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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沉璧公主(楔子双生帝星)

作者:澄涴溚沏
“楔子双生帝星”

  晋历(小說与歷史上真实的东晋无关,同名而已,谢谢)一百九十三年,韶华一十二年。

  东晋边境,南昭龙渊城外,星罗泊。

  冷谦已经失去了斗志,他的士兵也快失去了希望。星罗泊,裡面這個“七星迷阵”,已经困了自己七天七夜。

  七天前,他带着三千骑兵,追着南昭大皇子与他的三百亲兵,追入了這星罗泊,不慎踏入這“七星迷阵”,而现在,他的骑兵所剩的人,仅三百出头,所剩的马,還有一匹,是冷谦,最爱的坐骑:“渡厄”。

  如果不是因为“渡厄”,那倔强的小洁癖,他们可能损失更多。

  “渡厄”全身墨黑,除了马蹄最下面有一圈两分宽的白毛。大概“渡厄”很爱惜自己身上這圈难得的白色,不喜歡弄脏它们,一旦它踏的水,要盖過這圈白毛,“渡厄”就会警惕地收回前蹄。

  所以,在星罗泊這样的沼泽中,紧跟着冷谦和“渡厄”的少数人马,沒被這片沼泽吞噬。

  可是,已经七天了,他们随身带的补给,只够三天,省着吃,勉强撑到了第五天,沼泽中沒有食物,因为沼气的缘故,就算有,他们也不敢轻易尝试。

  第五天,中午,骑兵们开始杀马,原本生死相随的伙伴,只能被当做果腹的食物。

  唯一活着的马,是“渡厄”,不杀它,不仅仅因为它是主帅的马,還因为它是他们渡過這次危厄的希望。

  冷谦的队伍裡,也有懂些奇门遁甲之术的,他们尝试了九次,向九個方向去突破這個阵法,但,都沒有找到生门。

  這個“七星迷阵”,莫非真的是“九死一生”,可是,那唯一的生门在哪裡?

  冷谦想:怀璧,你是想把我困死在這裡嗎?你什么时候還学会了這样厉害的阵法……不過,你沒有错,是我們不应该发动這场战争。

  “渡厄”突然发出一声嘶鸣!

  冷谦:它在高兴?

  冷谦听得出,那是它欢欣时发出的声音。

  沼泽的迷雾中,好像有一道白色的闪电掠過,“渡厄”立刻欢呼着追了過去。

  冷谦:那是“飞霜”!

  冷谦立刻起身,也想追過去。

  他的副将高汝城,揽住他:“殿下,会不会有诈?”

  冷谦苦笑了一下:“我們已经這样了,他又何必再使诈呢?”

  高汝城想:对啊,反正我們也撑不過两天了,对方何必多此一举。

  “追!”冷谦挥手,下令所有人跟上。

  ……

  龙渊城头,一位白衣老者看着天上的星辰,摇了摇头。

  正北方,一颗本已经昏暗不明的星星,又渐渐地亮了起来,而紧靠着它那颗原本异常明亮的星闪了一闪,银色的光芒中隐约泛起了一丝黑气。

  這是两颗相伴而生的星星!

  白衣老者的脸上带着一個无悲无喜的白色面具,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他微微的叹息:帝星,怎可双生?這“七星阵”献祭的生魂少了三百,還有最重要的那個,只怕……

  白衣老者掐指:還好,他的死劫已解,只是這個劫数仍在,等着他的,又不知道会是什么……

  “老师!”

  這是一個清澈的声音。

  白衣老者身后走上来一個少年,一身银甲在星光下,闪着银色的辉芒,就像天上的那颗星星一样。

  少年看着老者微微一笑道:“擅改天命,可是要遭天谴的哦!”

  白衣老者转头看向他:你知道了?我让人扮成你的模样,将冷谦引入了星罗泊,因为或许只有他死了,你才能……

  白衣老者叹了口气,淡淡道:“为师愿意受這天谴。”

  你才是大晋两百年来最亮的帝星,为了你,就算逆天改命,遭受天谴,也让我一個人来承受吧!

  闻言,少年眼中有伤感一掠而過,他转头看向天边的那两颗星星,笑了笑道:“帝星双生,老师,您看,他们在一起,不也挺好的,为什么非要让另一颗陨落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衣老者重又望向那两颗星星,觉得他们的距离好像近了一些。

  城楼下,一匹银白色的马,停下了它的脚步,对着那少年遥遥地摆了摆首,在原地徘徊。

  少年的脸上露出释然的微笑:他应该安全离开了吧。

  白衣老者看见了,又摇了摇头:你不希望他死,让“飞霜”去救他了吧?

