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西夏太子
冷谦抱住自己的头,重复着這几句话:“我真的以为,她来我的身边了。我以为息舞也会开心的,我真的,沒有想過……”
息舞看着冷谦的這個表现惊呆了,听明白他的想法,也实在是无语。
如玉:你!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啊!怎么,怎么会這么想呢?你有沒有脑子啊!
但看见冷谦的样子,如玉又觉得有些不忍,這些话也骂不出口了。
如玉对息舞挥了挥手,让她先出去,冷谦這個样子,還是不让太多人看到。
犹豫了一会,如玉走過去,抱住了他,柔声道:“我知道了,你沒有坏心眼。”
你根本就是缺心眼啊!
如玉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是抱着他,不再說话。
冷谦安静下来,反過来把如玉抱在了怀裡,抱得很紧,很紧。
冷谦现在只有一個想法:如玉,你别离开我!不要像她一样,也离开我!
此刻的冷谦,想這样抱着她,想吻住她,甚至想占有她,就像一只受伤后的野兽,试图在其他地方求得慰藉。
如玉一扭头,避過他想要吻上来的唇,努力试图挣脱他的禁锢。
冷谦:她,不愿意……
冷谦带着失落松开了她。她不愿意,自己不会强迫她,哪怕此刻的冲动,不是临时的起意,而是压抑了很久的渴望。
原来自己的想法一直這么幼稚,甚至是愚蠢。所以,对她,自己要尊重她的想法。
冷谦很认真地问了一個問題:“你,可不可以别回南昭?”
冷谦刚才的举动,让如玉心裡发慌,也沒考虑太多,就回了一句:“王爷不想知道温怀璧的下落了?”
冷谦:……
在你心裡,我們之间只有這個交易嗎?你的心,是不是向着那個朴玉堂?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好像很开心,那個朴玉堂,他了解你,他知道你想要什么……
可是,你……你不是說你仰慕我嗎?
对了,你好像好久沒对我說那些仰慕我之类的话了,你是不是发现我這样的人,其实不值得……
如玉以为冷谦的沉默是因为自己又提起了温怀璧,便又解释了一句:“不過,如玉還未查到,王爷還要等上一段时日。”
“好!”冷谦淡淡地答了一個字,掩不住的失落,转身走了。
如玉:失望了?就這么急着想知道嗎?不是我不想去安排,我最近也沒闲着啊!不是都在忙你的婚姻大事嘛!
……
冷谦很苦恼,這女人的心思,自己实在搞不懂,但,冷谦想明白了,他确定自己很想把如玉留下来的,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冷谦发现自己在东晋,好像沒朋友,几個往来密切一点的,都是军营裡的粗汉子,沒一個可以当自己的爱情顾问的。
东晋的沒有,不是還有其他地方来的嗎?
西夏太子:炎烈!
炎烈又来了,因为四皇子的事,牵连到了他,他向冷谦求助来了。
本来,炎烈只是为给韶明帝的五十寿诞,贺寿来的。谁知道,這韶明帝就不放他回去了,给西夏皇帝下了国书,要把他留在洛阳为质。
這西夏皇帝不敢违背韶明帝的意思啊,反正自己儿子多,這個太子呢,虽然自己是挺喜歡這個儿子,但自己還得听韶明帝的。
东晋啊,四国中最强,西夏弱小,都敌不過东晋的江浙府,自己绝对得罪不起,竟然写信给炎烈,說要不你就留下吧。
炎烈急啊,自己好不容易当上太子,還是两年前,自己的母后,临死前求来的。可母后死了,现在,在自己父皇身边吹耳边风是那個蔺贵妃。
蔺贵妃自己也有两個儿子,其中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大:五皇子炎然,不是個等闲之辈。那蔺贵妃肯定想着扶自己儿子上位啊。
韶明帝要留自己为质這事,就怕是东晋這裡有人与西夏皇宫中的人合谋啊。
贺寿那天看到四皇子送的那块玉山子,炎烈一眼就看出来了,我們西夏的玉啊,立刻派人回西夏去查。
