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次暴发 作者:赵暖暖 “叶儿,爸爸回来了,赶紧出来吃饭!”轻轻的叩门声伴随着温馨柔柔的呼唤在门口响起。 “妈,马上就来!”洛叶抹一把脸,深呼几口气,感觉情绪恢复了平静方转身向外走去。 洛正刚正坐沙发上翻看晚报,整個脸全被遮在报纸后面,洛叶抑住心中隐隐的激动打招呼:“爸爸,您回来了!” “嗯!”洛正刚放下报纸:“吃饭!”洛叶唇角扯了扯,果然如印象中一般简短,她甚至怀疑,爸爸到底知不知道她长的什么模样儿?若是她把发型改掉,换個形象,爸爸会不会认不出她? 一盘青椒炒肉,一盘蒜苔炒肉,一盘红烧排骨,一盆榨菜肉丝汤,菜已经端上桌,全是洛正刚喜歡的。 “先喝碗汤!”温馨盛了汤递给洛正刚,然后拿起洛枫的汤碗,洛正刚眉头皱皱:“都這么大了,自己动手!” 洛枫吓得赶紧从温馨手中接過汤碗:“妈妈,我自己来!” “你呀……,我给孩子盛不是一样嗎?”温馨笑着嗔老公一眼,脸上的幸福感却是清晰可见。 洛叶面无表情的看向洛枫:“哥,你慌什么?爸爸会吃人嗎?” “噹!……”洛枫手一松,汤勺掉进汤盆中,遂面色慌张的瞄洛正刚一眼:“爸,您别怪叶儿,要骂就骂我吧!” 洛叶好气又好笑,都吓成那样了還沒忘记为她求情,洛枫的确是個好哥哥,只是,自保都做不到的人又如何能保得了别人? 洛正刚沒搭理儿子,探究的将视线投向洛叶,印象中,女儿說话都不敢大声的,今天竟然敢当着他的面训斥哥哥,說白了,是借着训斥哥哥表达对他的不满,這丫头,吃熊心豹子胆了? 温馨生怕老公又要发火,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先吃饭,叶儿,快跟爸爸道歉!” 原本心已经软下来的洛叶一下子炸毛了:“为什么要道歉?我哪裡错了?妈妈,我想问问,您的心中除了爸爸有我們兄妹的位置嗎? 从小到大,咱们家饭桌上摆的永远是爸爸爱吃的菜,妈妈,我不是要和爸爸攀比,只是想知道我和哥哥在您心中,到底算什么?” 說着看向洛正刚:“爸爸,我想问您一句,生了我和哥哥,您觉得很丢人嗎?从我們懂事起,就教导我們低调低调再低调,在学校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身份,不准和同学打架,被欺负了也要尽量忍,难道爸爸最喜歡的就是儿女变成窝囊废? 好吧,我是女孩儿,性格弱就弱吧,可是哥哥呢?爸爸你自己說說,哥哥的性格中有沒有男子汉的担当?” 想到曾经的家破人亡,想到她最终与敌人同归与尽的无奈,想到造成這一切的根源,那一丝丝的恨意被无限放大,洛叶忍不住就爆发了! 而且,她很清楚,要改变家人的命运,只靠她自己的努力是沒有用的,改变家人的想法与性格,打破原本的相处模式,是必须的,那么,一切从今天开始,从她的改变开始! 温馨小心的瞄丈夫一眼,冲洛叶使眼色:“叶儿,你……你今天遇到什么了?怎么這样……這样跟爸爸妈妈說话?” 洛叶脸涨的通红:“妈妈,你知道我和哥哥的学校生活是怎么過来的嗎?你知道我們身上的伤都是怎么来的嗎?你清楚我为什么从初二就打扮的邋裡邋遢嗎? 今天,我在学校晕倒了,原因是班中几名女生逼我在大太阳下不停的去捡排球,我的身子有多弱妈妈应该清楚吧? 我在想,若今天我在操场上死掉,爸爸和妈妈会不会反思一下,为什么会是這样的一個结果?” “胡闹!”洛正刚皱皱眉头:“你怎么可以一切都怪到父母头上?从小我不就教导你们,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 洛叶打断洛正刚:“爸爸,该苦的我們都苦了,该忍的也都忍了,可是结果呢?算了,我不吃了,你们想想我說的话吧!” “站住!”洛叶刚走两步,洛正刚的声音响了起来,比刚才多了一丝威严:“耍什么脾气?跟哪家的娇娇小姐学的?” 洛叶回头直视着洛正刚:“我不是耍脾气,我只想问爸一句,哥哥的性格是今天這样,爸有沒有责任?” 洛枫有些黯然的注视着妹妹:“叶儿,在你眼裡,哥的性格很差劲嗎?哥一直很疼你啊!” “哥,你对我的好我当然知道,可是,你受了多少委屈我更知道,男子汉该硬气的时候就要硬气,你为王威擦皮鞋的事情我听說了,心裡会好受嗎?”洛叶說完直视着洛正刚:“爸,您的儿子为纨绔子弟擦皮鞋,只因那人的女朋友多看了哥一眼,您什么感觉?” “沒出息!”洛正刚站起身来:“算了,我回书房了!” 温馨赶紧拉住洛正刚的胳膊:“老公,吃完饭再去书房,孩子今天受了委屈才会這样,跟孩子生的什么气?” 十五分钟后,晚饭在沉闷的气氛中结束了,洛叶看看一直板着脸的洛正刚,叹口气回了房间,改变不是一天可以完成的,她必须有耐心! 站在书房的窗前,盯着远处巡岗上的探照灯转来转去,洛正刚的心情极为的复杂,女儿指责的事情,他何尝不知道?只是,他這名很多人羡慕的高官,個中苦处只有自知。 80年5月,组织部召开了选拔中青年干部的座谈会,讨论制订了《關於进一步做好选拔优秀中青年干部工作的几点意见》,要求各级党委大胆提拔一批具有高中以上文化程度的专业干部加入领导班子。 师范毕业的洛正刚,82年在鲁东省下发各部门着重提拔年轻干部的文件时,店子镇符合條件的只有他一個,24岁的他担任了五個月办事员便破格提拔为镇书记。 在那個高中学历以上年轻干部欠缺的年代,县裡的提拔人选也落到了他的身上,担任镇书记刚刚七個月,便被提拔为县水利局局长,那是1983年的5月份。 1984年8月,他被提拔为岛城市市南区区长,历时二年三個月,完成了从办事员到地级市区长的大跨步跨越,這是那個人才奇缺年代特例中的一例。 如此提拔的干部最明显的缺点就是缺少基层从政的经验,他也不例外,自1987年起,他便不停的被调到下级单位开始基层磨炼。 当时有呼声要求将他们這些破格提拔的干部贬回原职,回炉再造,93年,他调回岛城恢复原职,主因是老上司帮他說了好话,98年,他被提拔为岛城市主管城市建设的副市长。 這一路走来,他先顺而后逆,等着抓他把柄的人数不胜数,若论能力,他不比任何人差,可惜他靠山不稳根基不扎实,沾了政策光的标签又永远揭不掉,想要得到尊重并站稳,就必须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這两年总算让自己的威信上去了! 儿子的性格即让他担心,又让他放心,有多少官员是因子女的纨绔惹事落马?妻子更让他放心,绝对不会背着他走歪门邪道,收受贿赂。 只是他沒想到,一向胆小听话的女儿,今天会這样爆发,以那孩子的性格,若不是忍到了极致,是不会那样的! 暖今日更新送到,新文求點擊收藏推薦,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