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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三份赎金

作者:未知
“呵呵,看起来你们在這待地還挺习惯?”来人一身茶色锦袍,弱冠年纪,一副富家公子的打扮,肥厚的嘴唇勾成一朵大菊花,小小的咪咕眼睛,肥硕如水桶的身材。 這神态模样,要不是老皇帝不在這裡,阮小竹還以为见到了老皇帝的亲生儿子。 阮小竹心中作呕,脚步不自觉地往伯叔身后退去。 谁知,她才走动两步,那老鼠似的小眼睛就瞄到了她的身上,富家公子手一甩,居然从袖子中甩出一把折扇出来,“啪啦”一声,那折扇上出现一副大大的水墨挑彩菊花图,上书三個字“淡如菊”。 赔上富家公子那壮硕的形象。 …… 阮小竹差点忍不住吐了,而一旁的阮琴已经很不给面子的掩嘴小声窃笑起来。 “這不是我們的镇国长公主嗎?果然是国色天香,這妩媚艳丽的小劲儿,举国之下怕是无人能比。”富家公子自以为潇洒地对着阮小竹评头论足了一番,還像模像样地吟了一首诗,“新启有佳人,倾国又倾城。” 一边念诗不要紧,他還用他那双细小的眯缝眼睛朝着阮小竹的方向飞了個媚眼。 “呕”地一声,阮小竹再忍不住,直接干呕了起来。 伯叔和秦川的脸色已经完全黑了。 “白少主,你把我們抓来是为了什么,长话短說吧,要怎么样才肯放了我們。”秦川眉头深皱,眼神冰冷,看着白少主的目光简直像是看一個死人。 這個白少主原名白福,是联盟势力那边推举出来的暂任老大白云海的独子,沒什么本事,就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坏水,此刻,他看阮小竹的目光简直像是要把阮小竹整個人给吃了,肯定不是在打什么好主意! 白福见阮小竹干呕,她旁边那個鬼丫头更是捧腹大笑,面上便由红变白,又由白转青,眯缝眼倨傲地扫了秦川一眼,仿佛看一只踩在脚下的蚂蚁一样轻蔑,“我說是谁呢,原来是信阳侯啊。” 這话說地阴阳怪气的,让秦川眼中的神色更加幽冷。 就是一直沉着气的伯叔,眉间也皱成了一個川字。 “既然做了阶下囚,那就该有点阶下囚的觉悟,冷三,教教信阳侯怎么做人!”白福手中折扇一收,短手在空中一摆。 从他身后立即走出一個全身黑衣,脸上蒙着黑布的中年人,那人印堂下凹,目光炯炯,气平身轻,一看就知道是個武林高手。 秦川见到他,面色一变。他中招之后,就是這個人出手将他拿下的,否则以他的功夫,那点小伎俩又怎么可能让他束手就擒。 冷三走上前,什么也沒說,只往秦川身上轻轻一拍,秦川便毫无防备地被他点了穴道,整個人呆呆地站在那裡。 冷三抬脚,往他身上胡乱踢了几脚,秦川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身上骨头碎裂的声音,但他愣是一個声音沒发出来,就那么生生忍着。 “不要打了。”阮小竹停了干呕,忽然走向前,挡在秦川面前。 冷三的动作在接触到阮小竹时,停了下来,他转头看向白福。 白福见到阮小竹,眼中淫邪的光亮一闪,放柔和了嗓音道,“长公主既然說不打了,那就不要打了。”說着,朝秦川呸了一口,“什么东西,下次再敢在本少爷面前這么无礼,我挖了你的眼睛。” 对白福猥亵的目光,阮小竹仿若未见,她冷冷地看了白福一眼,整個人冷漠疏离却不失皇家公主的威严。 “白少主,你现在過来這裡,想必不是为了打我們一顿這么简单吧,毕竟我們前生无仇,近日无怨。” “那是那是,本少爷怎么会跟长公主有仇呢,說不定以后……”白福面上可疑地红了红,却沒有把自己的话說下去,反而說了自己的来意,“今天本少爷来找长公主呢,是想請长公主代为写几封信。” 写信?呵呵,怕是赎金吧。阮小竹心中冷笑一声,只是不知道這些联盟势力的胃口有多大,敢开什么样的口。 阮小竹垂下眼眸,“要写信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本宫的手现在酸疼地很,肚子也饿地很,這地方也睡不了一個好觉,白少主就是這种诚意請本宫写信嗎?” 天大地大,填饱肚子再說。 自己大概是睡了一個通宿了,看阮琴、伯叔、秦川他们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也肯定是一整天沒好好休息吃饭了,刚刚秦川又挨了冷三的几脚。 阮小竹眼角瞥了眼秦川,见他面色发白,额头上隐隐有冷汗,心中一顿,他這顿打,說句实在话,還是受着她的牵连,這群人的目标根本就是她。 “哎呀,怎么可能让长公主就這么写,完全可以先吃点东西,梳洗梳洗,好好睡上一觉,醒来再写嘛。”白福忙走上前,似乎要走近阮小竹,“本少爷早說了,不要把长公主同這几個粗人关在一处,长公主身娇尊贵,怎么能被這群粗人给玷污了。” 伯叔不动声色地挡在阮小竹面前,眉头挑了挑,“既然如此,白少主,有劳了。” 這裡最粗的人就是你白福,還有脸說别人,当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沒有碰到美人,白福有些不高兴,不過想到父亲的叮嘱,他的任务是让阮小竹写下那三封信,等到她写了,那再過不久,嘿嘿。 