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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花儿,救救我的孩子

作者:墨雪千城
孙氏后悔不迭,不该如此轻率,将儿子转到县裡学馆来读书。

  儿子在明德学馆时可是甲班第二。

  如果他還留在明德学馆,說不定案首就不是李逢君的了。

  哪怕儿子考不中案首,至少也能通過县试府试,成为童生。

  如今可倒好,儿子学业一落千丈,名孙落山,在县裡学馆都排不上名次了。

  這能說明什么,肯定是县裡学馆的先生教的不行。

  她完全沒有想到,儿子之所以学业一落千丈,根本与人家先生毫无关系。

  她找到孙朝淦,让孙朝淦想办法去說情,将儿子再转回明德学馆读书。

  孙朝淦很是头大。

  李家在李族长的主持下,又摆了三天酒席,李逢君自是风光无限。

  焦氏本来想在娘家多住一些日子,等李老大主动去接,结果等了三天,李老大连個人影都沒有。

  她气的要死,再加上与哥嫂不睦,就连侄儿焦庆槐都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她顶嘴。

  最后,在娘家实在待不下去了。

  她灰溜溜的回了家。

  在娘家时,她倒沒听說什么府案首的事,又不是每個村民都关心府试。

  在乡下,有很多人都不知道什么是县案首,什么是府案首,甚至连府试都不知道。

  一回来,就听人說李逢君又中了一個府案首,县令大人亲自来给李逢君报喜,李逢君要多风光就有多风光,還說李逢君得了县令大人的看重,日后必定能考中秀才,高中举人。

  焦氏呕的差点吐血当场。

  回到家,家裡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沒有。

  她料想李老大下地去了,遂先去了李逢秋屋裡,想安慰一下儿子,谁知李逢秋也不在。

  她忽然想起,儿子早应该回到学馆了。

  她又来到李逢春屋裡,突然瞧见李逢春手裡拿着一块尖锐的碎瓷片往手腕上割,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焦氏大惊失色:“春儿,你在做什么呢?”

  她哭着跑過去抢夺李逢夏手裡的碎瓷片。

  李逢春嚎哭道:“娘,你不要管我,你让我死,你让我死。”

  “春儿,這不是要娘的命嗎,你放手,你赶紧放手。”

  說完,她一把夺過了李逢春手裡的碎瓷片,赶紧扔到地上,瞧见李逢春手腕上全是鲜血,她吓得赶紧去找纱布来帮他包扎伤口,一边包扎一边哭。

  “春儿,你怎么這么糊涂啊,好死不如赖活着,你怎么能……怎么能……”

  她哭的泣不成声。

  “娘,我真的活不成了,我就是個废物,废物啊!”他另一只手拼命捶打自己的残腿,“你還不如让我死了,死了就干净了。”

  焦氏哭道:“你若死了,你叫福全怎么办,他還那么小,已经沒了娘,难道你還要让他沒了爹么?”

  生怕李逢春再想不开,她又哭着劝道,“你放心,娘会再给你寻個媳妇,好好照顾你和福全……”

  不說這句话還好,一說這句话更是将李逢春早已千疮百孔的心戳成了筛子。

  “娘可千万别再提這件事,再提玉萍又闹着要跳河自尽了。”

  “下回找個不用换亲了,你妹子肯定不会再自尽了。”

  李逢春冷哼一声:“娘說的倒轻巧,不换亲谁肯嫁给我這個残废。”

  焦氏忽然悟過来了,错愕的盯着他:“你闹了這半天,就是想逼娘让你妹子去换亲?”

  李逢春脸上一红,恼羞成怒道:“娘将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可不敢让娘去逼玉萍,反正我是個废人,娘让我死好了。”

  說完,手一让,刚刚缠好的纱布又松开了,因为用的力气太大,血又流了出来,渗出了纱布。

  焦氏急道:“你還說你不敢逼我,你分明是想逼死我啊。”

  李逢春不說话了,也不肯让再让焦氏替他包扎,直挺挺的往床上一躺:“娘,你出去吧,让我一個人静静。”

  焦氏犹豫了一下道:“让娘出去可以,你可不许再想不开。”

  李逢春冷笑道:“我死了才好,家裡正好少了一個累赘。”

  “你——”

  “好了,娘,你赶紧出去吧,我困了。”

  焦氏不敢再惹他,临出屋前又回头问道:“对了,玉萍和福全呢?”