  随后他又掐起手指:哎!果然,你的命运是掌握在你手裡的,谁也无法替你改变。

  双子星中,一颗星越来越亮,而另一颗星的光芒又沉了沉……

  “第一章沉璧公主”

  晋历一百九十八年,韶华一十七年,南昭国受东晋国书,派沉璧公主前往东晋和亲,晋韶华帝将這位公主指给了自己的大皇子,冷谦为侧妃,按正妃礼仪迎之,以示两国之间的友好。

  史书是這么友好地记载的,但史实是:

  這位沉璧公主入府当晚发生的事情,对這位公主,一点都不友好……

  “不是她!”

  揭开新纳侧妃的红盖头,看到对方的脸,這個三字,立刻在冷谦的脑中狠狠地敲了三下。

  今天新纳的這個侧妃,很明显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不!是!她!

  有种被欺骗了的感觉!很不好!

  表面上的冷谦,待人接物皆为谦和君子,实则脾气一点都不好。特别是,一遇到与南昭温氏皇族相关的事情,冷谦就容易失去理智。

  此刻,冷谦简直有想掐死自己纳的這個侧妃的冲动。

  這么想着,他還果断伸手去掐了!

  温沉璧:?

  感受到对方眼中的杀气,温沉璧吸了一口凉气,但是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像只小鸡仔一样拎了起来。

  冷谦一手掐住了這位南昭公主温沉璧的脖子,一把将這個一脸无辜的可怜小女子拎了起来。

  温沉璧的身形并不算“小”女子,虽然纤瘦,却比一般的女子高些,此时却被冷大皇子仅用一只手就轻轻松松地拎了起来。

  双脚离地,全身重量只落在了紧紧卡在自己的脖子上的那只手上,温沉璧憋红了脸,深棕色的眼瞳中闪過一抹奇异的紫色,双手挥舞,双脚挣扎,然而沒有用。

  温沉璧心中呐喊:大婚之夜啊!就要被掐死嗎?眼前這個东晋的大皇子!冷谦,冷子君!不是被你们晋国全民称颂的谦谦君子嗎?這~一见面就想掐死我啊!

  冷子君,难道我跟你真的是天命相克?上次就差点死在你手裡,难道今天又要再死一次,還是被你亲手掐死?

  天命?我已经破過一回了!

  温沉璧双手抓住冷子君掐着自己脖子的手,用尽全力试图把对方的手指掰松一点,感觉到对方的力量不至于把自己一下子掐死。温沉璧觉得自己還可以抢救一下。所以趁对方掐得沒那么死,自己還能說得出话,那赶紧自救一下!至少得說句话吧?

  垂目看着冷谦那张本是俊美无双,此刻却阴翳无比的脸,温沉璧明显感觉到了他生气时,无比强大的气场。

  可是温沉壁不明白:冷子君,你到底在气什么?

  赶在脑子缺氧前,温沉璧将念头转得飞快:我现在是温沉璧,是你求娶来和亲的公主,怎么一见到就想掐死我,难道认出我了?

  不可能啊,我现在這样子,不說面目全非,也绝对不似当年了啊,何况现在還成了個公主……

  当年用七星阵困了你七天七夜,让你损兵折将,好像也沒见你這么生气啊!

  完全想不通对方气什么,怎么自救呢?生死瞬间,再容不得多想。

  温沉璧两腿伸了伸,借力伸出自己的右手,轻轻拍了拍,掐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只大手,颤颤巍巍地低声說了這么一句:

  “殿,殿下!我怎么說都是個来和亲的南昭公主,入府当晚被掐死,实在有些不、不妥吧?”

  不妥?

  冷谦确实也冷静了下来:就這么掐死她,的确不妥!

  倒不是需顾及到对方還是個公主的身份,被掐死的不妥。

  那区区南昭小国,自己的父皇一直有心灭之,不必顾忌。

  這個公主,只怕是自己当初猜错了,应该跟那人完全沒关系,所以就算掐死也无所谓。

  但今晚就掐死,确实有些不妥,毕竟那“龙渊盟约”還在,东晋不是明天就能够兵发南昭的。

  冷谦還很快自我反省了一下:我怎么会一听到,南昭王新认了一個长相颇似怀璧太子的义女,就一心以为是她回来了……

  眼前的這個温沉璧,又哪裡长得像温怀璧了,绝对不是她!

  冷谦冷冷地看着温沉璧那张被自己掐红了,又快掐白了的脸,纵是有五六分相似,但肯定不是自己想要的那個人。

  這样惶恐的眼神,這唯唯诺诺說话的样子,怎么可能是那個人!

  那個人姣姣明艳若朝阳,铮铮意气如春风。

  想到那個人,冷谦的眼神暗了暗,终于松了手。

  “啪”一声,似乎是玉碎的声音。温沉璧的人也连同身上那重重的凤冠与嫁衣一起掉在了地上,就像一件被人丢弃的物品。

  派来和亲的公主嘛!本来就只是两国间交易的货物或者馈赠的礼品,被送来送去的,遭受的都是非人的待遇!何况东晋与南昭的实力悬殊,南昭的公主在东晋能指望好到哪裡去呢?

