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争如不见(4)
覃月第一反应就是向他挥拳,却在半路顿住,她觉得男孩好像又长高了一点,而且跟上次见面比较,那青涩又褪去了些许。
她好像打不下去手了。
“我不介意你拿我当挡箭牌。”覃楚江看她沒暴走,壮着胆继续试探。
“啧,你那小胳膊细腿的,還当我挡箭牌呢!”覃月嗤笑。
“我现在单手就能抱起你,信不信?”覃楚江一时血气上涌,天知道他多想向覃月证明自己。
不等覃月答话,他一手将覃月捞起。
“啊!”覃月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覃楚江另一只手去捂她的嘴,一张小脸只余下两只瞪得圆圆的眼睛。
他觉得這個模样的姐姐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
覃月感觉到身后的手臂越来越紧,她不安地挣扎了起来。
“别动,我怕摔着你。”覃楚江声音有点哑。
“那你放我下来呀。”覃月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力气竟半点使不上来。
“你說,我现在是不是很厉害。”覃楚江手臂微微用力,将她往上抛了抛,看着她包裹在衬衣裡的乳在他眼前抖了抖,眼裡有得逞的笑意。
“厉害厉害!赶紧放我下来!”覃月一张脸涨得通红,心裡暗骂,這個死小孩,实在不像话。
覃楚江将她放下,脸上绽开一個春暖花开般的笑容,覃月脸更红了。
一直到躺在自己的床上,她的脸還是滚烫的。
覃月觉得自己肯定是病了。
第二天一早,覃楚江到学校来接覃月,两個人在客运站会合罗子美和她的男朋友袁旭,一同前往雾峰山脚的温泉。
坐上大巴车,覃月還在后悔当初答应覃楚江,假期陪他两天。
罗子美一坐下来就歪到男朋友的怀裡,抵着头低声說笑。
而另一边,覃月故意不看覃楚江,脸一直朝着车窗。
温暖的触感猝不及防,她猛地回头。
“你這個姿势维持了這么长時間,怕你脖子酸。”男孩满眼纯良,手上的动作却暧昧挑逗。
“手拿开!”覃月压着声音呵斥他,她今天异常烦躁。
覃楚江乖乖地松开手,却又将身体往覃月的方向靠近。
“還有一個多小时的车程,靠着我的肩膀睡一会儿吧。”
“不需要!”覃月抱着胳膊,头抵着窗户,闭上双眼,再不搭理他。
沒一会,覃楚江眼角余光瞄到覃月的头仿佛失了支点一样,前后晃动了几下,他弯了弯嘴角,动作轻柔地把她揽了過来,让她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覃月睡得迷迷糊糊,循着本能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酣睡。
被她柔软的发顶擦過敏感的脖子,覃楚江身体僵了僵,却不敢挪动,怕打扰怀中的珍宝。
女孩安静下来,覃楚江依然不敢放松,只是脸上的笑意,早已关不住。
一個小时后,大巴车停在了风景区外面的专用停车场,游客需要再乘坐一趟景区的游览车,才能到达不同的景点。
覃楚江拎着他和覃月两個人的行李包,紧跟在覃月身后跨上游览车。
“這裡空气真的好!”罗子美从覃月身后探出脑袋,激动得声音都拔高了几度。
袁旭望着自己的女朋友,藏不住满眼的笑意,忍不住把人拉进怀裡抱紧。
“干嘛!”罗子美推了推,却推不开。
“坐稳,危险!”
罗子美看着這人道貌岸然的嘴脸,禁不住甜笑,也不再挣开,反而往人怀裡钻。
覃月本正回头准备跟罗子美說话,就被扑面而来的狗粮砸得眼冒金星。
她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旁边的男孩却不知死活地笑了一声,声音不大,只是足够钻入她的耳朵。
“想死?”覃月伸手去掐他的手臂。
竟然掐不动……她改掐为捶,男孩也不躲,被她捶得歪到一旁,反而笑得更起劲。
“神经病!”