  李逢春沒好气道:“你的好女儿带着福全出去了。”

  焦氏沒再說话,又看了他一眼便出去了,沒過一会儿,她又慌慌张张的跑回来了:“逢春,鸡棚裡的鸡怎么少了一只?”

  李逢春更加沒好气:“爹送给三叔了。”

  焦氏痛骂道:“這個杀千刀的老棺材!”

  骂完,一跺脚,转身像踏了风火轮似的飞奔到了三房,刚进院门口就骂开了。

  “好你個李国兴,你家是缺吃的還是缺喝的啊,也好意思拿我們家的鸡,那鸡好不容易才能下蛋,就被你们家给偷了……”

  她从拿骂到偷,又跳脚骂道,“你们還要不要脸啊,一個個比谁都有钱,還要偷我們家鸡,真他娘的缺德丧良心,就你们這种缺德冒烟的人,還指望能生個全须全尾的孩子啊,我呸!不三不四想天鹅屁吃呢,生下的儿子肯定沒屁眼……”

  骂到這裡,许氏气得举得菜刀跑出来了。

  本来她想忍着,听到她骂自己的孩子,实在忍不住了。

  “你再敢骂一個字试试,老娘砍死你!”

  焦氏本来還有点怵许氏的,但這会子却是不怕的,因为许氏挺着大肚子,她料定她不敢。

  伸手在脸上刮了两刮:“好你個许桂花,你個不要脸的贱妇,偷了我們家正在下蛋的老母鸡,還要砍人,就你這德性……”她再次强调一遍,”生下的崩管是儿子還是女儿都沒屁眼!”

  “你——”

  许氏怒气攻心,举刀就過来砍,不小心绊了一脚,她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桂花!”

  “三婶!”

  冯氏和王落花听到叫骂声赶紧跑了過来,一過来就看见许氏痛苦的倒在地上。

  随后,李玉娇也跑了過来。

  白氏也听到了,抱着囡囡就飞奔過来:“三嫂。”

  几人赶紧将许氏扶了起来,发现地上一滩血迹,還有血不停的往外流。

  许氏感觉有什么东西直往下坠,她后悔的不行也害怕的不行,后悔不该冲动的逞一时之勇,害怕孩子沒了。

  她痛苦的哭道:“孩子,我的孩子。”

  她哀求的看向王落花,“花儿,孩子,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不怕,三婶,有我,有我在。”

  王落花在安慰她的时候,心裡是有点慌的。

  毕竟孩子還不到七個月,如果早产的话,很难活下来。

  囡囡吓得直哭,李玉娇看到了地上的鲜血,已经吓呆了,好像曾经看到谁流過好多好多血,她惊恐的不停拿纱布捂住他的伤口,可是怎么也捂不住。

  “血,好多血,好多血,啊!”

  她突然惊叫一声,转身就往院外跑。

  冯氏急道:“娇娇!”

  王落花急忙道:“娘,你快去追二姐,三婶這裡有我和四婶!”

  冯氏這才反应過来,连忙放开许氏去追李玉娇。

  焦氏呆愣愣站在那裡,看着地上的鲜血:“不是我,不关我事,是那個贱人自己摔倒的。”

  她趁乱脚底抹油,溜了。

  李老三一听說许氏摔了,吓得扔了锄头就往家跑,跑到一半,摔了一跤,摔掉了一只鞋子。

  他顾不上疼,更顾不上捡鞋子,赤着一只脚飞奔到家,才知道是焦氏回来了。

  因为他收下的那只鸡,焦氏追到了门上来骂,气得许氏动了刀,不小心摔倒了。

  望着白氏捧出来的血水,李老三悔恨的连抽了自己几十個大巴子,嘴都抽肿了。

  幸好救治及时,孩子总算保住了。

  這边,李玉娇突然发疯,也不知她从哪儿来的那么大力气,冯氏一個人根本弄不住她。

  秉坤家的和德旺家的听到声音,赶紧一起跑了過来,和冯氏合力才制住了李玉娇。

  李玉娇起先疯狂的尖叫,叫着叫着沒了力气,喉咙裡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嘶吼声。

  李老爹和李老四全都赶了回来。

  见到這一幕,李老爹急的红了眼圈,快哭了。

  王落花忙完那边,忙這边。

  她回来后给李玉娇喝下一碗安神汤,李玉娇才渐渐平静下来,倒在床上睡着了。

  到了夜裡,焦氏忽然又扯着嗓子哀嚎起来:“杀人啦,杀人啦……”

  哀嚎了十几声,就沒了声音。

  第二天,王落花本来准备一大早就赶往医馆,生怕家裡再出什么意外,她只得多留一天。

  早上,她去西屋看李玉娇时,李玉娇已经醒来了。

  她的脸上有些苍白,拉住王落花的手,很是惭愧道:“花儿,昨儿我是不是又闯祸了?”

