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章 你们這些男人早干嘛去了
她意识到自己有些贪恋,心裡一慌,就匆忙开口,“前面放我下来就行。”
卢思柏只好靠边停车,都還沒停稳呢,林暖便打开了车门。
他急忙說道,“小心。”
林暖下了车便关上了门,往前走了两步,才停下,又转身微微弯腰看卢思柏,隔着车窗跟他說了一声谢谢。
卢思柏只点了個头,什么也沒說。
林暖便强迫自己转身离开,她告诫自己,要清醒一点,不能沉迷在這种温暖裡。
那种想要拥有他的强烈感觉,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回到家,林暖才松懈下来,她无声的靠着门,甚至都沒有打开屋内的灯,让自己去面对這一室的黑暗。
她一遍遍的在心裡告诉自己,這才是最好的结果,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果。
靠着這样的自我催眠,林暖熬過了很多情绪低落的时候。
她无声的叹息,重新站起身来,打开了屋内的灯。
可开关好像沒了反应,林暖又试了两次,依旧沒有任何的反应。
她急忙拿出手机,想要打开手电筒去查看情况,可手机仅剩下的百分之一的电,在她刚打开手电的那一刻直接关机,她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這一刻她又开始慌了,急忙摸索着去找别的开关按钮试图开灯。
原本对這裡的房间格局十分熟悉的她,却因为乱了方寸,在黑暗中撞上了什么东西。
身子一個倾斜,就直接往前栽倒。
她本能的护住肚子,却因此撞到了头,痛得闷哼了一声。
阵阵眩晕感涌了上来,让她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是屋内太黑還是自己头晕。
林暖躺在地上,感觉自己动弹不得,但双手依旧紧紧的护着肚子。
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她不停的在警示着自己。
甚至很想挣扎着起身,打开门出去呼救,可她实在沒力气,就那么躺着一动不动。
一向很独立的她,在此刻感受到了很强烈的无助。
只能用谨慎的理智在祈祷,为肚子裡的孩子祈祷……
也不知晕了多久,她依稀听到有人在敲门,一声高過一声。
她张了张嘴想应声,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
敲门声变成了撞门的声音,她甚至听到了卢思柏的声音。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自嘲的想着,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這裡,他早就走了才对。
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起来,林暖彻底的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
医院。
卢思柏抱着林暖焦急的喊着,“让一下,让开!麻烦让一让,医生,医生,快救人,快点救人!”
好在是夜裡,抢救室這边人不多。
护士和医生听到动静,立即過来接人,并询问着伤者的情况。
“她好像撞到头了,人昏迷沒有意识。”卢思柏急忙說着林暖的情况,并不忘告知医生和护士,“她是孕妇,請你们一定要救她!”
由于抱着林暖跑了一路,卢思柏這会儿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额头脸上全是汗水,一双眼睛不知是因为太累還是什么,布满了红色。
“問題应该不大,你别太紧张。”医生做了個简单的检查后安慰他,“孕妇跌倒這种事情我們处理得還挺多的,也一再的叮嘱准爸爸们要特别注意這一点,你们怎么還是這么不小心呢?”
被医生埋怨了一通,卢思柏什么话也沒說,默默的听他训话。
“看着样子,应该四個多月了,之前产检是在哪裡做的?”医生随口问道。
卢思柏怔住,表情有些僵硬。
“你不会不知道吧?”
這是個女医生,看問題的角度自然就偏向了女性,对卢思柏也就沒那么好语气了,“现在的男人,是真的太不负责了!自己老婆大着肚子,也不知道上点心,這要真出了事,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卢思柏只能低头道歉,“对不起。”
“跟我說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对不起的是我嗎?你对不起的是你老婆!”女医生白了他一眼,然后吩咐护士去准备需要用到的药物,然后又问卢思柏,“对了,你老婆叫什么名字?身份证号是多少?我去内部系统查一下,看看她之前的产检情况。”
“啊,等一下,我看一下。”卢思柏急忙拿出手机,去查林暖的身份信息。
他邮箱裡应该有的,之前聘請她的时候,有让她发過個人资料到自己邮箱。
女医生见状,又是一個白眼,“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不记得自己老婆的身份证号码吧?”
卢思柏,“……”
他想解释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沒說,调出了资料把林暖的個人信息告知了女医生。
女医生去办公室电脑查了一下,立即查到了林暖的产检记录,巧的是她之前就是在這家医院做的产检。
记录很详细,医生根据這些记录做了相应的调整。
护士那边抽血检查的结果也出来了,看着上面的各项数据,女医生蹙着眉跟卢思柏說明情况,“你太太的情况不是很乐观,她有很严重的贫血,而且有些营养不良……”
卢思柏听得心裡一紧,“那要怎么弥补?”
