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噩梦,双双被埋
說完,他看向李老爹,李老爹摇摇头:“田地裡的事情還多着呢,等過阵子再去,而且我怎么觉着這工钱高的离谱,有些不对劲呢,可惜心茹一早就家去了,不然让她叫云儿去打听打听。”
李逢夏笑道:“我一开始听刘叔跟我說,我也觉着不对劲,所以今儿我上山打猎,特意去打听了一下,原来一天是三十文,因为是农忙时节,大家割完小麦還要种水稻,尽管工钱不错,但招不到什么人,就从昨儿开始,工钱突然涨到了一百文。”
李老爹一脸的疑惑,尤還不敢相信:“若果真如此,還有谁肯种田,都去开矿得了。”
李逢夏又道:“听那裡的矿工說,是京都来的大人物在這裡开的矿,不差钱,所以才给這么丰厚的工钱。”
李老爹知道儿子是個老实人,绝不会无中生有,便相信了,又道:“那等忙完這阵子,我就過去。”
李老四迟疑了一会儿,恰好白氏抱着囡囡走了過来,准备家去给囡囡换片尿布。
李老四对着她說道:“三哥和逢夏說要去矿上做工,一天工钱足足有一百文呢,十天可就是一两银子了,一個月就是三两,我滴個乖乖,這么高的工钱上哪儿也找不着啊,快赶上县太爷了。”
“一個月三两?”
白氏瞠目结舌,内心开始动摇。
再一想。
自己可不像三嫂,家裡田裡都是一把好手,而且囡囡還這么小。
三嫂可以带着瑶瑶去田裡做事,又或者干脆将瑶瑶放在二嫂家,正好陪着娇娇。
她总不能抱着囡囡去吧,就算将囡囡托给二嫂和玉馨两個照顾,且不說二嫂腰不好,玉馨是個孕妇,她也实在不能麻烦她们两個。
就算二嫂和玉馨要主动照顾囡囡,囡囡一天不知要喝几遍奶,她总不能家裡田地的来回赶吧。
而且這矿也不知道开到什么时候,万一那帮人很快就走了呢,到时田地荒了可怎么办。
她犹豫了一会儿,柔声问道:“要不等田裡的事忙完,再去?”
李老四虽然心痒难耐,還是笑着点了点头:“也好。”
恰好此时李逢君读书读的眼疼,跑出来放风,见大家谈的热闹,忙问道:“谈什么呢,瞧把你们高兴的。”
“你這孩子真是沒大沒小。”李老爹笑着瞪了他一眼,又道:“你舅舅叔叔大哥他们,要一起去矿上做工呢。”
李逢君撇撇嘴道:“刚刚在大哥家裡听他說时我就觉着不靠谱,我還跟大哥說了,天下能有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别不是什么陷进吧?”
李逢夏回他道:“人家实打实的拿到工钱是真的,而且做一天,发一天钱。”
李逢君翻翻眼:“反正我觉得不会有這种好事,若果真如此,恐怕沒一個人种田了,早一窝蜂的跑到矿上去了。”
“谁說的。”李老三笑道,“你爹和你四叔就不去,舍不得家裡那点田地。”
李老爹笑道:“田地是农家的根本,再怎么样,都不能丟弃不理,而且老三你屋裡有三弟妹打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二嫂身子不好,四弟妹還要照顾囡囡。”
李老三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笑道:“我不過就是随嘴說說而已,不過二哥和天宝說的也对,恐怕明儿田裡都沒人了,都要跑到矿上去,不行!”
