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画师
“瞧瞧,天宝兄弟急眼了。”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然后接着大口吃馄饨,有人囫囵几口就吃了個碗底朝天,尤觉得不尽兴,叫唤道:“這一碗都不够塞牙缝的,再来两碗!”
“我也要再添一碗!”
另一边两母子已经看得傻眼。
张婆子气的捶了一下李春魁:“怎么回事?這哪是来砸摊子的,分明是来照顾那两個小王八羔子生意的!”
“這我怎么知道?這小子从来不按常理出牌,說不定他带着這帮泼皮来吃白食,等吃完白食再砸了他们的摊子。”
张婆子想了一下:“我儿說的有理,且看着再說!”
母子两個眼巴巴的望了半天,直到李逢君送完客人,走到摊前扔了一两银子到王落花手裡,很是大气道:“银子不用找了,明儿我還要再来吃你家的馄饨。”
“一码归一码,钱還是要找的。”
“嘿,你這小干柴脑子是不是有毛病,给你钱赚還要?”
說完,他又自言自语嘟囔的了一句,“這小干柴怎么和昨天那小子一個德性?”
王落花沒听清,问他道:“你說什么?”
“哦,沒什么,我是說你是不是傻,给你钱都不要。”
“不该是我的,当然不能要。”
“那昨儿你還讹了老子五十文钱呢。”
“我救了你,那五十文钱权当你报答我的。”
“什么?”李逢君气的两眼瞪大,“你說老子的命就值五十文?”
王落花轻笑一声:“你的命值黄金万两,行了吧。”她手一伸,“那你還不赶紧拿万两黄金来。”
李逢君:“……”
王落花笑容一僵:“沒钱你還說個什么劲。”
她不再理他,只忙着收摊,独留下李逢君站在那裡,气得嘴角直抽抽,又见铜头捂着嘴笑,他更觉失了面子,恨恨道:“你笑個屁!還不赶紧带着霸天遛弯去!”
铜头朝他吐了吐舌头,跟王落花王落叶告别后方带着郁闷的霸天离开了。
王落花收好摊子要走时,李逢君气乎乎的一跺脚:“你给老子站住!”
王落叶下意识的牵住了王落花的衣角。
王落花毫无惧色,问他道:“你還有何事?”
李逢君从身上掏啊掏,掏出一枚双鱼坠来,递到王落花眼前:“這個可是你的?”
王落花又惊又喜,连忙宝贝似的接過双鱼坠:“我的坠子怎么会在你這裡?”
“昨儿我捡的,想還给你时,你已经跟着那位婆婆跑了。”
王落花感激的望着他:“多谢!”
“物归原主,這有什么可谢的!”
“其实……”王落花顿了顿,“你是個很好的人。”
“……”
很好的人?
這话真新鲜。
骂他的人多了去了,从来沒有谁說過他是很好的人。
一時間,竟莫名的有点感动。
一感动,话就多了,又问道:“你收了摊子是准备要回家嗎?”
“我還得去买东西,对了!”想起李逢君时常混迹在镇上,认识的人肯定比她多,便问道,“你可知哪裡有画师?”
李逢君立刻得意的冲她挤了一下眼睛,见王落花沒明白,又挤了两下眼睛。
“怎么,你有眼疾?”
“你才有眼疾,你们全家都有眼疾!”李逢君气哼哼的拍拍胸口,“老子是說,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王落花一脸惊讶,“你不会說你自己吧?”
“当然,我虽……咳咳……不学无术了些,丹青還是能拿得出手的。”
“……”
王落花一脸怀疑。
“怎么,你不信?”她的怀疑有些刺痛李逢君脆弱的心,为了证明自己,直道,“你若不信,老子现在就画给你看!”
“可這裡沒有纸笔,而且……”王落花顿了顿,“我要画的可不是普通的画。”
“不是普通的画?那是什么画?”
王落花想了一下,還是从袖子裡掏出了她临摹的小蛇和小兔,递到李逢君眼前:“像這样的,你可能临摹出十二生肖来?”
“嘿,老子活了這么大,還沒见過這么有趣的画,虽然笔法稚嫩,却不失新意,你画的?”
“是也不是。”
“你這人說话怎這般不干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王落花如实道:“是我临摹了别人的,只是只有两個生肖,另外十個生肖我却不能凭空相像画出来。”
“原来如此。”李逢君垂眸望着手裡的画纸仔细瞧了瞧,摸着下巴沉吟道,“画法简单夸张,却能紧紧抓住特征,不知……”
他眯起眼,打量起王落花。
不知用這样的手法画小干柴,是不是也一样可爱。
切!
他這是脑袋被驴踢了么?這小干柴可恶的紧,别以为她一句甜言蜜语就能收买他。
他摇摇脑袋,将脑海裡的想法甩开,清清嗓子,咳了一声道:“依老子的聪明才智,应该……不,是必定,必定能画個十二生肖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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