果然,收到回报,這玉山子,就是炎然那边的人送给冷谚的。
炎烈立刻想了個主意,去找冷谚,說愿意把自己的亲妹妹,貌若天仙的西夏嫡公主:绮丝公主,嫁给他,试图拉拢冷谚。
沒想到,冷谚打着小算盘,想明年自己能娶那北魏公主,要把這小国西夏的公主去塞给冷谦。
炎烈想:行啊,你四皇子冷谚既然看不上我妹妹,我就索性找你们东晋大皇子冷谦吧。
怎么着自己在书院的时候,都是跟着冷谦混的,算一個小弟,现在還是去求求那位大佬吧。
所以,炎烈上次死磨硬泡跟着冷谦回王府,沒想到无意中說了一句话,那個舞娘的事,引出了如玉這么一出大戏。
這次韶明帝派人查四皇子与西夏的关系,炎烈收到风,索性把自己查到的线索给韶明帝抛了出去。以为韶明帝定然会惩罚四皇子,然后,說不定就把自己放回去了。
沒想到,韶明帝可不是這么想的。
韶明帝想:哟!自己這個老四,還挺能干啊,這手都伸到西夏皇宫裡去了,這把西夏太子留下当质子的主意,也是他出的。就让他把西夏搅乱吧,反正对大晋沒啥坏处。
所以,韶明帝只是跟冷谚口头敲了两下警钟,提醒他,不要瞒着自己耍心机,实则默许了冷谚与西夏五皇子炎然的往来。
炎烈气死了,但自己在东晋也找不到人帮忙,想了想,既然五弟你拉拢东晋的四皇子,那我就拉着冷谦吧,虽然冷谦這人冷冰冰的,不容易接近,但毕竟還有同窗之谊呀。
炎烈就又找上门了,非拉着冷谦出去喝酒。
冷谦想:行吧,跟你也算旧识,你难得来洛阳一趟,我也应该做個东,我都沒請你呢,你竟然主动来了,我总不好拒绝。
主要是冷谦也有心事,正好想喝点酒,解解闷!
炎烈還要拉冷谦去“和风舞”。
冷谦拒绝:不去!上次跟你去喝酒,喝回一個息舞,时隔三年,還闹出這么大动静。不能去!
炎烈:不去?怕你那侧妃生气?
你东晋冷大皇子真這么惧内,一個侧妃而已,你還沒娶正妻呢!就這样!怎么行,让我来给你上上课。
炎烈:“子君兄,這女人啊,不能太宠着,你這越在意她,她就越发刁蛮。我們去‘和风舞’,喝酒,看舞姬,又不是去青楼。您那位侧妃,不至于這都要吃醋闹事吧。”
前面两句话,打动了冷谦:你对女人這么了解?
她当然不至于,但,我就是怕她不吃醋啊!
炎烈见冷谦犹豫,似乎沒那么抗拒了,立刻把人拉走,拖进了“和风舞”。
“和风舞”,一楼大厅,中间大大的圆形舞台上,红纱缦帐中,一個遮着面纱却露着肚脐的异域舞娘,正在殷勤献舞。
今天的舞不是“和风”,是西夏风。炎烈带来的波斯舞娘:妙香,正扭动着腰肢,肚脐上贴着的金色猫眼,随着她的身形的颤动,艳光四射。
她身上的异香,也随着她摆动身体的热力弥漫开来,“妙香”,果然妙!
原来,炎烈也给冷谦塞人来了。
但冷谦只看了两眼,然后:借過!
冷谦上二楼,要了個包间,還不要人陪酒。
炎烈:你不要,我要啊!点了两個。
冷谦睨了一眼在那裡左拥右抱的炎烈,沒說话,自顾自喝酒。
炎烈一看:怎么,兄弟,有心事啊!
炎烈立刻把陪酒的舞娘打发走了,试探着问:“子君兄,可是有心事?”
冷谦一脸冷漠,還是沒开口,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口闷。
炎烈:這喝闷酒啊~绝对有心事!
炎烈凑近冷谦,接過他手中的酒壶,给两人分别斟满,挑眉问道:“子君兄這心事,莫非与您那位玉侧妃有关?”
炎烈想啊:哪有男人会不想多纳几個妾的,一定是那玉侧妃拦着,不让冷谦有其他女人。
冷谦不由挑眉看他:這么明显嗎?
炎烈:猜对了!继续挖!
炎烈笑道:“這女人呐,要让她白天不跟你多吵吵,就得晚上让她那~再也說不出话。
冷谦:?
一下沒反应過来。
他還沒对哪個女人有特别的冲动,通常一次之后,便兴致寥寥。像那柳如璧,那样会弄事的,他更是由得她主动,自己乐得省力,应付個一两次。
愣了片刻,男人嘛,也反应過来了。
冷谦:如玉!她,根本不想让我碰啊,你胡說什么呢?
炎烈看他的神色,想歪了:不会,是你不行吧?你可是冷谦啊,论骑射,论武功,哪项你不拿第一,你又不是那個娘娘腔的温怀璧!
