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滴血验亲
更巧的是,左嘴角下都有一颗小黑痣,位置一点不差。
冯氏脸上立刻就呈现出难看的神色来,别是這小子……
不会,不会!
天宝混归混,绝不会做出這种事。
而且這小女娃起码有两三岁了,那会子天宝才多大,所以绝不可能。
這世上眼睛相似的人总是有的,在同样位置长了黑痣也沒什么可稀奇。
白氏本来脱口就想說出像天宝的话,怕王落花送药箱回屋,马上就出来了,万一撞着,孩子心裡万一有個什么就不好了,她连忙又将话咽了回去。
倒是许氏左看,右看,又朝着屋裡看了看:“嘿!先前還沒觉着,现在我怎么越瞧越觉得這孩子有那么一点子像天宝?”
她倒沒往那方面想,毕竟李逢君才多大,不可能有這么大孩子,她纯属嘴快,好奇。
說完,她朝着屋裡吼了一嗓子,“天宝,你别忙着抄书了,出来一下,婶子找你有事。”
李逢君对新来的小女娃压根沒兴趣,连看也懒得看上一眼,不過此刻他抄书的抄得手腕发酸,正好出来放個风,跑出来道;“三婶,你找我干么事?”
“来来来,你们两個站到一处。”
许氏拉着李逢君和小女娃站到了一处,小女娃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更紧张了,怯生生的望了李逢君一眼。
“二嫂,弟妹,你们两個来瞧瞧,像不像?”
白氏走過去瞧,這才点点头;“确实有点像,也不是……很像,就眼睛像。”
许氏指了自己左嘴角下方:“這边都有一颗黑痣。”
李逢君气呼呼道:“三婶,四婶,你们是不是生了什么眼疾,哪裡像了?”他盯了小女娃一眼,颇为不悦道,“這么丑,像個屁!”
他這一盯,又骂小女娃丑,吓得她一個激灵,也不敢哭,只跑到许氏面前,紧紧攥着她的衣角,吸吸鼻子,鼻子下面拖出两道鼻涕来。
“不怕,不怕。”许氏连忙抱起了小女娃,又不满的冲着李逢君道,“天宝,你都是有媳妇的人了,怎么還這么沒分寸,欺负我家丫头算什么本事!”
說完,又冲着王落花的屋子叫道,“花儿,你還不出来管管你家天宝,這小子又犯混了。”
王落花连忙跑了出来:“怎么了?”
李逢君嫌弃道:“三婶四婶都說這小女娃生得跟我像,像個屁,我哪有這么丑,還拖着两道大鼻涕!”
小女娃生怕别人嫌弃她,不要她,赶紧使劲的吸了一下鼻子,這一吸,再一呼气,反冒出一個大鼻涕泡。
李逢君哈哈一笑:“瞧她,大鼻涕泡,脏死了,哪有半分像老子,老子可是玉树……”
王落花白了她一眼,打断他道:“去你的玉树临风,丫头初来家裡,你何故這般丧声歪气的,其实……”
她看了丫头一眼,“這样一瞧,還真是有点像。”
李逢君冷哼一声:“你也眼瘸!”
說完,转身就回屋了。
王落花走到小女娃面前,拍了拍她的小手:“别怕,你天宝哥哥只是吓你呢,其实他人很好的。”
說完,拿帕子替小女娃擦了鼻涕。
许氏笑道:“還是我花儿好,哪像天宝那個混小子,专爱欺负人。”說完,柔声哄小女娃道,“丫头,你别怕,以后在家就跟着你花儿嫂嫂,虎头哥哥他们玩。”
虎头三天农忙假结束,已经上学去了,小女娃也沒见過,只乖乖点头:“嗯。”
白氏叹道:“這孩子真是個懂事的。”
看到现在,她也回转過来了,天宝不可能有這么大的孩子。
见冯氏老盯着小女娃看,以为她是不是也和自己刚才一样想岔了,正要问她,那边忽然传来囡囡的哭声,她忙不迭的跑了。
冯氏瞧着瞧着,忽然想到一句话,外甥像舅舅。
這小女娃莫不是娇娇的孩子吧?
