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捉奸在床
冷谦皱起了眉:穆雪晴怎么来了?
又看向刚刚一头撞到自己怀裡的人:你又要我救什么?
“三、二、一!”如玉在心裡默默倒数。
“啪!”门被推开了。
宝儿扶着穆雪晴进了门。
菱角跟在后面,眼睛往裡扫了一圈:主子人呢?
目光最后落在了床上,菱角:阿?哈!
宝儿跟菱角一样,一圈下来,就盯着那明显不是一個人能撑起的被窝,高声喝道:“温氏,你好大的胆子!”
那被窝抖了抖,发出一個奇怪的声音:“殿~~~下~~~!”
如玉扭了扭身子,将头埋头在冷谦的胸口,這声殿下,叫得是又软又糯,還每個字都抖三抖。
冷谦:
听得冷谦心头颤了六颤,脖颈一梗:能不能别這么贴着我胸口說话,你這声音震动太大了吧,震得我心都颤!
也明白了,這人哪裡是来求救,分明是来“救我”的,帮自己应付穆雪晴来了。自己受伤的事,的确,绝对不能让穆雪晴知道。
穆雪晴则听得心梗:殿下?哪個殿下?难道昨晚上进来的人是自家殿下!
冷谦慢慢支起半身,坐了起来。
如玉知道他腰上那伤应该不怎么能动,也跟着他坐起来,半抱半扶着他。還假装自己怕冷似的,将被子扯到了脖子,顺势還给冷谦也掖了掖。
這样,别人自然看不出,谁抱谁,谁扶着谁。
被她扶着,确实不会扯到腰上的伤口了,冷谦心裡领了這個情:果真是個聪明人!倒是小瞧她了。
冷谦不由低头看了她一眼,对上如玉一双眼睛贼亮亮地看着自己:我聪明吧?
心裡咯噔了一下,冷谦立刻别开头。无缝对接地冷眼一扫进来的人,冷冷道:“出去!”
真的是殿下!
听到這声音,也看清了脸,穆雪晴怔在原地。
穆雪晴昨日深夜接报,說有男人半夜摸进了别院,一想到温侧妃在這裡,别院如果搜出個外男来,這個温侧妃怎么解释都撇不清关系吧。
本来穆雪晴当即想赶来,還是宝儿出的主意:真有奸情的话,去太早如何能捉奸在床。而且半夜上门,万一沒逮到人,事情就闹大了。不如第二天一早去,去得早不如去得巧嘛。
穆雪晴觉得有道理,让人盯住别院,别叫人给跑了。第二天一早,亲自赶来捉奸,沒想到捉到的不是奸夫,是個正主。
宝儿:怎么是殿下,自己刚才那一嗓子,惊扰了主子的好梦啊。
宝儿面色惨白,立刻跪了下去,颤声求饶:“殿下~恕罪!”
冷谦:嗯?同样的颤音,“殿下”两個字听起来,怎么差别這么大呢?
忍不住撇了一眼那個還假模假式埋在自己怀裡人。
如玉听他不再說话,抬头,对他眨了眨眼:愣着干嘛?赶紧把人赶走啊!
冷谦:哦,对!
不由自主地朝如玉点了点头,然后又转向宝儿,厉声道:“滚出去!”
宝儿何曾见過冷殿下如此厉严声色,哭着就连滚带爬地“滚”了出去了。
穆雪晴又恼又恨:殿下,在对她点头?殿下還从来沒有這样把我搂在怀裡。這個温如玉,是我小看她了。以为她真的是個病秧子,软柿子……沒想到,這才几天,竟然把殿下都勾引到别院来了。
穆雪晴站在那裡,极力压住心头的怒火,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殿下!”
冷谦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侧妃,来此可有要事?”
如玉:啊?你這么叫自己的女人的嗎?不叫名字,叫位份?那,你這是叫谁呢?咳~反正不是叫我。
穆雪晴努力忍着,好声好气道:“温妹妹這几日在别院养病,妾身一直想着来探望妹妹。今日正好有空,沒想到殿下也在這裡。看来這温妹妹的身子是大好了。既然温妹妹的病好了,殿下就应该与温妹妹一同回府呀!殿下和温妹妹住在别院,這也不符合规矩啊。”
冷谦:正好有空?你是来查我身上是否有伤吧?回府,我腰上這伤好像不便动身……
冷谦刚才稍稍一动,就已经拉扯到了腰上的伤口,现在感到伤口那边腰上還是有些受不住力,不由得稍稍往另一边侧了侧身,恰巧是如玉在的那一边。
如玉闻到一丝血腥味,察觉冷谦的伤口裂开,伸手帮他按住,自己又多靠過去一些,再多给他一些支撑。
穆雪晴隔着被子看到他们的动静,觉得应该是這样的“郎情妾意”:冷谦侧身将如玉搂得更紧,如玉整個身子又往冷谦怀裡缩了缩。
穆雪晴咬了咬牙,暗骂了一声:這個贱人!
