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_133
他把箱子的正面转過来,一只橘白相间的小猫气呼呼地咬着铁门,嘴裡“呜咽”着口吐芬芳。
赵奚希嘴裡含着泡沫,惊喜地差点泡沫横飞,“你哪裡来的小猫!”
“啪嗒啪嗒”跑去洗手间,漱完口洗好脸,头上毛茸茸的猫耳发箍還沒来得及摘,就跑出来看猫。
江承允已经把小猫从笼子裡拿出来,拖着肚子让它趴在小臂上。
一段時間過去,小猫已经长得有大半條手臂那么长了。
“他叫二黄,是只公猫。”
赵奚希逗猫的手一顿,“二黄?”
资本家的猫难道不应该叫steven或是simon之类的,怎么和当初福利院老院长养的流浪猫叫差不多的名字?
這也太魔性了吧。
“這是我奶奶捡的大猫生的小猫,大猫叫大黄,二黄這個名字是她取的。”
一代国画大师祝云山养的宠物不叫飞云、踏雪,居然叫大黄二黄。
更魔幻了。
“奶奶把猫丢给我,但我不会养這玩意,一直是家裡的阿姨在照顾,那天听你說喜歡猫,就想着把它送给你。”
他边說边把小猫递给她,二黄不怕生,而且很会讨女孩子欢心,一落到赵奚希怀裡,就扒拉着她的手和肩膀狂蹭脑袋。
“他好像很喜歡我。”
手挠着猫脑袋,小猫被挠得“呼噜呼噜”叫,她越玩越上瘾,一旁的江承允好像成了隐形人一样。
男人一开始目光柔和地看着她逗猫,直到发现她的注意力好像一点都不在自己身上后,皱眉喊她:“赵奚希。”
在逗猫的小女人很敷衍地应了声,嘴裡自言自语着,“是不是该给你买逗猫棒和猫窝了?对了,還有猫粮和猫零食,猫爬架也得买几個。”
江承允不爽地看了眼在赵奚希怀裡作威作福還挑衅一样冲他喵喵叫的二黄,突然很后悔给這個小家伙找了個下家。
当然,更沒良心的好像是有了猫就忘了男朋友的某人。
他试着转移话题,最后发现不论自己說什么,赵奚希总是三两句之内就能把话题拉回到小猫身上。
他干脆放弃抵抗,“给它取個新名字吧。”
赵奚希挠着小猫下吧,思索了下:“就叫小海棠吧。”
“为什么?”
小海棠這個名字在他印象中并沒有什么特殊的意义,而且现在并非海棠花开的季节。
赵奚希摸猫的手渐渐慢下来,好像陷入回忆一样,良久,喃喃开口:“小海棠是院长奶奶给我起的小名。”
赵奚希是刚出生沒多久就被送到溪城福利院的,那时候溪城福利院的院长已经在那儿工作了三十多年。
捡到赵奚希的时候,福利院内海棠花开得正盛,院长奶奶就叫她小海棠。
当时她年纪小,一直听福利院的义工說海棠花又叫断肠花,這小孩命苦,一生下来就沒人要,怎么還能去這個名字?
院长奶奶永远都是一笑了之,說海棠在古代是大富大贵的意思,她要小海棠之后的生活能幸福安康。
沒几年,院长奶奶就被家人接到更大的城市去看病了,之后就再沒见過。
在赵奚希幼小的心灵裡,院长奶奶是她记忆中为数不多的温馨回忆,因此,小海棠這個名字对她来說也是特别的。
抓着小猫前爪,把它竖起来胡乱比划着滑稽的动作,“這小猫是流浪猫生的,也算和我有点缘分,希望它跟了我也能顿顿有猫條,天天吃罐头。”
小海棠的名字最后被江承允否决了,他說這么有意义的一個名字,应该留给她自己才行。
赵奚希总认为他在狡辩。
江承允被她缠着多问了几句就承认,他不想之后喊“小海棠”的时候,不知道是在喊猫還是喊她。
那要给猫叫什么名字呢?
赵奚希“哼”了声,声音狠狠:“那就叫姜醋。”
江承允:“……”
“能不能……”
“不能!”赵奚希气呼呼地威胁,“小海棠和姜醋选一個。”
江承允无奈扶额。
当天中午,赵奚希更新了一條微博,微博裡是她抱着小猫的照片,配文是:欢迎姜醋小朋友!
微博热评第一【我年纪轻轻就当了外婆,以后不仅要赚钱养女鹅,還要赚钱养外孙了】
赵奚希又和江承允腻歪了一天,中午敞开了大吃一顿,到了晚上拼命跑步做普拉提,几乎快要虚脱后,洗了個澡,蒙着被子睡大觉去。
都說良宵苦短,在赵奚希這裡,良宵不用来睡觉才是真的苦短,想和女朋友多亲热亲人的男人收起旖旎心思,在床边等着她睡着了,才回到自己公寓。
当晚回家,江承允思索再三,给远在英国的父亲发了個消息。
【奶奶年纪大了,不宜长途跋涉,今年可否在国内過年】
江宣看到消息的时候,文妩刚送走来家裡喝下午茶的几位英国贵族太太。
经過几年的休养,文妩逐渐从女儿被绑架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只是心病能掩饰却很难彻底医治,自那之后,文妩的性情也发生了些许变化。
变敏感便是最直接的改变。
文妩:“妈前一阵子還在国内到处飞参加巡展,怎么是不能长途飞行的样子。”
自古婆媳問題就是难题,江宣也不便多說什么,說多了就又是一场争执。
文妩继续說道:“倒是前一阵黎董和我說,小承拒绝了黎霏,先是纪南枝后是黎霏,我這儿子是想去尚公主還是上天娶仙女?”
