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一锅端? 作者:未知 阮小竹晕晕乎乎地醒過来,觉得浑身上下哪裡都疼。 她還沒睁开眼睛,就听到旁边一阵呜咽声。 “姐姐,你怎么样了,你怎么還沒醒啊?” 是阮琴的声音,阮小竹心中一松,但又很快紧张起来,昏迷前的记忆涌入脑中,她记起来自己现在身处何地了! 缓缓地睁开眼睛,果然见着一间破烂的昏暗房间,裡面堆满了柴火水缸,似乎是個不成样的柴房? 一個明眸皓齿的小丫头,发丝凌乱,面上挂着两行清泪,還有两個清晰的脏手印,她窸窸窣窣地坐在阮小竹身边,一個人哭地可伤心了。 “小琴。”阮小竹张开口,发现自己喉咙中干哑地难受,忙道,“给我点水。” 阮琴听到阮小竹的声音,那哭声就停住了,她挪开自己满是泥泞的手,瞬间破涕为笑,“姐姐,你醒過来了啊。你等着,我這就去给你打水。” 說着,便飞身站了起来,跑向旁边的水缸,结果,也不知道這些山贼是不是故意的,水倒是有,水缸裡满满的呢,但是一整個柴房连個破碗都找不到,更不要說舀水的水瓢了。 “啊,姐姐,怎么办?”阮琴有些呆呆地转過头,双眼水濛濛地看着阮小竹,手足无措。 阮小竹摇摇头,挣扎着要从地上坐起来,却“嘶”地一声痛呼出声,跌回了地面的干草上。 她长這么大,還真地沒有受過這种罪,浑身酸酸麻麻的疼,谁知道那群山贼在她昏迷后对她做了什么,她朝阮琴招招手,有气无力道,“你過来,扶着我過去水缸那边。” 沒有喝水的器具,只好先那這水缸顶一顶了,也不知道這水干净不。 阮琴站在阮小竹身边,见她整個身子俯在水缸上,低着头大口大口地喝着裡面的水,眼泪唰地一下又下来了。 小竹姐姐好可怜喏。 阮小竹喝了水,喉咙总算是甘润了起来,舔了舔嘴唇,她看了眼水中倒影,发现自己发髻還沒怎么歪,身上衣裳也都還周整干净,她从水缸上跳下来,撩起袖子看了下手臂,果然见着一块块的青紫。 心中只一想便猜到了這青青紫紫的伤痕来历,肯定是她昏迷之后被那群人背了上来,一路上磕的。她身上本就娇嫩,不要說磕碰,便是轻轻一摸,力气大些便能紫红,這群伪装的山贼,别让她知道他们的真面目,否则一定拿藤條狠狠抽他们一顿,一個個的抽! 阮小竹心中怨念還沒发散完,就听见旁边又是一阵呜咽声,她撇過头,正好见着阮琴耸动着肩膀,哭成了個大花猫脸。 “小琴啊。”阮小竹无奈地看着阮琴。 阮琴头上发髻凌乱,身上衣服满是泥土,都快看不出原来颜色了,裸LU在外的手腕和面上脖子上也都是泥巴,简直跟在泥堆裡滚過一样。 “你是怎么搞成這個样子的?” 這山贼应该不至于把阮琴真弄到泥沟裡滚一次吧,而且這大山裡边哪来的泥沟啊。 阮琴听到阮小竹的问话,整個人就像触电一样,忽然“啊”地一声惊叫,然后掩着脸背過身往角落裡钻去,只给阮小竹留下一個圆咕隆咚的……背影。 阮小竹不知道阮琴反应为什么這么大,她忙走向前,轻轻在阮琴肩膀上拍了一下,放柔了声线,“小琴,你跟姐姐說下,你是怎么被抓到這裡的?” “别问了,姐姐,好丢人喏。”阮琴声音闷闷的。 原来,她循着水声跑到了目的地,发现那是一片瀑布,她高兴坏了,也顾不上看身后的阮小竹,脱了鞋袜就在水裡玩起来。 谁知玩着玩着,忽然有一群人出现了。 這群人来势汹汹,一看就不是好人。 阮琴仗着自己功夫好,又想着阮小竹伯叔他们在身后,肯定不会出事,就跟他们在水裡面打了起来,身上的那些泥土全是打斗时沾上的瀑布底下的泥。 打着打着她发现情况不对,自己不是对手,就想跑人了,谁知道根本沒跑掉。 “他们太混蛋了,也给我换身衣服,也不给饭吃,就把我关到這小破屋子裡来了。不過好在過了一会儿,姐姐你就……来了。”阮琴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在阮小竹清澈如水的目光中慢慢地低下了头。 阮小竹也是挺无语地,她怎么也沒想到那群人居然還会大动干戈地去抓阮琴,還让胡闹的阮琴搞地這么狼狈。 “衣服全湿了吧。”阮小竹伸手去摸阮琴的衣服,见她身上除了脏点,居然干干的,便奇怪地看着她。 阮琴忙抬起头,小声解释道,“姐姐,我用内力烘干了衣裳,湿湿的,黏黏的,难受。”說着,眼中還带着一丝小得意。 阮小竹好笑地看着她,伸出青葱玉手,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点了点,倒是如她所愿地夸了她一句。 “小琴的功夫已经這般厉害了,不错。” 见阮琴面上的泥土,她又加了句“去找個水缸洗洗脸,太脏了。”虽是对着阮琴說话,阮小竹的目光却停在這小小的破柴房中。 