巨大的冲力三两下冲洗干净,在石头上用力敲了敲,毫发无损,感觉這东西又轻又硬,好东西!拿着這块鳞片他飞快的向洞外走去。

  离洞口還有一段距离他就看到外面的石柱,来到洞口小心地观望一阵,把鳞片丢到一边,他发力朝石柱跑去,用力一跳,八九丈高的石柱被他“蹭、蹭、蹭”就爬到顶端,石柱顶端凹陷,就像一個花盆,啥也沒有。扫兴的下了石柱,捡了鳞片,蹦跑着去岩壁下的水裡摸出自己藏的衣服鞋子穿好。

  突然一阵地动山摇,伴随而来震耳欲聋的雷鸣声,他转头看去,隐约只见一只张着垂天之翼的黑色大鸟在追着自己之前看到的那條大蛇,大蛇顺着岸边疯狂逃命,大鸟偶尔张嘴吐出一道闪着雷光的水剑,击在地面就会发出雷鸣般的巨响。大鸟的左翅已经折断往下垂着,所以它在天空飞行的速度還不及大蛇在岸边逃窜的速度,大蛇大幅度的蛇形变向往前逃命,偶尔会身体突然毫无征兆的腾空扭曲躲避水剑。大鸟见自己渐渐跟不上大蛇的速度,它突然在原地旋转着飞行,不停地以断翅为圆心画圆,旋转一圈有突然往上飞去,滑翔下来又在原地重复飞行动作。

  “翼云子,你当真要赶尽杀绝?”

  “幽冥,你逃不掉的,交出化龙草我可以给你全尸!”

  “交给你化龙草我恐怕死得更快吧!”

  “你知道就好,反正都是死!”

  “是嗎?别忘了這是我的地盘,九幽冥气可不欢迎你们黑羽飞鹏!”

  “呵呵,谁叫你自己找死呢,敢打梦语花的主意。”

  “你慢慢玩吧,本大爷走也!”大蛇說完突然加速。

  远远传来的声音让长盛感到惊愕,很快想到村裡世代流传的蛟龙传說,他觉得动物会說话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低垂的天空慢慢移动着一個水龙卷,水龙卷在快速旋转,根部在水裡不停地把湖裡的水往上吸,长盛看到自己所在位置的水面猛地往下一沉,湖水在向水龙卷汇聚。很快一根粗大的水龙卷形成,速度陡然变快,大鸟在水龙卷的上方驾驭着方向,很快追上前方的大蛇,张嘴一吐,一道巨大的水剑斩在大蛇的尾巴上,长盛看到越来越清楚,才反应過来大蛇沿着岸边逃命很快会撞到自己,他看到自己沒地方可躲,翻身躲在岩壁的另一边,探头紧张地看着二兽互殴,巨大的水龙卷慢慢变成由无数把水剑形成的龙卷。

  “幽冥,你看看這是什么?”

  大蛇回头一看,语气惊慌:“你不要命了?疯子!你就是個疯子!”

  霎時間天地间万剑齐发,长盛赶紧靠着岩壁往水裡沉下去,等他再探起头的时候,他好像看到二兽背后的天空被撕开一個大窟窿,有阳光投下来。水龙卷已经消失,湖水在恢复水位。很快大黑蛇向着自己這边风驰电掣的冲来,浑身鲜血淋淋,在巨大的岩壁中间一撞而過,留下一個巨大的空洞,带起的风吹得剩下的岩壁微微晃动。长盛紧紧地抓住水裡的岩壁,随后而来的大鸟翅膀对着岩壁猛地一扇,滔天的湖水夹带着剩下的上半部分岩壁向大蛇飞砸而去,巨大的岩块砸在蛇头上,大蛇一头撞在地上,在岸边犁出一個很深的沟槽。

  大鸟趁机飞到前面停下来,黑蛇摇了摇脑袋支起三分之一的身体,蛇头后一点巨大的伤口裡血像放水一样顺着身体流下来,他身下的沟槽很快就淌了一個血液的小湖泊。就這样对峙着。

  长盛闻到一股血腥味,潜在水裡翻過岩壁,猫着身子在剩下的岩壁背后往岸上走去。到岸边他看到地上的小坑裡有一坑蛇血,一种奇怪的欲望驱使着他伏在地上拼命地喝蛇血,一直喝到见底,身体越来越渴望,他看到二兽過来的方向地上一路都有血迹,跑過去把沙子抓起来放在嘴裡一抿,身体开始发热,欲望驱使着他把沾在岩壁上的鲜血舔了又舔。