江宣倒了杯红茶给她,“不過话說回来,我們确实好几年沒回国内,每次都是妈和小承南栀她们飞来英国,算算時間,我們确实该回去一趟。”“是该回去。”文妩抿了口茶,胳膊撑在座椅扶手上,长指按着太阳穴慢慢画圈,“怕是有不省心的想攀高枝了。”
春节的脚步越来越近,盛阳的群演每天都会走掉一批,《月上海棠》剧组加班加点进行拍摄,就为了能在春节的时候放几天假。
赵奚希最近一直都要拍到半夜,第二天一早就要继续起床妆造拍戏,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有时候江承允都觉得她的工作比自己管理一间大公司都忙。
有几次等她下了戏后两人视频,赵奚希脑袋一点一点的,怀裡窝着姜醋睡着過去。
江承允就這手机屏幕描摹着她的眉眼,开着视频一起睡去。
第二天,赵奚希的两千万粉丝福利正式發佈。
视频裡,赵奚希抱着一把琵琶,一身墨绿色旗袍妩媚动人,她唱的是溪城很著名的一段曲子,吴侬软语,尽显柔情。
“我有一段情呀,唱给诸公听……”
江承允看见這段视频的时候是在办公室,用高瞻的话来說,那天江总总是捧着手机微笑,和以前的冷面冰山比起来,今天的江承允仿佛换了個人。
在赵奚希两千万粉丝福利發佈的当天,唐凯月带着za团队来盛阳给她做专访。
下了戏之后,赵奚希卸妆去了摄影棚,唐凯月一身正装坐在那儿,明明之前亲密无间,姐妹之间什么话都能說,被镜头聚焦,反倒不自在。
两人花了点時間调整成工作模式,假模假式地录制完采访视频,照片放在第二天拍摄,黎霏也会在明早赶来。
拍摄结束,唐凯月联系了一個艺人朋友,去她平时包下来的会所包厢和赵奚希嗨了大半夜。
赵奚希不会喝酒,要了一杯小口小口地喝,其他时候都抱着果盘吃小番茄和草莓。
唐凯月早就习惯了她不喝酒,還是吐槽她一句“沒劲”。
赵奚希打趣她:“我要是和你一起喝晕在這裡,一会儿谁带你回去?”
唐凯月双颊酡红,摊在沙发上摆了摆手,压制住胃裡翻江倒海的难受,“你把我扔這儿就好了,反正這儿是我朋友的包间,挺安全的。”
赵奚希在她屁股上来了一巴掌,“瞎說什么呢你。”
唐凯月砸着嘴,膝盖顶了顶她的大腿,“诶,說說你和江承允的事。”
她刚咬进去半刻草莓,酸甜的汁水在口腔内四散开来,鼓着一侧嘴含含糊糊道:“我們挺好的。”
唐凯月迷离着双眼看她,“小海棠,我一直想问你,如果,我是說如果啊,你和江承允最终沒能在一起该怎么办?”
赵奚希微微愣神,咬草莓的动作停顿了几秒,慢慢笑开,“你不是从来只求当下不想未来的么,怎么突然說這些了?”
“是你那個……”赵奚希突然想起来,前一阵唐凯月和她透露過,她和一個富二代画家在一個艺术展上相识,而且经過一段時間的相处,唐凯月好像对他产生了某些情愫。
赵奚希和唐凯月很早就是同学,她是见過唐凯月换男朋友的速度的,可以說百米飞人的冲刺速度都赶不上唐凯月换男朋友的速度。
唐凯月是不婚主义,一直信奉不论男女,不限性别,动手动脚动嘴都可以,就是不能动心。
因此這個画家,赵奚希一直觉得他不過是唐凯月鱼塘裡的一條鱼,惨一点的话可能连個编制都沒有,又会对她的生活产生多大影响?
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放下果盘,她轻轻柔柔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唐凯月“呵呵”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睛就湿了,“小海棠,我第一次产生了想要长长久久的想法,可他說,他的家庭不会接受我的,他在家人和我之间,舍弃了我。”
握着唐凯月的手抖了抖,怪不得今天见她的时候,发现她又瘦了不少。
“你怎么不和我說?”
唐凯月坐起来,脸颊靠在她肩膀上,答非所问,“小海棠,我终于明白了你当初的想法,原来被抛弃是這种感觉啊。”
抬手在赵奚希心口拍了拍,唐凯月抽泣两声,嘟囔了句,“好大,怎么长的?”
拍开她的手,“都這個时候了你還和我开玩笑?”
唐凯月眼角挂着泪,扯了扯嘴角,凑到她耳边轻轻說了句话。
赵奚希找了小周把唐凯月一起送回她房间,给她卸了妆擦了脸,累得扶着腰直喘气,大冬天的累了一身汗,撸着袖子给自己扇风,两颊的几缕碎发一晃一晃的。
好不容易把唐凯月弄好,赵奚希才有時間去看手机,江承允在一個多小时前就给她发了消息,问她在干嘛?
最后一條是半個小时前发的,让她第二天起床后发個消息给他,报声平安。
江承允知道赵奚希的通告单,這天她沒有夜戏,這么久不回消息,要么就是临时加了戏份,要么就是累了已经睡了。
但不說一声晚安,江承允不放心。
這也成了這么久以来两人之间的一种不成文的规定,每天互道早晚安。
看着江承允的消息,赵奚希突然迷惘了起来。
耳边回响着刚才唐凯月說的话。
“小海棠,江承允的家世比他好上几倍,如果注定是要分离,你可要管住自己的心呐,别像我一样,只能在夜裡偷偷地哭。”
赵奚希苦笑了一下,她何尝不知道被抛弃的滋味,可這一颗心已经给出去了,還怎么收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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