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朵玫瑰 作者:未知 之后的日子,裴千树给黎春請了家庭老师,是一位非常严格的四十几岁的女老师安妮,一個连笔都不会握的女孩,需要在两年的時間裡,学完幼儿园到小学六年级的知识,别的小孩九年才能获取的知识,她要在两年的時間全部掌握,并且不能差,因为裴千树是個严格的人,他对自己的东西有严格的把控,他不仅对黎春严厉,对自己更严厉。 黎春跟所有小孩一样,不喜歡念书,起初的一個月,她总是走神,笔不会握,abcd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强行灌输的知识让她非常痛苦。 学了的第二個月,她再也受不了,她求裴千树,哀求他让她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让她上课,可是结果是那晚,裴千树剥夺了她吃晚饭的权利,将她锁进了二楼的阁楼,他說:“是我太纵着你,以至于你忘了自己不過是我捡回来的东西么。” 二楼的阁楼,沒有灯,只有一片黑暗,那时已经入秋,夜裡小窗会有凉风吹进来,黎春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缩在角落,她很害怕,這是她来到這裡,第一次沒有睡在裴千树的身边,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就像汪洋的一片浮萍,不知什么时候,裴千树已经成为她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她拍门:“放我出去。” 可是沒有人理睬她,他不理她了。 后半夜她饿得胃裡难受,她哭了出来,抱着自己,她好想念他柔软的床,想念他抱着她睡觉,想念他不对她发火的样子,她不過是他捡回来的,能吃饱饭、上学、穿漂亮的衣服,都是他给予她的,她又有什么立场不听话呢。 如果裴千树不要她了,那么她将会回到那個小山村。 不,她不能回去,她不想回去。 她抽泣着敲门:“我听话,我上课,我再也不闹脾气,求你别生气,求你别不理我。” 回应她的是无尽的沉默。 可怕的沉默,让人感到绝望的沉默。 她一夜未眠,眼泪都哭干了,喉咙哑了,早已忘了不想上课這事,只想裴千树不要生气。 依赖和占有是互相依存的,就像裴千树对她无形的影响。 对于一個十岁的孩子,什么是最重要的,连衣裙還是冰淇淋,什么都不是,当别的小孩为冰淇淋的美味落下口水的时候,黎春的思想已经被裴千树慢慢侵占。 黎春饿得不行,她忍着,就像忍着奶奶的辱骂、忍着张力的侵犯,她可以忍受的。 時間過的很慢,每一分钟都是煎熬,黎春看着窗外的阳光从东边落到西边,她已经24小时未进食,她躺在地上,看着窗外夕阳的余韵,霞光在天际晕染开,云朵也泛着红火,黎春的眼睛被照的很亮,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裴千树走进来,她想坐起来,可是一点儿力气也沒有,她看着他,忽然很想哭,眼泪就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掉下来。 她抓着他的西装裤脚:“理一理我,好不好?” 裴千树沒有說话,安静看着她。 黎春求他:“求你别生气了。” “对不起,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 …… 裴千树蹲下身子看着她,眉目已和一個月前不一样,皮肤更白了,体态也稍微丰腴了一点,连說话都带着一丝的娇气,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說是看着,其实是审视。 他问她:“错哪了?” 黎春眼裡噙着泪花:“我会乖乖上课,乖乖听话。” “我会很乖,你不要生气。” 她以为他要哄很久,可是出乎意料,他沒有生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的发。 他温柔了眉眼,像是想起了什么,问她:“饿了嗎?” 黎春点头。 他伸手把她抱了起来,黎春搂着他的脖颈,很久沒有過的拥抱让她贪恋,她把脑袋搁在他的肩膀,紧紧抱着他,他不生她的气了,真好。 她喃喃說:“不要不理我,黎春只有你。” 裴千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黎春的世界只有裴千树,而裴千树的世界不只有黎春。 他沒有抱着她去餐厅而是去了卫生间,他說:“洗干净再吃饭。” 他放下黎春,黎春饿得沒有力气,腿有些软,裴千树扶着她,理所应当的伸手剥掉了她的连衣裙,露出女孩光裸的身体,她的皮肤很滑很白跟丝绸似的,他伸手除掉了她的内裤,和她一起站在了淋浴池裡,玻璃的光面反射着两人的身体,那是黎春第一次看到裴千树的身体,她有点儿害羞,出于本能的害羞。 裴千树涂抹了沐浴露,抹遍了她的全身,他们赤裸相对。 他握着她的手放在了他的那裡,黎春满眼都是天真,他声音有些沙:“摸摸它。” 黎春听话的握着他那处,感受着指尖东西的苏醒,她的小手根本包裹不住,她忽然想起了张力的那东西,浑身如同被电流击過。 恐惧得快要窒息,她往后退了一步,回忆再次侵袭,她蹲在地上。 “你不要打我,你不要打我。”黎春重复着說道。 她的头发被淋浴头打湿,贴在脸颊上。 那一刻,裴千树感到了什么叫绝望。 多年以来,他的情绪管控很好,可是這一刻,他感到了蚀骨的寒冷,像是即将发怒的猛兽,在看到她小小的身体时,稍有平息。 许久,他用很深很深的眼神看着她,他把她拉起来,问她:“谁打你了?” 黎春看着他,眼睛红红的:“他,他打我,他拿那個东西打我,好疼好疼,流了好多好多血,可是他還打我,黎春好疼。” 裴千树伸手抱着她,摸着她的后脑勺,尽量克制言语的平和:“他在哪裡打黎春了?” 黎春回抱他:“地上、桌子…” 裴千树的手指有些颤抖,他捧着她的后脑勺,亲了亲她的脸:“黎春很勇敢。” 黎春眼睛湿漉漉的,浴室的热气蒸得她的脸红红的:“现在不疼了。” “那個人叫什么?”裴千树问她。 黎春說:“张力。” 裴千树帮她擦干了身体,拍了拍她的屁股:“去餐厅吃饭,我马上来。” 黎春走出了卫生间。 裴千树再也忍不住,一拳砸在了浴室的瓷砖上,怒火中烧,给助理打了個电话:“喂,莉莉安,帮我查一下一個月之前去的那個村子有沒有一個叫张力的。” 莉莉安刚下班,接到老板的电话:“你怎么想查這個人了?” “因为他找死。” 莉莉安被老板的愤怒给吓到了,還是第一次听他发火,赶忙說了句:“老板,我现在就查。” 說完就挂了,莉莉安吓坏了。 他看着镜子裡的自己,他這個人做事收持有度,从来沒想過要人性命,此刻他只想把那個叫张力的男人生吞活剥了,然后死多轻松,他也不会叫张力死,只会叫他活在人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