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5 北宫先生 作者:未知 還好,继人民卫士之后到来的下一批人,并沒有让大家等的太久,人民卫士们摆出半包围的架势不過十来分钟之后,下一批人就已经迈過了汇宾大厅的门槛。 這又是一批身穿制服的人民卫士,這些人除了比第一批人年纪更大,胖子更多,警衔更高之外,沒有其他什么太大的差别。 但是,就這么一点点差别,已经够满屋人瞩目的了。 领头的這位满面红光,還带着一身极浓的酒气,显然是刚刚从某個酒桌上下来。這個人,汇宾大厅中的绝大多数人都认识,甚至有三分之二的人,更是亲自請他吃過饭、喝過酒。 逢年過节,在场的各位成功商人,大部分都要孝敬這位一份价值不菲的‘土特产’! 庞广学,粤省省府公安局的局长,在粤省范围内,绝对算的上是场面上的大人物了,在千年来始终是官本位社会的华夏中,這個地厅级的公安局局长,论地位,比在场的這些身价动辄数亿,甚至几十亿的巨富還要高那么一些! 华夏古代有一种說法,叫做‘破家县令,灭门刺史’。堂堂省府公安局的局长,论到手中权柄可不比古代的‘刺史’小多少! 以现在商场這些豪门的肮脏,落在庞广学手中的小辫子不在少数。如果這個庞广学想要较真的话,灭一個豪门虽然不是太容易,但也不至于办不到。 所以,当庞广学這個省府执法机关大佬进门的时候。不但先到的那位胖警官一脸堆笑的迎上去,就算是那些满屋子的上流人士,也纷纷露出笑脸。亲热的招呼。 這若是往常,庞大局长见到這么多往常颇有往来的‘衣食父母’,肯定早已经笑脸相迎了。但是今天不行,与這些时常为自己提升家庭生活品质做出贡献的‘朋友’们相比,显然有件事情更加重要。 所以,庞广学进门后对周围人的招呼视若无睹,而是直接冲口向迎上来的這位胖警官开口了: “刘所长。你来的比我早,掌握的情况也肯定比我多。快,快给我引荐一下北宫先生!” …… 庞广学的话。让满屋子的‘上流人士’忍不住心裡咯噔一下。在场的众人,虽然不至于相互间都很熟识,但是至少名字還是相互知道的。 這些相互精英人士中,绝对沒有一個能让庞大局长摆出這种姿态的人!甚至沒有一個姓北宫的人! 那么就很明显了。這個‘北宫先生’肯定就是坐在角落裡此时仍然在喝着、吃着、聊着的两位男士之一了。 满屋子人。忍不住后背冒起了冷汗。尤其是曾经在岳文卓订婚宴上,通過岳家人,知道了胖子姓氏的那十几家人,更是背后冷汗涔涔! 北宫先生? 听山海集团岳总說,這個胖子不是屁民么?他父亲不是开一個小铁匠作坊,他母亲不是家庭妇女么? 這种**丝,怎么有资格被庞大局长称之为‘先生’,還這么毕恭毕敬? …… 曾亲自听過北宫朔月的自我介绍的岳家父母。就更懵了。 难到那個和胖子在一起的年轻人也姓北宫?不但是胖子的什么亲戚,還是個大人物? 别管北宫胖子家裡有多不堪。有這么一门能让庞局长毕恭毕敬的亲戚,就不简单啊! …… 而清楚知道两個人姓氏的宋怡婷和岳文婷,听到庞大局长的這番话,就更是发昏十三章。 尤其是岳文婷,更是盯着北宫朔月看個沒完。 ‘北宫先生’?這胖子怎么也跟‘先生’不沾边? 這胖子平常那副好色、惫懒的德行,怎么也不像是什么大人物啊! …… …… 满屋的人心思各异,盯着角落处坐在沙发上的四個人的眼神都怪怪的。 而先到一步的胖警官,虽然因为之前被北宫朔月直接吓住,沒敢多问。但是,他也是個眉眼通透的人油子,虽然不知道局长大人所說的‘北宫先生’到底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背景,但是从满屋子人的眼神,以及之前北宫朔月大得吓人的口气推断,也猜出了几分。 于是,当庞大局长话刚问出,這位胖警官就悄悄的将胡萝卜似的手指指向了张劲几人所在的方向。 庞广学和早到的胖警官不一样。 胖警官是接到了這些富豪们的报警电话,而匆匆赶来的。 在到来前,就已经通過电话了解了现场发生的事情,知道了被欺负的是谁,知道了肇事者是谁。所以一到這裡他就第一時間站到了這些富人的一边,若不是被北宫朔月的一番话吓住,他早就掏出枪来给這些富人老爷们出气了。 而庞大局长则不同,他是正在酒桌上与人厮杀时,接到了上峰将他一把从基层提拔起来的老领导的电话。他得到的指示是,要以最快的時間赶到這裡,一定不能让张先生受到一点委屈。 所以,庞大局长在抵达之前,根本不知道之前這裡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有手下接到报警提前赶到。当然,庞大局长也不需要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反正庞局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先和這位连老领导都着紧的北宫先生见面,然后接下来要怎么做,听北宫先生的命令就行。 