想起温怀璧,炎烈的眼神突然古怪起来:你不会是好那口吧?
你以前对那温怀璧,刚开始還跟我們一起捉弄他,突然有一天,对他的态度,转了沒一圈,也有半圈,居然会开始帮他說话了,還不让我們欺负他了。看他的眼神也变得怪怪的,好像~是有那么点意思啊……
炎烈突然身子往后靠了靠:靠!我得离你远点。
炎烈想了想:有這可能啊,妙香那身段,那舞姿,他刚才看都沒看几眼啊!难怪,听說他府裡都沒几個女人,什么纳妾要侧妃点头,分明是找人帮你挡嘛!那玉侧妃,那個美人,对着你,不是可惜了?
我再试试他。
炎烈贼嘻嘻道:“子君兄,看楼下那位波斯舞娘如何?”
冷谦哪裡想到他的思绪都已经到西夏绕了一圈回来了,想都沒想,直接摇了摇头。
炎烈:果然,妙香這样的,他都沒兴趣。哎!算了,我那亲妹子,可不能嫁给他。
炎烈无语了:本来是想给冷谦塞個舞娘,再嫁個妹子的。
冷谦却忍不住问了一句:“若那女子不想跟你,总說要走……”
炎烈:哈?這意思,你那玉侧妃不愿意跟你再假凤虚凰地演戏了,想走?我說嘛,那样的美人,怎么能受得了守活寡呢?哈!
炎烈压抑中心中的嘲笑,嘴上敷衍道:“不能吧,這~人都是你的了,還能走嗎?”
不是你的人,你当然留不住!就算是你的人,你那什么不行,也留不住!
冷谦:哎!她還不是我的人啊,但那~之后,她真的就不会走了嗎?
炎烈:你這样不行啊!我還是帮帮你吧,那個妙香啊,可是特别训练過的,会伺候男人,說不定你试過之后,就喜歡女人了呢?又行了呢?
炎烈說得很正经:“不如,子君兄把那個妙香带回去,這妙香可是個会伺候的,保管子君兄,你满意!”
冷谦的眼神:算了吧!
炎烈:不领情?我可是为你好!說不定,你把人带回去,你那玉侧妃觉得你還是喜歡女人呢,就想留下了呢!你再宠一宠這妙香,那位再吃一吃醋,說不定就开始争宠了呢!哪裡還会想走……
炎烈苦口婆心:“子君兄,說不定你那位玉侧妃,看到你带人回去,就不走了呢?你正好,试试玉侧妃的态度呀!”
冷谦:這是什么逻辑?你!尽给我出馊主意!
但~当年如果不是你那個馊主意,我也不会发现怀璧其实是女儿身。
……
十二年前,十三岁的冷谦前往泰山“天下学院”求学。
泰山虽然在东晋境内,這“天下学院”却独立于任何一国,只为各国皇室培养继承人,受到各国的尊重与庇护。
那一届的学生中,有两個特别突出,一武一文,被称为“天下双璧”:十七岁的北魏恭亲王世子,龚垒龚子玺;年仅八岁的南昭大皇子,温润温怀璧。
冷谦入学那年,正是龚子玺离开学院回国的那年。
冷谦有点遗憾,他早就听說這位龚子玺武艺高超,一心想来找他切磋切磋,沒想到,自己刚来,龚子玺已经走了。
至于那温怀璧,冷谦想:才八岁啊,就能称霸学院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
這~一個瘦瘦弱弱的娘娘腔啊!
沒意思,冷谦好武,对文弱书生,忽略。
沒多久,冷谦跟几個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年,混到了一起。其中一個,就是西夏四皇子炎烈。
這几個沒事总一起欺负年纪最小的温怀璧。
冷谦虽然觉得這沒什么意思,但也沒有阻止他们的理由,每次都在一旁冷眼旁观。這就是人的劣根性啊!
下雨天,那谁故意撞落了温怀璧的伞,温怀璧只笑笑,但他那個高大帅气的侍卫御风立刻站了出来,帮温怀璧打伞。
冷谦:上课還要带侍卫?沒用的家伙!
中午用膳,温怀璧的侍女踏歌又给他送餐来了。
其他人:他那侍女看着真不错,以后应该是给他上“第一课”的吧?听說,他们南昭美人多。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温润,把那丫头送我吧,你太小,恐怕不行啊!
温怀璧茫然地看向那人,踏歌则涨红了脸。
冷谦:你们這帮人,他确实還小呢!但你也九岁了,還要侍女送饭,也太娇气了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