  温沉璧沒有力气去抱怨自己可悲的命运。重重的凤冠和金丝满绣的嫁衣,似乎压得她起不了身。

  温沉璧揉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地喘息了一会,才平复了气息。

  稍稍扭了扭身子,温沉璧沒打算站起身,索性顺势跪坐在了地上,看着委屈又乖巧,好一副嫁衣萎地的凄楚模样!

  可惜,這样子在冷谦看来:這是泼皮耍无赖?怎么,赖在地上不起来了?难道還想着让我扶你?

  温沉璧是有那么一点想耍无赖,因为摸到那块碎裂的鸳鸯佩,很是心疼。

  哎,可惜了這么好的一块翡翠,但~玉碎挡灾吧!

  温沉璧扁了扁嘴,自嘲了一声:“呵!這一身行头可真够重的!“

  扶了扶自己歪斜了的凤冠,温沉璧抬起头,对冷子君笑了笑:”殿下好大的臂力呀!原本听說殿下是谦谦君子,沉璧還以为殿下会是個文弱书生呢。沒想到殿下是文武双全,真是更让沉璧心生倾慕。”

  温沉璧說得一脸谄媚,眼睛直勾勾地盯在对方脸上,眼中亮晶晶的,仿佛是满满的~倾慕!就像一個仰望着自己心上人的小女子,似乎完全忘了這個“心上人”刚才是想把她掐死。還在夸這么一個人“谦谦君子”,“文武双全”?

  冷谦:?

  這是個~傻子?還是個花痴?

  這种花痴似的眼神,冷谦见得多了,绝对不会为之所动。

  毕竟在东晋,冷谦冷子君素有美名,不论人品容貌還是文韬武略,都被誉为东晋第一人。

  仰慕冷谦大皇子的女子多了去了,冷谦经常会感受到远远的,痴痴地凝望自己的眼神,這些仰慕和情意,简直莫名。冷谦从来都不屑一顾,只觉得那些女子太過轻贱。

  但這样□□裸表白的,還是第一次碰见。听得耳朵有些发热,冷谦觉得這個女子哪裡像什么公主,這讲话,這行为,简直像個在风尘中打滚的女子。

  這個温沉璧,這样的說话,這样的眼神,不止轻贱,简直让他觉得“无耻”!

  冷谦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内心嗤笑了一声:這副沒了骨头的谄媚样子,果然,商人家的女儿,就是轻贱!

  冷谦派人去查過這位沉璧公主的身世,在被南昭王认做义女前,原是被经商人家收养的孤女。

  冷谦本以为這出身是编造的,现在看来,倒是真的了。

  南昭這种小国,居然随随便便就封了個商人之女做公主,更可笑的是,自己居然特地去求娶了。

  只因为四年多前,自己对温怀璧說過的那句话:南昭的公主,必然是我的正妃!

  冷谦当时是执意要直接娶這位沉璧公主为正妃的,但他的父皇韶明帝极力反对,說毕竟身份不匹配,先立为侧妃,如果他真的喜歡,以后再封正妃也可以。

  如果真的娶了這样一個女子为正妃,那自己怕是成了整個大晋的笑话了。

  冷哼一声,冷谦转身,甩袖摔门而出!

  温沉璧跪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看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抿了抿唇:果然,還是這么别扭的性子,经不起逗!

  想起這個别扭的人,从前的样子,温沉璧不免恍然。

  守在门外,温沉璧的陪嫁侍女菱角,见状立刻进来将温沉璧扶起身,坐到妆台前。

  “主子?”

  看着有些失神的温沉璧,菱角轻唤一声,似乎等着自家主子的吩咐。

  温沉璧回神,淡淡一笑,简短明了地吩咐:“替主子我卸妆洗漱吧,吃药睡觉!”

  长长舒了一口气,温沉璧心道:這样走了,也好!准备好的药也用不着了,今晚是躲過了。看样子,這位冷殿下,以后都不会来我這儿了吧!

  這新婚夫君摔门而出,新进门侧妃却是這样不以为是的表情,菱角一点也不意外,帮温沉璧宽了衣裳,摘了凤冠和首饰,出门去准备洗漱的水,顺便找陪嫁的医女,莲蓬来侍候主子吃药。

  药早就煎好了,一直在温着,莲蓬端着药进了卧房,好奇地问了一句:“主子,那位冷殿下呢?”

  菱角后脚端着热水,跟进来,轻轻哼了一声:“刚才摔门走了!”