所以,庞大局长在得到手下告知,清楚了北宫先生的所在后,不敢怠慢,整了整衣冠,快步向张劲等人的方向走去。 然而庞大局长刚刚举步,就被人叫住了: “扛呼呼,怒唉呃,开好個。坏瓦卡们瓜顾该和气,瓦熬赫赫哭個一可怄气,瓦熬卡门抠哼嗒抠哼八棱……” (庞叔叔。你来了,太好了,快把他们俩给我抓住带回去,我要好好出這一口恶气,我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却是之前晕倒后,被一种拍马屁者送到旁边隔间中紧急救治的方大少在這個节骨眼儿上醒来了,刚一醒来。刚刚被人搀扶出来,就见到了正龙兄虎步的向仇人方向走去的庞大局长,這位大少顿时像是见到了亲人一样。孩子似的告起了状! 虽然庞广学急于向传說中的北宫少爷问好。但是突然有人叫得這么大声,庞广学又不好装作沒听见。所以,他只能暗恨的停住了脚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结果。他看到了一张完全陌生的猪头脸! 這么一边胖一边瘦的如此反差明显的脸。還真是少见。 如果不是庞广学对自己的姓足够敏感,漏风這么严重的声音,庞广学绝对听不出来是在叫自己! 于是,沒认出来這颗猪头的庞广学疑惑了,诧异的问: “請问你是?” 见到自己的‘庞叔叔’不认识自己,方少急了,指手画脚的說: “扛呼呼,和瓦。瓦黑航滚啊!瓦瓦瓦和航航……” (庞叔叔,是我。我是方均啊,我爸爸是方想……) 虽然方少已经尽力咬字清楚了,但是突然少了一嘴牙,以及突然厚实起来的腮帮子,以及虽然醒来仍然晕乎乎大脑袋,以及虽然经過冷敷仍然一下下抽痛的脸蛋、牙床,让他根本控制不好舌头。不但话說不清楚,而且說话的时候,甚至都管不住如瀑布般流淌的口水了。 那样子可真够看的了! 就当庞广学对方少一连串外语觉着莫名其妙,想要暂时将這個很显然是被人家用巴掌整容過的小子放到一边,先于北宫先生打過招呼再說的时候,在方少身后,又传来了与方少极为相似的话声。 同样的愤怒、同样的焦急、同样的如见亲人! “扛呼呼,怒唉呃,开好個,坏瓦卡们瓜顾该和气,瓦熬顾鸟卡嗯……” (庞叔叔,你来了,太好了,快把他们俩给我抓住带回去,我饶不了他们!) 却是比方少更加耽于酒色,体格比方少更烂的杜少,终于迟方少一步醒来。醒来走出隔间们后,杜少也如之前的方少一般,见到了庞广学,于是也說出了与之前方少所說相差仿佛的一番话。 庞广学循声望去的时候,自然是又看到了一個左右脸严重不对称,被整容過的‘猪头’。 接连两個猪头叫自己‘庞叔叔’,庞广学也不能置之不理,于是他不得不无奈的将刚刚举起的脚步再次落下。 虽然庞广学再次停步,但是显然已经不耐烦与两個讲着根本听不懂的外语的后辈多废话,转而向扶着两人的几位熟面孔问了起来: “他们俩是谁?怎么成了這個样子?” 這几個始终如忠诚侍卫站立在两個猪头左右人,自从方少和杜少昏迷,就第一時間守护着两個伤号进入隔间,并从那时起到现在,始终如二十四孝的孝子般伺候两位大少。 因为始终在屋裡鞍前马后、擦洗、按摩、上药的忙個不停的缘故,并不知道后来张劲和北宫朔月是如何牛逼的摆平一地人,又是如何有恃无恐的与一屋子‘上流人士’对峙。 更沒有看到之前庞广学刚到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 所以,他们现在的思想仍然停留在‘天大地大,方少杜少最大’的阶段!仍然认为,方少杜少的背后势力一动,那個敢大方少、杜少的二愣子,就死定了。 听到与方家、杜家的关系不错的庞局长动问,再将方少、杜少的身份介绍一番后,又很有倾向姓,很添油加醋的,将张劲的凶狠、残暴,描述了一番! 并如方少、杜少一般,跳着脚指着张劲所在的方向,要庞广学将其绳之以法,還社会一個朗朗乾坤,云云! 就当几人激情四溢的将张劲抨击一番后,却失望的沒有见到庞广学的拍案而起,更别提让手下实施抓捕了。 恰恰相反,庞广学不但沒有‘从善如流’的‘惩恶扬善’,反而冷森森的盯了這几個‘正义感强烈’的污点证人一眼。然后,不咸不淡的說: “這毕竟只是你们的一面之词,究竟怎么处理,還要小心取证,到时候自然会還你们一個公道!” 当庞大局长很堂皇的說完這些面上话,见到方少、杜少俩再次开始跳脚,激愤的‘外语’不断的时候,庞大局长的脸色一下子就拉了下来,语含深意的說: “方均、杜子飞,你们也别急!一会儿還有很多人要来,你们的父亲也在其中,到时候让他们帮你们讨公道!” 說完终于了解了事情始末,并确定好站队的庞广学,也不管两位委屈的不得了的大少的愤怒,以及几個大少忠实奴才、‘正义者’的错愕,重新整理衣冠后,向张劲他们所在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