“现在想起来弥补了?”女医生又怼了他一句,“你们這些男人早干嘛去了?”
她又给林暖检查了一下眼睛,這才收起工具說道,“我這边建议她住院保胎,至少得保胎一個星期才行,否则后果可能会很严重,有流产的前兆。”
“好,那就住院保胎!”卢思柏想都沒想就点头,“医生,請你一定要治好她,用最好的营养品都行。”
听到他這话,女医生的气才消散了一点,双手插兜說道,“放心吧,我們是医生,会尽职尽责的,不過今晚你得在這守着了,有什么情况随时呼叫我們。”
“好的。”卢思柏急忙点头。
医生和护士走之后,卢思柏就一直兢兢业业的守在林暖的病床前。
她一直沒醒過,一直睡着,安静得让人害怕。
卢思柏总要时不时的伸手去试一试她的鼻息,确定她還有呼吸在,心裡才会踏实一点。
期间护士来更换過两次生理盐水,见卢思柏坐得笔直笔直的,還安抚他說,“這一瓶会久一点,你要实在撑不住可以浅浅的眯一会儿,不過尽量不要睡得太沉,我們也会定时過来检查情况的。”
“沒事,我可以。”卢思柏說得很坚定。
护士赞许的道,“刚刚還以为你是個不太负责人的丈夫呢,所以徐医生才会那样說你,现在看来是我們误会你了。”
卢思柏只是点了個头,沒有辩解過一句。
就這么一直守到了天亮,林暖才悠悠转醒。
看着陌生的房间,林暖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在什么地方,鼻息间全都是医院才会有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曾在父亲的病床前照顾了大半年,对這种味道格外的敏感。
這让她一下子就惊醒過来,猛然坐起身来。
大概是动作太大,引起了头部的眩晕感,让她一下子失去了力气又重重的躺了回去。
卢思柏急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這就叫一声。”
說完便果断干脆的按下了呼救铃。
林暖缓過来,怔怔的看着他。
卢思柏叫了医生后,又担心的问她,“是不是头還痛?”
他关切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林暖总觉得眼前的一切像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直至医生和护士過来,她才意识到不是在做梦。
医生给她做了检查后,语气温和的說道,“已经沒事了,好好休息就行,昨晚你睡了一整晚沒醒来,可把你老公担心坏了。”
林暖,“……”
她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看卢思柏,见他并沒有要反驳的意思,更觉尴尬了。
“我给你开了一些营养液,這一周你都得配合一下,对了,一日三餐也得严格按照医嘱来,我們医院的食堂有专门为孕妇准备食物的窗口,比外面的健康卫生,你记得准时去取。”医生利落的写下治疗方案,并交代着卢思柏。
“好的。”卢思柏应承着,完全沒有怨言,低眉顺眼的。
连先前对他颇有意见的徐医生都改变了态度,夸奖的道,“反正得好好照顾着你太太,她现在的情况就得好好养胎,养的可不只是身体,心裡也得愉快才行,只有孕妇的心裡愉快了,其他的自然而然就会好起来的。”
末了她還不忘对林暖說,“准妈妈也得调整好心疼,有什么不愉快的就要发泄出来,别憋着,知道嗎?只有你心情好了,你的包包才会健健康康,漂漂亮亮的!”
“……好。”林暖小声应允。
好不容易医生和护士离开了,林暖才自在了一点,她有些心虚的看向卢思柏,眼睛裡都是歉意。
卢思柏仿佛知道她要說什么一样,提前說道,“我沒觉得有什么,你不要觉得愧疚,好好养好身体要紧,我已经跟你的领导打過招呼了,给你請了一周的假,這一周你就安安心心的在這裡养胎。”
林暖一听要住院一周,立即慌了,“一周太久了,不行。”
她說着就要下床,被卢思柏给拦住了,“为什么不行?”
“太久了,我還有很多工作沒做呢……”林暖弱弱的解释道。
卢思柏听得有些生气,语气自然也就严厉了一些,“林暖!公司沒有你照样运作,你也别把自己想得那么重要,好好养好身体才是!省得你這样拖着身体不仅做不好工作,两头都顾不好,到时候出了事,公司還得担责!”
林暖,“……”
她也不知是被吓到,還是怎么,默默的收回了腿重新躺回了床上,只是后续就沒再說话,一直安安静静着。
其实卢思柏也知道自己那些话說得有些過了,沒准還会伤害到林暖。
可他也知道以林暖的性格,若是不這样說,她可能真的回回公司去上班,不愿意在這养胎……
原来坏人也挺难当的,卢思柏在心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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