  他突然红着眼睛转過头看向二兽的方向,新鲜血液的味道不断诱惑着他,它向着二兽飞奔而去,脚下沒有发出任何声音。黑蛇沒力气地伏在地上,嘴裡扯着几根钢钎般的羽毛,羽毛根部连着血淋淋的一块肉,蛇颈努力往上一突一突的,但根本直不起来身子;大鸟的身躯也趴在地上,巨大的喙還咬着一條长长的蛇肉,看样子吞下去吐出来都做不到了。两者头颅相距不過两米,彼此气息相接。长盛此时根本不知道害怕为何物,直接跳上蛇尾就往蛇头部位而去,蛇颈那個巨大的出血口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宽阔的蛇背让他如履平地,来到伤口旁边跪伏下去,张开嘴对着冒出的血液大口大口地吞起来,神志不清间他好像看到了对面的大鸟看着他一脸的古怪。浑身发热,他感觉到自己毛孔裡在排出什么东西,拉开胸膛的衣服還来不及看,两眼一黑晕了過去。

  长盛被吵醒。

  一個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翼云子,就算你雷法精深水法无敌,又怎么样,還不是被我打得像條死狗,高傲的黑羽飞鹏家族什么时候這么丢脸過,畅快!哈哈!”

  “是嗎?不知道九幽冥龙王唯一的后裔落魄到借外泄的冥气修炼谁更丢脸,都還沒化龙呢,好可怜!”

  长盛心裡一动,怎么是個好听的女声,早的时候听到的明明是两個男声啊。才想起自己還在蛇背上,冷汗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耳边传来一道声音:“小子,知道怕啦?刚刚你吸我的血吸得很爽嘛。”

  蛇颈后鳞片攥动,把长盛的一只手卡了进去。

  “前辈,小子无意冒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以后不敢了。”

  “嘿嘿,谅你也不敢。”

  对面的大鸟抬起头:“幽冥你不想和我决死就直說你到底想要什么吧,困在這裡這么多年你不就等我今天嗎?”

  黑蛇:“我想要梦语花,你明白的。”

  翼云子:“可是你還沒到化形期,拿了有什么用?除非你拿化龙草跟我换!”

  “你說的是這個嗎?你仔细看看!”

  黑蛇抬起身子,吐掉嘴裡的羽毛,张嘴吐出一株植物缓缓朝翼云子飞去,正是长盛看到的那株。翼云子庞大的身形忽而一收,变成一個二十多岁的黑衣姑娘,她拿着眼前的化龙草:“不对,年份不够,不对,這不是化龙草结的果实,這是你的内丹!”說罢像烫手一样往回一扔。

  正在此时,幽冥轻轻念出一個字:“爆!”

  如同狂风過境,蛇背上的长盛拼尽全力抽出手,被吹着往后飞去,在空中他看到翼云子恢复本体,半边身体都是血淋淋的,在慢慢的往远处飞去,长盛被吹到刚刚藏身的岩壁位置从空中一下子跌落下来,安然无恙。

  他爬起来,垫着脚向远处看去,只见远处翼云子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個两三丈大小的岛,上面一片氤氲紫气,开着无数朵如梦似幻的花朵,紫萼白花粉蕊。

  “幽冥,你不是做梦都想吃下梦语花炼化横骨嗎,我就当着你的面毁灭干净,想成人?你就死心吧!”

  說罢翅膀一挥,顿时带起一片凄风苦雨向小岛砸去。

  “快住手,我换!”幽冥激怒的向水裡游去,企图在毁灭前捞到一两株梦语花,可是距离不短,饶是他速度奇快,還是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岛被砸的稀烂沉入海底。

  狂风暴雨中一株绽放着朦胧光晕的解语花不知有意還是无意落在长盛的脑门儿上,還完好的包裹着土,长盛看了看翼云子沒注意這边,他一口把花朵吃进嘴裡,吞下肚又把根部以上的部分折断两手胡乱的搓几下搓成一個团塞进嘴裡,根部被他用一块大石头压在水裡。他听到远处传来“咯咯”的笑声,耳边传来一道声音:“小家伙,不要慌,這是精神传音,幽冥听不到的,本来是留一株梦语花给你面对幽冥保命的,你倒是奸猾似鬼,先吃了。人吃沒用,只能增长一点点精神力,你小心吧。”