如玉带着鼻音,闷声道:“规矩不规矩的,還不是殿下說了算,如玉就喜歡這别院,不想回府,殿下~~~”
尾音又抖三抖!
冷谦觉得自己整個人都跟着抖了三抖:……你叫“殿下”這两字的时候能别抖嗎?這声音抖得,我都抖!不,应该是我被這伤口扯得疼,才抖的!
冷谦心裡嫌弃,但嘴上很配合:“你喜歡這裡,我就陪你多住几天再回去,但主府還是要回的,要守规矩。”
如玉鼻子裡“嗯”了一声:我够配合了吧?回府嘛,你养好伤自己回!
穆雪晴:這個贱人還想一個人占着殿下!你還能霸着殿下一辈子,等回府,看我怎么收拾你。
嘴上只得应承:“那殿下和温妹妹回府前,派人知会一声,妾身好提前准备。”
冷谦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嗯,知道了。你回去吧!”
穆雪晴咬着牙行了個礼,退了出去,還示意让站在门边,目瞪口呆的菱角,关上门。
菱角:?发生了什么?好像自己主子爬上了冷殿下的床。不行,這,出大事了呀!我得赶紧去找莲蓬,我的嘴巴要控制不住地八卦了……
菱角居然不给主子守门,也走了。
外面安静了,屋裡也一阵沉默。
冷谦听着外面的动静,确定沒人了,推了推如玉,皱着的眉头嫌弃道:“還不下去!”
如玉撇了撇嘴:我帮了你,你還這么嫌弃?
“菱角!”如玉唤了一声,远在后院门口拉着莲蓬八卦的菱角丫头肯定听不到啊。
如玉叹了口气,扶着冷谦躺好,又从他身上爬過,爬下了床,口中嘟囔了一句:“真是過河拆桥,雁過拔毛!”
冷谦:?
忍不住啐了一声:“這两個词不是這么用的。沒好好读過书,就别乱用成语。”
如玉:我读书比你好,好吧?
挑眉回怼:“我哪裡乱用成语了?殿下您现在不正是過河拆桥嗎?”
又指指自己身上,刚才在冷谦身上蹭到的血迹,“我是雁過拔毛!這两個成语,我用得哪裡有毛病?”
冷谦:……肯定哪裡有毛病,但~我现在挑不出来!
实在說不出口,蹭到点血就是在我身上拔毛了?
哼!
如玉扬了扬下巴,轻哼一声,取了衣架上的斗篷一披,就往门口走。
冷谦喝住她:“你去哪儿?”
如玉停下,回头:“殿下您伤口裂了。”
冷谦怒道:“你都知道我伤口裂了,還走!”
如玉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我就是知道才走啊,我不走,谁去给您叫人,来帮您处理伤口啊?我又不是大夫,又不会包扎伤口,在這儿干嘛?”
冷谦:……
你這什么眼神,觉得我是傻子嗎?但我怎么觉得她說得都对,好像是我错了,我真傻了?莫非昨夜還伤了脑子?
不行,她总有哪裡不对!
冷谦:“你走之前,应该向本殿下告退!還有,你跟本殿下讲话要自称妾身,别我啊,我啊的。”
如玉:啥?你脑子坏了吧?伤口不疼嗎?不怕血流干嗎?還在意這些?妾身,我可說不出口,谁是你妾了!你不是個断袖嗎?還想占我便宜!還告退……
告退就告退!
如玉屈了屈膝:“殿下,如玉告退,如玉這就去叫医女来,为殿下您查看伤口。”
边說,边退身出门,后面小声加了一句:“顺便再看看脑子。”
冷谦拳头紧了紧:我听得见!
……
莲蓬依旧是一脸漠然地,重新给冷谦上了点药,再包扎好伤口。
虽然昨晚沒见看清人,但凭昨晚听到的声音,冷谦也猜到了,她应该是如玉陪嫁来的医女。
沒看到如玉的人,冷谦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家主子呢?”
冷谦的观念裡,如玉是自己的侧妃,明知自己受了伤躺在這裡,這侧妃不得随时在旁候着?