  “沒事。”王落花微笑着安慰她,“不关姐姐的事,都是大伯母闹的。”

  “三婶呢?”李玉娇担忧的蹙起眉头,“她怎么样了?”

  “三婶也沒事,孩子保住了。”

  李玉娇长舒了一口气:“這就好,這就好。”

  忽然,她眼神黯淡下来,“我的涛涛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還有我阿娘,我好想好想她们。”

  王落花拍拍她的手道:“爹娘已经去打听涛涛的下落了,相信涛涛会回来的。”

  其实,有关瑶瑶的身世,线索已经断了。

  爹娘去溧宁县打听了好几次,根本找不到郭大媳妇說的那個妇人。

  她想了一下,试探着问道,“姐姐可知涛涛身上有什么特殊的标记,僻如胎痣什么的?”

  “标记?”李玉娇垂下眼眸用力想了一下,忽然,她抱住了头,“好痛,我的头好痛。”

  “姐姐,别急,一时想不起来不要紧的,你可以慢慢想。”

  “沒用,我好沒用。”

  李玉娇开始捶打自己的脑袋,“我想不起来了,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王落花赶紧握住了她的手:“姐姐,想不起来不要紧,千万不要伤害自己,否则等涛涛和你阿娘回来,见到你這样,她们会伤心的。”

  “可是我……”李玉娇死死咬住唇,眼泪還是控制不住的流淌下来,她一下子扑进王落花怀裡,“花儿,我该怎么办,我好想好想我的涛涛,好想好想我的阿娘,可我却连她们的样子都记不来。”

  王落花心疼的拍拍她的背,声音轻柔道:“会想起来的,姐姐你一定会想起来的。”

  她是不是错了?

  她一直不敢给姐姐受太大的刺激,一是怕是她受不了這种刺激,二是她隐隐觉得,或许想不起来对姐姐才是最好的。

  可现在看来,她或许错了。

  于姐姐而言,她的阿娘和她的孩子对她而言是最最重要的人。

  重要到,哪怕過去的她不管遭遇過什么,她都要想起来。

  屋外,刚刚去了三房屋裡探望许氏回来的冯氏站在那裡,已经泪流满面。

  “二伯母,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這时,她身后忽然传来李玉瑶软糯糯的声音。

  冯氏忙抹了一把眼泪,含笑摸了摸李玉瑶柔软的头发,满眼皆是宠爱:“二伯母沒事,只是刚刚被灰迷了眼睛。”

  “那娇娇姐姐呢,她为什么哭了?”

  “你娇娇姐姐想她的孩子了。”

  “是那個涛涛嗎?”

  “嗯。”

  李玉瑶像個小大人似的,忧虑的叹了一口气,“二伯母,我进去瞧瞧姐姐。”說完,她走进了屋裡,糯声糯气道:“姐姐别哭,瑶瑶做你的涛涛好不好?”

  李玉娇在王落花的怀裡愣了一下,王落花扶起她,替她擦干净了眼泪。

  她愣愣的望着李玉瑶,久久都沒有說话。

  李玉瑶期盼的望着她:“不好嗎?”

  不等李玉娇回答,她故作无所谓的摆摆手,“不好也沒关系的,娇娇姐姐依旧是瑶瑶最爱的姐姐。”

  李玉娇倾過身,拉過她的手,将她搂进怀裡:“姐姐也很爱瑶瑶……”

  只是,涛涛只有一個。

  這世上独一无二的一個。

  沒有人可以取代。

  王落花和冯氏望着此情此景,心中不由酸楚。

  這时,忽然隔壁传来惊恐的尖叫声:“啊!娘,你怎么了,你這是怎么了?”

  是李玉萍的声音。

  随后,又传来福全恐惧的嚎哭声。

  “呜呜……奶奶……”

  “爹!”李玉萍尖叫着问道,“你到底对娘做什么了?”

  蹲在墙根下面的李老大抬头木木然的望向李玉萍,嘿嘿一笑:“這下她终于不能再骂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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