他一拍大腿,“我得赶紧回屋息着去,明儿起個大早,否则恐怕连名都报不上。”
他這样一說,李逢夏也告辞,和傅丽娘一起家去了。
王落花原先听李逢夏說就觉得不对,现在想想更觉得不对劲。
不過开矿的是那個打扮的像孔雀一样的男人,他随手一扔就是三千两,可见是個对钱财极度散漫之人。
他又是個王爷,亦或是皇子。
本身就是一座矿山,能出這么高的工钱,也未必完全沒有可能。
想来爹一定早就去了。
她不如抽個時間回去问问爹,到底是個什么情况,别被人骗了。
還沒等她抽空回去问王青山,第二天傍晚李老三有些垂头丧气的回来了,說去的人实在太多,差点挤破了脑袋。
有人为了一個名额甚至打了起来,打的头破血流。
招工的人见去的人实在太多,当场就将工钱降到了五十文一天,即使如此,也是很高的工钱了。
大家依旧踊跃报名,但也有盘算過后,還是决定回家种田的。
虽然沒达到预期,李老三和李逢夏還是毫不犹豫的报了名。
不過一下子从一百文降到五十文,心裡落差還是比较大的,所以李老三才有些垂头丧气。
王落花想五十文虽然也高,但总算沒有高的太過离谱。
她的心稍稍落定,但又总觉得哪裡不对,心裡始终有点慌慌的,第二天在店裡烫鸭血粉丝时還不小心烫到了手。
回到家,吃過晚饭,她只觉得有些累,便早早的上了床。
刚躺下就感觉胸口挂着的双鱼坠有些发烫,她感觉要出事,却又不知道要出什么事,神思恍惚间竟睡着了。
睡梦中,她看见有人在呼救:“救我,救我……”
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动弹不得,只能伸出一只血手在呼救,他的脸上也全是血。
当她看见他的脸时,她一下子呆住了。
爹。
竟然是她爹王青山。
离他不远的地方還躺着一個被石头砸的浑身是血的人,也不知是死是活。
有個背对着她,正抱着那人在哭嚎:“三叔,三叔,你醒醒,你醒醒啊。”
“救命,救命。”
哭的人抹了把一眼泪,转头看了一眼王青山,在他转头的时候,王落花看见他的脸,正是大哥李逢夏,他怀裡抱的是三叔李国兴。
“不,不要……”
王落花已泪流满面。
“轰!”
山体又开始抖动起来,不断的有碎石砸下。
李逢夏立刻背起浑身是血的李老三,冲出了山洞。
就在王青山陷入绝望等死的时候,李逢夏将李老三放到洞外安全的地方,又返回了山洞,想要掀开压在王青山身上的大石头。
突然,又是“轰”的一声巨响。
山体崩塌,王青山和李逢夏双双被埋。
“不要——”
王落花惊叫一声。
因为舅舅舅妈下午已经家去了,今晚李玉馨息在她的屋裡。
李玉馨還沒有睡觉,正坐在那边给腹中孩子做衣服,听到她的声音,连忙走過去轻轻推了推她:“花儿,花儿……”
王落花這才从梦魇中惊醒:“大姐。”
“一定是被梦魇着了,出了這么多的汗。”
李玉馨见她满头大汗,就连身上的衣服也汗湿了,正要打水来给她擦洗,王落花突然从床上跳下来,连鞋子也沒穿,只急着道:“大姐,我要立刻家去一趟,你告诉爹娘還有天宝哥哥,一定不要叫三叔和大哥去矿上。”
李玉馨一头雾水,见她要走,忙劝道:“這么晚了,怎么能让你一個人家去,叫天宝送你回去。”
王落花這才稍稍镇定下来,想到上次她做的李逢君杀了王阿鼠的梦,事情应验在第二天。
那矿山坍塌之事,是不是也会发生在明天,她還有一晚上的時間,虽仓促,但也足够了。
“你瞧我都急糊涂了,大姐,你先在屋裡坐着,我找爹娘商量点事。”
李玉馨问道:“花儿,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做了一個噩梦,梦见发生矿难了,大哥和我爹都被埋了,三叔受了重伤,生死未卜。”
李玉馨舒了一口气,笑着安慰道:“别怕,就是個噩梦而已。”
“不,不是噩梦,我现在跟大姐你也解释不清楚。”
她走出屋子,急急去找李老爹和冯氏,将梦裡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夫妻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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