莲蓬可不同意他這大男子主义:我主子,跟你有关系嗎?有~也不告诉你!
莲蓬跟冷谦好像真的有深仇大恨。
莲蓬只顾着收拾好自己药箱,然后给冷谦行了個礼:“殿下需要静养,主子說了,她不便来打扰殿下,免得殿下的伤口又裂开。殿下好好休息,奴婢先行告退。”
冷谦:也是,她說的对。但這话听着,又哪裡不对!
冷谦很想說:把她叫来!我,這殿下伤着呢,身边怎么能沒個人伺候?
转念,冷谦想:我怎么啦?還跟個女人计较上了,我现在应该尽快把伤养好啊!
冷谦不再說话,闭目养神,很快睡着了。
再次睁眼,冷谦看到了自己的亲随之一:侍剑。
但侍剑的脸色看着怪怪的,看得冷谦心中一禀:难道昨晚的事,被发现了?
冷谦示意他扶自己起来,但這侍剑笨手笨脚的,扶不好,差点又扯到伤口。算了,還是躺着吧。
冷谦摇了摇手,让侍剑退开,沉声问他:“出什么事了?”
侍剑擦了擦拳,很不甘心道:“奴才我,刚才居然被一個小丫头揍了!”
冷谦:哈?昨夜殿下我受這么重的伤,你今天還有心思去跟一個女人~打架?
如果能动手,冷谦也很想揍他。
冷谦:“侍酒呢?昨晚的事……”
侍剑摇头道:“殿下放心,昨晚的事情,外面现在都沒任何风声。侍酒只受了点轻伤,但在腿上,行动不便,所以让奴才過来伺候殿下。”
冷谦嗯了一声,又问:“外面是谁?”
侍剑想也沒想,立刻答道:“啊?殿下您,也不知道外面那個小丫头是谁嗎?她刚才拦着我,不让我进来,還跟我打了一架。殿下,我打不過她。”
說得還挺委屈。
冷谦:……
冷谦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外面,那個小丫头?
冷谦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多数时候,跟在自己身边的随从是侍酒了,大概是因为這個侍剑会随时把自己气死。
冷谦给自己顺了顺气:“我是问你,外面的暗卫是谁守着?”
侍剑恍然大悟:“噢,卫礼和卫廉都在,侍酒說,别院人少,得多派個人保护殿下。”
冷谦心裡安慰了一下:总算還有個懂事的。(侍酒啊,你快点养好伤回来伺候本殿下吧!)
侍剑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冷殿下嫌弃了,還自顾自地抱怨道:“他们两個就看着奴才我挨揍,也不帮我打那丫头!”
冷谦真要气死了:他们是我的暗卫,只负责保护我,凭什么帮你去打人。還有,你怎么三句不离那個小丫头,這裡哪来武功厉害的丫头?
想到這裡,冷谦脑子裡冒出一张脸,是那個会爬上床,一头撞进自己怀裡,叫“殿下救我”的人。
冷谦揉了揉额头:不会是她的丫头吧?她身边還有個高手?嗯,倒也是正常,毕竟也是南昭的公主。
冷谦叹了口气:“那你去查查那個丫头!”
别待在這裡,看得我心烦。
侍剑:殿下,這是想要帮我出气?
“奴才领命!”侍剑愉快应下,出去了。
……
那個丫头连着打了三個喷嚏。
如玉嫌弃地看着菱角:“怎么,昨晚出去冻着了?”
菱角揉了揉鼻子:“沒,就是鼻子痒,莲蓬說春天花粉多,鼻子容易過敏。”,顿了一顿,菱角凑到如玉耳边:“主子,殿下昨夜是在镇北将军府受的伤?”
如玉挑眉:他去查穆千山了?难怪,要他亲自出手。
开口却嫌弃道:“离我远点,你說不定是风寒,可别传染给我。還有,谁让你去查殿下的事了?”
菱角:?主子刚刚那表情,明明很感兴趣,很想知道的。
如玉接道:“记住,殿下沒有受伤,昨晚跟你主子我在一起。”
菱角应下:\主子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跟人說,奴婢也会知会莲蓬姐姐一声的。”
如玉斜了她一眼:“也就你,我得叮嘱一句,莲蓬她還用得着我交待。穆雪晴放在這裡那双眼睛呢?”
菱角笑了笑答道:“主子,放心,我借着殿下的名头,把他赶走了。现在這院子裡清净了。”
如玉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眼睛一亮:“那让他们把东西送进来吧。主子我這些日子闲的慌。”
菱角点头,领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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