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叫我主人,验明正身(求推薦!)
不是饭菜做得不好,而是心裡有事儿。
几次夹菜的时候,都神不守舍地把凌悦儿已经夹起来的给抢了。
饭后。
凌悦儿来到王鲤面前坐下,直言:“你有問題。”
王鲤抬眼:“什么?”
“我說,你有問題,嗯,有心事。”
王鲤点了点头,“沒错。”
他這般坦率,反倒让凌悦儿有些难为,她眉头一蹙:“以你现在的身份,现在還能有什么烦心事嗎?”
“呵呵,我有什么身份?”
“嗤……你爷爷是蜀山长老、宗主亲传、执法殿主,你父亲现在也在执法殿当值,一個归道境,一個元神境,都是你的靠山,還有宗主你也见過了,還不是你的大腿?你有什么可烦的?”凌悦儿嫌弃地皱了皱鼻子。
王鲤颔首:“你說得不错,可這明确来說,并不是我的身份,而是我的背景。”
“有区别嗎?”
“当然有。他们拥有的是他们的,我可以依靠他们,但不能依赖他们。如果有一天你說的那些都是我自己所拥有的,到那個时候,那些才是我的身份。”
凌悦儿愣愣地眨了眨眼,恍然间,感觉王鲤在她心中的形象似乎又拔高了不少。
王鲤接着說道:“就目前而言,我個人并不具体地拥有什么,所以,我虽然很开心自己的背景,可我不能沉浸于這些背景。”
“你這么說……倒也挺有道理。”凌悦儿咬着手指思忖道。
王鲤把她的手从嘴边拍开,又說:“伱這几天干什么了?感觉修为似乎精进不少?”
“是呀,别以为只有你厉害,我也是天才好不好!我只要努力修行,修为還不是噌噌地往上涨?”
“那你什么时候突破?”
“這個嘛……估计還要一段時間。”
“元神境很难嗎?”
“它不是难不难的問題,它是那种……”
“停,這种事情自己下去思考吧,好好加油,等你超過我两個大境界的时候,你就自由了。”
听到“自由”二字,凌悦儿面色一动,瞥了眼王鲤,她道:“你真的要给我自由嗎?”
王鲤挑眉:“为什么這么问?”
“众所周知啊,被妖灵咒束缚的妖族几乎沒有脱身之日,生死受制于人,說不定哪天主人一不开心,我就死了。”
“這么惨?”
“是啊,好可怜的!”
“那你为什么不叫我?”
“嗯?”
“叫主人。”
凌悦儿眨了眨眼,下颌微收,偏過头去,耳根染上粉红:“真的……要叫嗎?”
“不用。”
“嗯?”凌悦儿豁然回头,只见王鲤面上带着几分戏谑,她当即恶狠狠地龇了龇牙,扭头一溜烟跑沒了。
房间裡安静下来。
王鲤感应着体内的灵气,的确弱得可怜。
他和哪吒的差距太大,骤然转换,落差自然不可避免,所以他的感叹并非故意拉仇恨,而是真正发自肺腑。
值得安慰的是,此一遭不仅得到了【清净】状态,更使得自身剑意发生了蜕变。
剑意的磨炼是一個长久的功夫,意志是唯心的,心神的锤炼蜕变本无捷径可走。然而附身哪吒一行,让王鲤登上了一條快车道,彼时,說他就是哪吒也不为過,纵使带回一点点好处,于他而言也大有裨益。
感谢哪吒。
然则,剑意再强,也只是修行道途的一部分。
王鲤占据哪吒的身体时,能将现有的剑意施展运用到足以斩杀敖广的青龙分身。
可同样的剑意,他用自己的身体,恐怕想要青龙分身的鳞片上留下痕迹都难,甚至对方一個喷嚏就能将他震死。
剑意的确很强,這一点不需要辩驳。可是如果沒有足够的实力支撑,剑意也会变成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此外,還有浴火哪吒的话,也在王鲤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记,难以忘却,也不能忘却。
杨戬之事,還要找狗子再问一遍。上回王鲤就在它耳边轻声询问了一句,它什么也沒表示直接就跑了,這次拉上哪吒的名头,应该能问出点信息。
最令他感到忧心的,莫過于……
“還有猴子,他……可能真的死了。”
哪吒的声音又在脑海中浮现。
王鲤静默许久,而后摇了摇头,起身来到蒲团上,状态一开,杂念消散,静坐修行。
……
“父亲,鲤儿……”
“行了,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是吧?這裡是蜀山,不是军营,把你那点掌控欲给我收起来。”王阔不爽地瞪着自己的儿子。
王潇无奈叹道:“父亲,我沒有想要寻根究底的意思。只是,鲤儿往日也非天才,而今突然变得如此……令人侧目,我心中固然欣喜,可也难免心有忧虑。”
“哼,你這是关心则乱,凡俗的天才和修行的天才能是一回事儿嗎?!你听好了,鲤儿沒有問題,我說的!”王阔断然出言。
王潇先是一愣,而后默默地看着父亲。
王阔被盯得不大自在,皱眉道:“干嘛?”
“爹,您检查過他?”
“這叫什么话,那能叫检查嗎?我那是验明正身!老子好歹也是蜀山长老,万一有人见缝插针设计于我,岂不是平白无故着了恶人的道?再则,如此也是对我的乖孙负责,如果有問題,我還能抓紧時間救他。”
闻言,王潇松了口气:“如此便好,那我就能放心了,其实我也是這個意思,万万沒有责备父亲的想法。”
王阔哼哼两声:“說得真漂亮,你敢嗎?”
王潇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爹,您当时是不是也检查過我?”
“当然了,虽然你是我儿子,但咱们十年沒见,天知道你是真的假的?”
“父亲,您与儿子之间倒也罢了,只是鲤儿那边,還望父亲保密。否则,以那孩子的性格,我怕他会有想法。”
“我知道!那孩子因为身体的原因,打小就不是個自信的人儿,還记得那时候我每天抱着他出去,就是想让他和外界多多接触,可他每次都腼腆羞涩地不敢跟人說话,甚至不敢看别人的眼睛。我也不敢逼他,可别人见他可爱,只是多看两眼,他就会着急,然后扭头往我怀裡钻……”王阔目光放远,追忆之色上涌,面部遂露哀容。
王潇见状,立刻转眼安抚:“爹,现在不同了,他比以前自信得多,而且依照大徐哥所說,他应该……也是個果决的性子,随我。”說到后面,他忍不住高兴地笑了起来。
嘭!
王阔却猛地拍桌,竖眉瞪眼:“放屁!他明明是随我!”
王潇也不再让,顶了一句:“他是我儿子。”
王阔不屑地道:“他是我孙子!打小就是我带出来的!要是沒有老子,能有你么?你拿什么跟我争?”
王潇败北。
王阔本想高高兴兴地继续怼儿子,可他刚一张开口便立刻顿住,耳朵也跟着一动。
王潇见此,也不出声。
少顷,王阔倏地离开椅子,神情异常振奋。
“爹?”
“好事儿!鲤儿马上就要拜入翠微山了!”
听得此言,王潇也不禁眼神一亮。
不過,很快他又面露愁容。
王阔:“怎么,你還不开心了?”
“不是。爹,你說鲤儿要是拜入翠微山,那在宗门序列之中,我和他岂不是平辈了?”
王阔怔了一下,接着咧嘴大笑:“他要是我儿子也不错,所以……关我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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