暂且就再等几天吧,反正是进了他的锅裡的,跑不了了,以前只是听說這個镇国长公主倾国倾城,沒想到真人比传闻還要美啊,而且那眼角是不是散发出来的妩媚妖娆,十足勾人地很。 听說镇国长公主肖母,前皇后未爆出丑闻之前可是宠冠六宫,就是她死后老皇帝還念念不忘,這也难怪,如此倾城美人,哪個男人能不爱呢? 一行人在白福身后人的监督下,吃了饭,梳洗了一遍,然后又真地被送到房间歇息了。 全程白福对他们的态度都非常好,或者說,对阮小竹的态度非常好。 越是這样,阮小竹心中就越不安,总觉得他们让她写的信內容不会太简单。 她心中不安,加上担心秦川的的伤势,便要求四個人在一個房间裡。 白福本来有些不乐意,不過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很快同意了,只不過要求阮小竹醒過来之后立即写信。 “秦川,你的伤势如何。”门一关上,阮小竹便率先看向秦川。 秦川身上收拾了一番,也不再那么狼狈了,只面上還有些苍白,他苦笑一声,“伤了筋骨,怕是有一两天动不了了,好在那個冷三沒用内力,否则受了内伤,那就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 阮小竹听說只是伤了筋骨,便知道只是痛上一痛,心中放轻松了些,从袖中掏出一瓶治疗伤口的药,“這是我之前配制好带在身边备用的,一直沒用上,你拿去自己涂抹在伤处吧,能好地快些,也能痛地轻些。” 秦川感激地笑了笑,小心地收下瓷瓶,然后便站在一边,欲言又止地看着阮小竹。 “小竹丫头,你說他们要你写三封信,這第三封信是寄往何处?”伯叔面上愁眉不展。 第一封信肯定是阮珣,第二封信是萧珥,這第三封信,他实在是想不出要寄给谁,這群人還想从谁那裡谋得好处? 难道他们知道小竹丫头跟紫薇阁的关系,不对,若是如此,他们也应该知道秦氏一族,但是看他们一无所知的样子,不像是给紫薇阁写的啊。 那這天下還能跟小竹丫头扯上关系的,让他们得到益处的是哪家? 阮小竹心中也有些奇怪,“我不知道,不過我总觉得那個白福看我的眼光不对,按說他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我和璆琅……” “他在觊觎你,恐怕這第三封信便跟這事有关,他在柴房中本来要說出来了的,但是似乎是得了谁的叮嘱又及时收了口。”秦川面色恢复了平日的温润,只是眼神却异常地冰冷,仿若冬月的冰霜。 眼前划過白福那张臃肿的脸,阮小竹干呕了一声,“他敢!” 她阮小竹虽然性子绵软,当初也被德妃逼嫁楚阳王,但当时能成事主要是因为她想救阮珣,更甚者,她心中对大启国的英雄萧珥也有些好感。 如果,当初的对象换成白福,恐怕她還是会嫁,但是嫁過去以后,她一定会自杀,绝不可能让白福亵渎她半分。 “哎。”伯叔叹了口气,怜悯地看着阮小竹,這個丫头也算是命苦,前半生幸福欢乐,可她的母亲忽然离世,又给她身上带上那样的骂名,让她一夜之间从高端跌落谷底,再难抬头见人,后来更是被逼替嫁。 璆琅因为一些心结,对她的态度不好,后来又出现两人误会和流产之事,就是那种最困难的时候,璆琅不得不远赴匈奴保家卫国,而小竹丫头一個人在京城中饱受欺辱,差点死在旧都的牢笼中。 這一桩桩一件件的,說起来都是心酸,如今好不容易两個小两口過地和和美美了,又要分离,還出现這种事情,這小竹丫头也真是命途多舛。 “无论如何,先写了這信,等他们放松警惕之后,我們再伺机逃出去。”伯叔压低声音,在空中比了個手型,有人靠近。 阮小竹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如今到了這境遇,除了写信我還能做什么,便等阿珣過来救我了,他是我的亲弟弟,总不至于不管我的。” 一边說,她一边在空中比划,我会见机行事的,伯叔你放心吧,你带秦川去后面看下伤口吧,我去应付外面的人。 伯叔点点头,转身扶着秦川往内屋去了,只留了阮琴和阮小竹在房内。 “长公主,你歇息地如何了?”白福肥壮的身子顶开房门,身后跟着四個捧着笔墨纸砚的侍女。 那四個侍女低着头,把东西放在桌案上之后,便悄声退了出去。 阮小竹见白福孤身一人,眼中一冷,袖子一动,正要动作,就见一個黑色身影飞快地飘了进来,是冷三,她忙顺势转了個身,把袖中的药粉和金针收了回去,“东西都给本宫准备好了,难道本宫還能說沒休息好嗎?” “呵呵。”白福状似憨厚地笑了笑,然后凑近阮小竹,才想要闻個香,一阵难闻的香炉味就飘了进来。 “哎呀,這屋子裡的香炉也太差了,味道冲鼻啊,這种劣质的香炉也拿来给我姐姐用,哼!”阮琴手上举着一個黑乎乎的香炉,挡在了白福面前,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嘲讽地看着他。 “你個死……”白福一阵火起,就要抬手揍阮琴,却听见阮小竹冷淡的声音响起。 “要写什么,写给谁,說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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