  长盛满脸尴尬,心想自己也太财迷了,丢死人。幸好能吃,不然自己跟猪么区别了。想說话自己又不会传音,他還是转身向着翼云子拜了拜。

  “嘿嘿,翼云子,我一颗内丹的威力不错吧!实话告诉你,我虽然沒化形,但我化了九次蛟,我族强在内丹,术法千万来于此,可也弱在内丹,一丹损毁万般皆休,我已经悟出了以身修行的秘密,不要内丹也无碍。”

  翼云子:“哼,鼠目寸光,沒有内丹你永远无法炼化横骨成人,哪怕你最终化龙成功,一辈子也只是個孤独的长虫。”

  幽冥:“那又怎样,兽族修仙,区区化形之身有多重要,以本体征服天下才是王道,你们不過是被人族洗脑,才迷信什么化形修炼更快的鬼话!”

  “多說无益,幽冥五炼之地,你慢慢等死吧。”

  翼云子說着振翅一飞很快消失不见,根本不像受重伤的样子。

  长盛看到大鸟飞走,沒指望了,心裡一阵发苦,拿起鳞片就向远处跑去。沒想到跑出沒多远,就被远远飞来的一柄水剑击倒在地,爬起来继续跑,到了石柱边他回头一看,名叫幽冥的黑蛇一個大大的脑袋靠在被它们撞飞的岩壁上,它左右闻了闻张嘴一吸,从水裡吸出了长盛藏起来的梦语花根部。

  “兀那小子,你别跑了,留下来陪爷爷說說话!”

  长盛心裡一阵打鼓,虽然能說话交流,但是看着是真的太吓人了。

  “那前辈,我們就保持着這個距离說话吧,你過来我就跑,你不要過来啊!”

  “年纪不大心眼不少,怎么,看到我沒翅膀你就不想和我說话啦?”

  幽冥边說话边靠近,即便重伤之躯,它爬行的速度也远远不是长盛全力奔跑可比拟的。长盛看到它速度那么快,自己跑也沒用,索性很光棍儿的坐在柱子底部的坎上,假装很开心的說到:“哪儿能能呢,我和前辈血脉相连,我們是一伙的。”

  “老夫并未成亲也无子嗣,谁跟你血脉相连?”

  “刚刚我喝了前辈好多血。”

  “不就一点血嗎,放心吧,不为难你,陪我說說话。”

  “那前辈要說什么?”

  “你是怎么来到這儿的?”

  “那前辈是怎么来的呢?”

  “是我在问你!”

  “我是从上面掉下来的。”长盛說着用手指了指上面。

  “哦?上面?据我所知這幽冥五炼之地只有一個入口也是出口,按理說凡间生物来到此地活不過一天,你倒是命好。”

  “前辈,出口在哪裡呀?”

  “出口啊,說起来那就远了。很远,你小子永远到不了的远。”說着抬起头,巨大的蛇眼裡闪现着很悠远的人性目光,长盛也渐渐地不再害怕。

  “前辈,我可以摸摸你的身体嗎?”幽冥一阵恶寒。

  “我說你小子,男女授受不亲,男男更不行!”

  “不是,前辈,我想說的是我可以摸摸你的鳞片嗎?”

  “可以,你摸吧。”一副认命的样子,幽冥想着长盛是個小孩子,要摸就给他摸吧。长盛兴奋地跑過去,伸手摸了摸,看了看手裡的這块鳞片,又在幽冥身上敲了敲。

  “我說小子,我身上不痒,你别挠,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长盛,前辈对不起啊,我刚刚从你背上踩過去。”

  幽冥:“······”

  良久。

  “长盛,我看你都七岁了,怎么還是這么個小矮子?”

  “家裡穷,吃不饱,爱生病。”

  “你過来我看看。”

  长盛走到它前面,幽冥支起巨大的头颅,静静地盯着他,巨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长盛被他看得心裡发毛,战战兢兢地說:“前辈,你不会吃了我吧?我从来不洗澡,不好吃的。”

  “嗯,你不洗澡可能是真的,但是一定很好吃。”

  “不我不好吃,为什么好吃?”

  “不洗澡不是被腌入味了么?”

  长盛捏着鼻子:“咦?想不到前辈你是這样的人。”

  “你就是沒吃好才沒长高,其他沒問題。”

  “前辈你在這裡吃什么呢?”

