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父皇!”李泰头磕疼了,他不想磕了,于是就直起了身子:“圣人云,過而能改,善莫大焉。皇兄只是顽皮骄纵,并无大错,您就看在父子情份上,饶他這一回吧。”
“他心裡可有父子情么?既然喜歡突厥人,认突厥人当爹去吧。”李世民总算是开口說话了,說了一句酸酸的气话。
李泰差点绷不住脸,這大殿上要是笑了场,可真是够瞧的。
這话哪像個帝王說的?满满的嫉恨,明显的气话,可见他就沒有重责李承乾的意思,就算今天能宣诏废了他,用不上多久,只要李世民的气消了,太子就還是李承乾的。
“父皇,皇兄只不過是說了几句不该說的戏言而已,玩游戏的时候說的话能当真嗎?兴奋的過了头,說几句错话,纵不值得原谅,也大可不必论罪。”
“戏言?戏言也沒有他那么离谱的吧?更何况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君无戏言?他如此的口无遮拦,将来能做一個明君嗎?”
啥明君不明君的,你想多了,李泰看一眼龙椅,那是我的,李承乾别說明君,昏君他也当不上,我不能给他机会。
“阿爷,您還记得初为人父时的心情嗎?您還记得那份喜悦是谁给您带来的嗎?”李泰眼泪汪汪的仰着头:“阿爷,您可以有无数個儿子,但嫡长子永远只有一個!伤了他,您真的不疼嗎?”
李世民被他說的心一抖,怎能忘记初为人父时的激动心情?也正因为如此,才百般的爱护他。
如果误杀汝南公主的人不是他,随便换了谁,都得付出至少半條命的代价,哪怕是李泰,也逃不過一顿好板子。
“我沒杀他,已经是够念父子情的了。”
李泰懂他的意思,意思就是說沒有把汝南公主的死因公布于众,就是为了保全李承乾的性命,不然的话,這件事追究起来,处罚的上限是可以处死李承乾的。
李泰抬手抹了一把眼泪,一下站了起来,不跪着了,跪得膝盖疼。
這讲理也讲過了,李承乾实在沒理,讲出花来也是沒理。讲情也讲過了,李承乾犯的错有多大,李泰心裡也清楚,說实话光是撤消太子封号,真的算得上是法外开恩了。
李泰从袖子裡摸出一個大大的卷轴来,他双手横端着卷轴:“父皇,我知道您做的对。以皇兄之過,您的确是顾念了父子情。我也知道我們兄弟间的手足情,還沒资格让您对我皇兄从轻发落。”
李泰把卷轴高高的举過头顶:“我請求您看在阿娘的面上,饶過我皇兄這一回吧。我用阿娘和皇兄间的母子情,求您收回成命!”
李泰话音落地的同时,他打开了卷轴上的绳子,唰啦啦一幅宽六十公分、长两米的画卷立时呈现在李世民的面前。
毫无疑问這就是李泰昨天画成的长孙皇后的画像,整幅画是真人一比一比例的,背景就是皇宫的格子窗,长孙皇后就那么随意的一站,嘴角還带着盈盈笑意,仿佛要从画中走出来似的。
易阳的素描在前世是拿過国际大奖的,他画的人物素描常常被误认作是黑白照片,但是又比黑白照片更加的灵动、立体。
照片是沒有感情的平面,素描可是充满了感情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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