  莲蓬不解,看了眼桌上龙凤杯中的合衾酒,拿起来那個龙杯来闻了闻:“走了?這酒……”

  菱角嘻嘻一笑:“嗯,大概是被主子气走的,酒沒喝,你的药沒用上。”

  温沉璧看了眼桌子上還放着的酒杯的位置,开口道:“那药也是擦在我的那只杯口,莲蓬你拿错杯子了。”

  菱角慌了慌,以为是自己将药下错了杯子:“主子,我不是故意的。”但,好像自己是按主子的指示,把药擦到了那只杯子的杯口啊,可具体是哪一只,自己完全沒注意。

  温沉璧一笑:“是我故意的,给自己下药,可比给冷子君下药容易多了。我如果今晚就這么睡着了,他总還不会要与我洞房吧。明儿要解释起来,也容易得多,是我不胜酒力,一杯倒。如果是他就這么睡着了,不追究才怪。”

  菱角和莲蓬:……

  主子英明!

  莲蓬心裡清楚,自家主子虽然是和亲,但不是真的来嫁人的。主子的身份,怎么可能,真的跟那位冷大皇子殿下做夫妻的。

  但菱角不太明白,想了想,菱角问:“主子,避過今日,以后呢?”

  温沉璧弯了弯嘴角:“你不都說人被我气走了嗎?我想那位冷殿下,应该很长時間不会再进這個门了。”

  莲蓬扫了一眼這卧房:“主子,這洞房好像是按正妻嫁娶的规格布置的,主子进门走的也是正门,行礼也是按的正妃礼来的。花這些心思,简直是在告诉旁人,冷殿下是将主子当做正妃的啊,可是,這位冷殿下又为什么突然生气走了?”

  温沉璧扫了一眼房内的红纱喜帐:正妃嗎?

  “咚!咚!”

  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撞了两下,温沉璧沉默,想起那年龙渊城下,冷谦曾說過:南昭的公主,必是他的正妃。

  难道他還真的有這心思?

  怔楞片刻,温沉璧摇了摇头道:“冷子君這人,从小就脾气怪得很,谁知道他突然气什么。”

  菱角看了看莲蓬,眼神传递着信息:這话听着,主子跟那位冷殿下很熟嗎?

  莲蓬只摇了摇头,沒回应,菱角跟主子才两年多。主子以前的事情,菱角自然不知道。

  莲蓬跟了這位主子也不到五年,知道的也不多,“从小”的事情她也是不知道的。再者,主子的事情,就算自己知道,就算是对菱角,她也不会去多讲。

  菱角一边伺候温沉璧洗漱,一边說着:“主子,不像我們南昭一夫一妻,這晋国男子都是三妻四妾的,皇帝甚至還有三宫六院呢,冷殿下只怕也有很多妻妾吧?奴婢听說,妻妾多的后院争宠很可怕呢。今日,那位殿下這样抛下主子,主子是不是算失宠了?以后在這府裡的日子只怕不好過呀!”

  温沉璧看了她一眼,无奈地沉默:你主子我是来嫁人的嗎?還要争宠?這丫头是智商堪忧啊,我是不是不应该带她来?但踏歌和息舞,又不能带啊。

  菱角看见主子望着自己有些担忧的眼神,以为温沉璧真的在担心后院争宠的事,立刻笑着安慰道:“主子不必担心,追风已经替主子将冷殿下那些妾室的背景资料都打听清楚,交给奴婢了,奴婢已经都背下来了,主子可想听听?”

  温沉璧:追风会做這无聊的事?他是不是最近太闲了?

  温沉璧更无语了。

  自己有這批這样能干又尽力,积极主动办事的下属,呵呵!既然闲着,主子我還是给你们安排些事做吧。

  温沉璧欣慰地笑了笑:“菱角,限你和追风两人,两日内将這皇子府的地形,防卫摸清楚。”

  菱角:主子,你這是不是在为难我嗎?這皇子府,前中后院三进,加起来大小十几個院子,两天時間怎么够?這是皇子府啊,白天還不方便行动,晚上更是守备森严,只给我和追风两天時間嗎?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

  菱角嘴抽了抽:“主子,這!時間太短了吧,不是为难我嗎?”

  莲蓬冷眼看她:不很明显嗎?谁让你刚才說那话?咱家主子需要跟别人争宠嗎?

  温沉璧笑得很温柔:“怎么?追风就去摸了后院裡那些姨娘的底嗎?不是应该早把整個大皇子府给摸透了嗎?”

  菱角一想:对啊,還有追风啊,他轻功那么好,让他去!

  隐身在外面天井中,温沉璧的暗卫追风,揉了揉鼻子,突然觉得好想打喷嚏,但是,他不能出声。

  冷谦都娶了些什么样的妻妾?温沉璧显然不想听,沒兴趣。

  今天還按什么正妃仪式迎进府,简直是闹腾了一天了,末了還被掐了把脖子,真心累。

  温沉壁:喝药药,睡觉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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