  “我啊,不用吃东西,吸收月华修炼就可以了,這裡也沒东西可以吃,我已经忘了吃东西的感觉了。”

  “有呀!昨天我吃了鱼。”

  “嗯鱼倒是能吃。什么?鱼?你从哪儿抓的鱼?快带我去看看。”

  “就在你们刚刚打架的前面一点点。”

  “你上来我們去看看。”

  长盛爬上蛇背,就在蛇头后的位置,鳞片上還有些血迹,不過伤口已经看不到了。有两块鳞片分开缝隙,幽冥叫长盛把手伸进去抓稳,长盛才明白這两個大個子打架的时候幽冥是在保护自己,說起来好像两個前辈对自己都沒有恶意。坐在蛇背上看到岩壁飞速后退,长盛才明白什么叫速度。

  還沒好好体会,已经到了,长盛跳下来当先大步走去,走到溪流边傻眼了,水槽還在,還有水,但是出水口的泉眼和钻入地底的入口都不见了。

  “前辈,這裡面是不是有鬼啊?昨天這裡還流水的,从這儿流到地下,我就是从這裡抓的鱼。”

  怕幽冥不信,他還跑到不远处把昨天自己啃剩下的三條鱼骨和抽出的红线捡着跑回来,手裡依旧传来幽幽凉意。

  “前辈,就是這個,這是我昨天吃剩下的鱼骨。”

  幽冥二话不說张嘴就把鱼骨和红线吸到肚子裡,一脸满足。

  长盛一脸震惊:“前辈你這是饿坏了?”

  “你怎么抓到的?”

  长盛扭捏起来。

  “說!”

  “我,我脱裤子抓的,我用那截树根撑开裤腰做渔網抓的。”

  說着指了指不远处的树根。幽冥支起头看了看那树根。

  “你小子真不知道說什么好,能吃到修仙者梦寐以求的玲珑鱼,還能拿幽冥梧桐的树枝做渔網,传出去冥王都要羡慕你。难怪你能挣脱我鳞片的卡锁,跑的還那么快。幸好你吃的只是眼珠和鱼肉,不然你现在早都死了。”

  “前辈,你别吓我。”

  “吓你?你知不知道你当时要是全吃了你会被撑爆,更别說你吃了三條。玲珑鱼又叫做幽冥火玉,生活在幽冥寒泉,一百年才长一寸,五百年以上才对人有用,凡人食其肉,可以轻身增力不惧寒冷,食其眼珠不论修仙者還是凡人皆可明目,但若是凡人吃了鱼肚裡的火线,便会焚身而亡,变成干尸百年不腐,是人间帝王安排后事的梦寐至宝;至于修仙的修行者,不论是人族還是其他百族,最看重的则是鱼眼、鱼骨、火线,搭配上冰火灵芝炼阴阳丹,一粒可让凡人活死人肉白骨,可让修行者体内阴阳相济修为和体力在十二個时辰内生生不息,神台清明,遇到战斗,修行者有此药等于凭空多了一條命,五百年以上的玲珑鱼眼是很多修炼眼睛神通术法修行者的至宝。至于我們水族、飞禽、走兽族类的修行者,生吃鱼骨火线便能让自己未来洗练横骨的时候更容易,炼化横骨,就可以化成人形,修行可以更快。玲珑鱼虽好,也不是全无缺点,首先幽冥寒泉水根自有灵性,任你有通天之能你也不能准确算到它的位置,获得玲珑鱼何其艰难,泉水也堪比万年玄冰;其次玲珑鱼生长不易,乃是寒泉水精所化,只能用木、土两属之物捕捞,否则触之即化成水;最后,玲珑鱼暴露在空气中其肉身灵性会快速流失,鱼骨倒是可以保存很久,但其灵性也会随時間慢慢流失,鱼眼则是在空气裡半個时辰就彻底无用。這地方我两百年前来過,什么都沒有,想来玲珑鱼该是你的机缘,可惜你不是修行者。”說完砸了咂嘴。

  动不动就几百年,前辈說的真吓人。就是吃几條鱼而已,长盛哪儿知道這么多弯弯绕绕的讲究,杨大叔家的鱼不就是想怎么吃都可以的嗎?听着幽冥讲了那么多,他就记得這鱼凡人只能吃肉和鱼眼,是修行者的宝贝,其他的管那么多干嘛?可是啥叫修行者他不知道,也沒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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