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42 让娜与剑与魔法
“其他不知道，讨厌震旦倒都是真的。”阮霸天笃定地說：“起码我家人见過的那些，是沒有一個喜歡震旦的。”
“我估计，和震旦越接近，就越必须厌恶他们。最厌恶震旦的，应该就是最近分出来的那群。”說到這地步，陈老三也想明白了：“不這样，他们的族群或者社区，就连存在意义都沒有了——直接把自己叫震旦人也一样，那非要单独分出来干什么？”
“震旦简直就像個文明的黑洞，不竭力维持，旁边的所有东西，早晚都得被他吸进去。”阮霸天卖弄了個高科技名词，摇着头說。
“那震旦人自己呢？”阮老六好奇道：“他们知道大家都這么烦他们么？他们怎么想？”
“他们肯定不在乎。”黑让娜回想了下汉朝人的表现，不假思索地說：“朝廷肯定觉得都是蛮夷的想法，谁会去关心他们。”
“是啊，全世界都不喜歡震旦人，因为他们威胁太大了——各方面的威胁。”阮老六点点头：“震旦朝廷要是在乎，早把自己给吓死了。”
“就是。南掌、高棉、暹罗，一样厌恶我們，但我們谁在乎？”陈老三赞同道：“天朝教化蛮夷是正常工作，還能因为他们不喜歡，就不干了？”
“主要是震旦又不喜歡教化蛮夷了。”阮霸天抱怨道：“连教化蛮夷都阻止，太坏了。”
“对，太坏了。”众人连连赞同，表示自己的不满。
“……”黑让娜无奈地小声嘀咕道：“他们到底怎么形成這种奇怪想法的。”
“是啊。”白让娜点点头，转向其他人：“你们跟中原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怎么老是這么纠结？”
“那是你们沒看過我們的歷史。”阮老六說：“大家都知道，歷史稍微有点偏差，就沒我們了。”
“是啊，我們独立才三百年，就碰到最危险的局面了。”陈老三点点头，自吹道：“我們被元朝打了三次，還是坚持住了。在整個世界，都沒有表现更好的了。”
“你们在這种地方交战，肯定占便宜啊。”黑让娜指了指周围的丛林。
“也不能這么說。薛禅汗的军队已经灭了大理，灭了缅甸。那些地方，环境也差不多。他们都完蛋了，谁知道我們会不会也被灭掉？”陈老三摇了摇头：“還好我們姓陈的一向意志坚强，坚持到了最后。”
“我听說，当时北边有党项人，也是和我們差不多同时独立的。但草原人灭掉了他们的国家，连這個族群也渐渐消亡了。我們当时要是沒挡住，谁知道会不会也是一個下场？”
“還有旁边的大理国。他们被中原朝廷统治的時間，比我們短得多，但那一次灭国之后，就永远消失了，现在国土還是震旦一部分。”他难免有些感慨：“当时中原人的朝廷都完蛋了，谁能知道我們的歷史会是這個发展啊。你看，我們姓陈的也不容易……”
“你跟陈朝又不是一家，关你什么事。”阮霸天不悦地打断了他。
“所以到底是怎么打的？”黑让娜還是很关心具体過程。
“這個我也不清楚，就记得交战主要是沿水道，可以用楼船攻击敌人。”陈老三說：“薛禅汗的军队很能打，但他的海军，水平非常糟糕，老是吃亏，连运输航线都守不住，最后只能败退走了。”
“那之后，過了一百年，又有一次大危机。”他继续說道：“明朝的永乐帝派人打過来。這次沒有我們姓陈的了，沒打過……”
“跟你有什么关系……”阮霸天无语地說。
“反正，永乐帝的军队也很能打，而且還不怕水。”陈老三也不理他：“他的海军强的吓人，所以這次就完蛋了，被灭掉了。之后虽然得到机会重新脱离明朝，但這個過程也是十分危险的。”让娜们很怀疑他总结的原因有几成是对的。不過她自己也完全不懂這段歷史，只能暂且這么理解着。
“可惜咱们被困在這裡，不能出去，要不然你们可以去古迹自己参观下。”阮霸天也說道：“我爷爷說，首都那儿现在還有些相关的遗址。有机会去看看還剑的湖也不错。”
“還剑的湖？那是什么？”白让娜总觉得哪裡不对劲。
“就是驱逐了明军的国王。传說他从湖裡得到一把神剑……”
“？？？”白让娜一脸奇怪：“你们這神话从哪听来的？”
“那個国王是不是還率领骑士到处打仗，集体喝湖中女神泡澡水……”黑让娜一口气列举起来。
“湖中剑不是对付各种妖魔鬼怪的么。”白让娜也跟着问道：“明军是不是有各种神灵，還有很多龙和巨人什么的？”
“我還以为這裡是第一纪，一直沒有神和奇幻生物呢。”黑让娜略有些意外。
“看来估计错了，应该是随着時間推移，這些都消失了。古代還是有的。”白让娜也表示赞同：“那個明朝，应该也是個剑与魔法的时代。”
“這样說的话，他们讲述的，其实是個剑与魔法与东方帝国的故事了。”黑让娜点点头：“看来我們得多打探点消息。”
“……”
眼见着双方的误会越来越大，然而這些村民也不是能言善辩的人。解释了半天，還是沒给說清楚。
“对了。”黑让娜又想起個問題：“你们刚才說，遇到危险是立国几百年之后，碰到薛禅汗和永乐帝的时候。我觉得不太对劲，不应该刚立国的时候最危险么？”
“那会儿還是宋朝啊。”陈老三随口答道：“不危险的。”
“对，他们那时候……”阮霸天也摇摇头：“震旦的每個朝代，都有一堆邻国厌恶他们。最好的，也只是敬畏的情绪。相比而言，宋朝应该是大家最喜歡的朝代了。”
“听起来很人畜无害啊。”黑让娜好奇道：“以我对他们的了解，這种时候不多吧。”
“确实不多。”阮霸天回忆了下；“另一段時間，大概是凯申物流统治的时候。所有外国人都很喜歡他们，不喜歡其他那种强势的中原王朝——那段時間，大概是震旦最受喜爱的时候了。”
“毕竟正常情况下大家都恨他们。”陈老三摊摊手：“就和咱们刚才說的那样。”
“但我不觉得仇恨真的有用。”白让娜摇着头，劝解道：“靠仇恨维持，是沒法长久的，還会伤到自己。這不是個好方法。”
“說白了就是哄你们。”黑让娜直白得多：“你们一直傻乎乎的，就算知道歷史，平时也根本不会想這么多，始终蒙在鼓裡，不懂原委。正好用這方法驱使你们，反正便宜還好用。”
“哎，你们這么說，我也听懂了。”阮霸天有些无奈，点头道：“這些天，大家也看到了，交趾官府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們巨阮不如想点别的办法……”
“对啊，既然南朝北朝都是正统，南人北人都是天朝子民，那這么說，和震旦合并也沒什么吧？”陈老三觉得有些奇怪：“我們這套理论，是不是問題也挺大的？”
“我倒觉得无所谓。”阮老六老实地說：“现在红帐汗国沒了，新迦太基明显不安好心，震旦却越来越富了。非要选一個，還不如投震旦。”
“对。”阮霸天继续卖弄新名词：“真能做到，還能拿到钱呢。”
听到钱，村民们立刻来了兴趣。短短一会儿，话题就快进到让震旦干部去村裡扶贫了。
“……”
让娜们无语地看着他们迅速转变态度，也不知道說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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