如果娇娇還在的话,今年正好二十,她忍不住又将视线投到小女娃脸上,仔细端祥。
许氏见她一直盯着,不高兴道:“你還真当這是天宝的孩子啊,想什么呢,天宝才多大的年纪!”
冯氏這才回過神来:“我可沒這样想,只是觉着這孩子好看又面善。”
许氏也沒想到脏兮兮的小丫头,一洗竟這么漂亮,她自然是高兴的,谁不巴望着自己的孩子好看呢。
她十分骄傲道:“也不瞧瞧是谁的孩子,我們家丫头自然好看了。”又看了看王落花,笑道,“当然,花儿你也好看。”
王落花笑道:“婶子谬赞了,還是丫头好看。”
许氏脸上笑开了花,又听冯氏问丫头道:“好孩子,你如今几岁啦?”
“三岁……”
“哦,那你叫什么名字呢?”
都三岁了,比天宝只小十二岁,更不可能了。
那会子天宝還是個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其实他现在也是。
“就叫丫头。”
冯氏叹道:“怎么连個名字也沒有。”
许氏接過话道:“等国兴回来,就给丫头重新取個名。”
当晚,丫头就有了新名字,李玉桃。
本来许氏想取個李玉招,招来弟弟妹妹,李老三立刻就否定了,說大嫂就叫個招娣。
许氏恨死了焦氏,立刻改口叫李玉盼,盼来弟弟妹妹。
只是,一来重了侄女聂盼儿的名字,二来李老三說了,他们抱养這孩子又不是光为了盼着儿女来,不管能不能盼来儿女,他们都将她当亲生女儿养。
李老三突然想起《诗经》裡的一句话,“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不如叫個李玉桃。
许氏虽然听不懂,但听着是吉祥的好话,一拍大腿就同意了。
吃過晚饭,冯氏想来想去,觉得自己恐怕是想女儿想疯了,开始痴心枉想起来。
瞧见花儿像娇娇,瞧见丫头又像娇娇的孩子,她莫不是疯魔了。
而且這丫头生得与小时候的娇娇也不像,只是像天宝而已。
但她心裡始终存了一丝微薄的希望,几番踌躇,晚上洗漱之前她去了王落花的屋子:“花儿,娘问你一件事。”
“娘尽管问。”
“都說外甥像舅舅,丫头生得這般像天宝,你說她会不会就是天宝的外甥女,娇娇的孩子。”
王落花摇摇头:“這個我也不知道。”
“那有沒有什么法子能证明呢?僻如滴血验亲什么的。”
“滴血验亲不知造成了多少冤假错案,根本信不得,别說外甥女和舅舅,就是亲父子也无法验出来。”
“這怎么可能呢,不是說血相融者皆为亲嗎?娘记得一年前,县太爷還用滴血验亲断了一桩案子呢。”
王落花笑道:“娘若不信,我马上就可以做個试验,說不定我和娘的血還能相融呢,外婆在世时跟我說過,這滴血验亲的法子根本不准确。”
“……”
“当时我還不信呢,因为古书医籍上记载過滴血验亲之法,后来外婆亲自给我做了试验,将她和一個病人的血滴到碗裡,果然相融了,而外婆跟那個人却无半点血缘关系。”
冯氏急道:“难道就沒法子了?”
王落花遗憾道:“确实沒法子。”
可能在未来很多很多年以后,有像外婆說的,她师父告诉她的那种什么DNA分型检测法。
反正她也不懂,那实在太高深了。
……
另一边。
九龙镇。
赵娘子倔强的在厨房熬着中药,突然“啪”的一声被人一把打翻在地。
“赵素素,你是不是疯了,不害死儿子不罢休!”
赵娘子望着汤药摔了满地,心都碎了,哭着扑到地下,想要将撒掉的汤药收回来,只是覆水难收,她如何能收的回来,只弄得满裙子污脏。
她跪在地上,悲愤的盯着来人,哭道:“你不是已经打定主意不要我們娘俩了嗎,如今還来管我們作甚?”
来人脸上一红,恼羞成怒道:“你当我想管你,要不是母亲,我才懒得专程跑這一趟。”
“你不来最好,你来就是想害死我們娘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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