這柴房看起来破,却是该有的东西都有,昏昏暗暗的,只开有一個高高的小小的拳头大小的窗户,除非破顶或者破墙而出,否则只能等外边的人来开门了。 非常专业的牢室,看似随意,但可不是普通人能布置出来的。 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假装山贼抓了她们呢? 阮小竹皱着眉头,眠虫也沒反应,秦川和伯叔他们那边怎么样了,知道她和阮琴被抓的消息嗎? 萧珥呢,虽說伯叔跟着,但萧珥暗中也派了暗卫一路相随,萧珥那边得到消息了嗎? 在楚阳王府暗卫的手底下截人,這群山贼的实力可见一斑。 越是這样,阮小竹心中越加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落到她的头上来。 “哐当”正细想着,门被从外面推开,大片的阳光从门口溜进来,让阮小竹的眼前一片白芒,她忙闭上眼睛。 “进去!”一声粗嘎的声音自门口传来,接着便响起两声清晰的“扑通”声,似乎有两個人被推了进来,然后那门又被“啪”地关上了,门口传来落锁的声音。 柴房中重新恢复黑暗。 阮小竹和阮琴两個人好奇地对视一眼,几乎是同时起身走向跌落在地上的那两人。 那两人也正好睁开眼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伯叔!” “秦川!” 天呐,阮小竹和阮琴有些不敢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直到听到伯叔的声音才确定自己沒有看错。 “丫头,你们也在這啊。”伯叔苦笑一声,在阮小竹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阮小竹忙伸手去解开伯叔身上五花大绑的绳子,忙活了半天,浑身汗涔涔的,才把那绳子全部解开。 她正要再去帮一旁的秦川,却见秦川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解开了,正双眼幽深地看着她。 阮小竹顾不上秦川,忙转头问伯叔,“伯叔,你们怎么也会被抓到這裡?” 這群人本事這么大? 伯叔和秦川的身手她可是知道的,他们两個的心智也不差,居然也落着了,实在是难以想象。 “别說了,实在是阴沟裡翻船,大意了大意了。”伯叔轻叹一声。 原来阮小竹和阮琴才走不久,他就接到暗卫的消息,說是這胡翠山中有高手出沒,似乎蹲点很久了。 伯叔不以为然,只觉得大概是隐居于此的高手,這种民间高手多地数不胜数,他行走江湖是经常看到的。 谁知道,這心放了還沒多久,就接到了阮小竹的求救讯息,他整個人一下子慌了,忙让暗卫尽力周旋。 谁知道暗卫那边忽然悄无声息,原来是被那隐藏在暗处的高手给缠住了,最后竟是一個沒有得生,全都陨落。 這可是萧珥培养出来的功夫顶级的暗卫,那群人能悄无声息地干掉他们,可见功夫有多高。 伯叔只一想,就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他立即把這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秦川。 两人兵分两路,带着两队人去林中找阮小竹和阮琴。 “我本来是想着能尽快找到你,路上碰到個樵夫,我也沒特别注意,就按着他指的路走了。”伯叔声音苦涩,“谁知道那樵夫给我指了一個陷阱,等我反应過来的时候,人已经在陷阱裡了,接着我就被迷晕了,醒過来时就被五花大绑地送到了這裡。” 要不是伯叔亲口說出這话,阮小竹根本不信,江湖经验丰富的伯叔居然就被這么简单的一個陷阱给抓住了?可事实就是如此,而那群人肯定也是酝酿许久了,所以才能不经意间取得伯叔的信任。 “秦川小友,你是如何被抓进来的?”伯叔說完,便诧异地看着一旁的秦川。 秦川面上一红,却是沒有說具体的原因,只语焉不详道,“我跟伯叔一样,一时大意,被他们钻了空子,然后迷晕了過去,再醒過来就在這裡了。” 见三個人六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秦川忙出声遮掩道,“当务之急,是我們都在這裡了,该怎么逃出去,虽然我們的人不一定都被一網打尽,但单纯指望他们却不是行事之法。” 這话似一道惊雷点醒了屋中三個人。 管他怎么进来的呢,总之他们都被抓了!当务之急是要逃出去啊,至于其他的,等出去以后再說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