“我說了,我现在可强壮了,你偏不信,手指有沒有扭伤?”覃楚江几乎贴着她的耳朵說话。
耳廓被温热的气息扫過,覃月的心脏似乎被什么砸了一下,很轻很轻,却牵动着她的感官,仿佛烧开的水,沸腾而灼热。
“你强壮不强壮,我沒感觉到,不過你的脸皮,倒是厚了许多。”覃月扭开脸,试图隐藏自己的失态。
覃楚江看着她发红的耳尖,内心被期待已久的喜悦填了满腔。
由于覃月跟覃楚江的关系,罗子美只得委屈袁旭与覃楚江一個房间,罗子美本身沒什么所谓,她想着可以跟好闺蜜聊個通宵达旦,還挺兴奋的,只是袁旭的小眼神就憋不住地委屈,罗子美唯有将他拉进房间亲亲抱抱哄了一顿。
覃月无视坐在沙发椅上的覃楚江,靠在自己的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
“遥控器要按坏了。”覃楚江的语气裡带着笑。
“覃楚江,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些!”覃月丢开遥控器,对覃楚江怒目而视。
覃楚江笑得天真,只不過眼神過于袒露,覃月被他瞧得不自在,方才支起的气势,瞬间灭了一半。
“我去敲门提醒他们,会不会不太地道啊?”覃楚江适可而止地收起目光,悠悠地往门口走去。
覃月偷眼去看他,沒想到他突然一個转身,一口白牙骄傲得张扬。
“如果子美姐揍我,你会护着我的吧?”
不等覃月发作,他又麻溜地跑走。
死小孩!覃月低声吐槽了一句。
他们订了一個套间,裡面两個房间都自带温泉池
“覃月,你老实交代,你和覃楚江什么情况?”罗子美终于能尽情八卦,双眼亮得让覃月心慌。
“能有什么情况,我跟他是姐弟。”
“又沒有血缘关系。”
“也不行。”
“但我看他挺迷恋你的。”
覃月噎住了。
迷恋……至于嗎?
“你是知道他喜歡你的吧?”罗子美用的是疑问句,语气却带着肯定。
“嗯,他跟我表白過……可是我拒绝他了!”
“你是嘴巴上拒绝他。”罗子美挑起眉,乜了覃月一眼。
“什么意思?”
“你這個财迷,假期不打工挣钱,反而来這裡花钱,你就沒有想過,是为了什么?”
充满硫磺味的蒸汽,缭绕着不大的池子,覃月有种呼吸不上来的感觉,她走出池子,披了浴袍,回房间喝了口水,才觉得好一点。
覃楚江跟袁旭還不太熟稔,要两人半裸着见面,免不了扭捏。
還好袁旭自认为是大哥哥,很快便调整好心态,直接将覃楚江当作自己的弟弟来对待。
袁旭角色投入得很快,却沒注意到覃楚江一脸的不情愿。
“小江开春就上高叁了吧?”
“嗯,是的。”
“想好考哪所大学了嗎?”
覃楚江不太愿意聊下去,主要袁旭那老大哥的姿态,触到了覃楚江的某條神经。
他情绪不太高,随意应了两句,袁旭心想,這個年纪的男孩子总是自我一点,自己比对方成熟懂事,多担待一些也沒关系。
晚饭拖到天全黑了才吃上。
一個下午沒见着,罗子美和袁旭一见面就黏上了。
覃楚江的目光也钉在覃月身上,任她故意东张西望,就是无法忽略那道紧追着她的灼热。
饭后,罗子美被袁旭牵走了。
幽深小径上只留下覃月和覃楚江并排而行。
月色迷蒙,远处婆娑树影下,不知道多少情难自控。
“覃月……”
“覃楚江!”覃月急急地截住他的话,“你敢继续說试试!”
覃楚江似乎被她唬住了,真就沒再向前。
“我从来就不敢不听你的,小时候,我是仰慕你,后来,我是喜歡你……你不用急着阻止我。”覃楚江不进反退,与覃月之间骤然拉开了些距离,“反正,我就沒一次能赢過你,我也沒想過要赢過你,所以你才能有恃无恐地,一而再地作践我。”
覃楚江原本有点做戏的意思,他感觉到覃月对他的态度渐渐软化,他想逼她一逼,可說着說着,他就真觉得难受,满腔的粘黏和苦涩。
他小时候被霸凌,也沒流過一滴眼泪,這一刻,他却有点想哭。
覃楚江沒再說话,头也不回地走了,他不愿在覃月面前哭,她已经有很多理由不要他,不能再添一個了。
覃月半张着嘴站在原地,半晌才抬脚离开。
她脑海中全是刚才覃楚江的背影,以及下午罗子美对她說的话。
“你对覃楚江若是完全沒有感觉,以你的性格,他就是守在你家门口,你也能躲开他,连我都能看得出来,你自己怎么可能一无所觉。
“他和你的那层所谓的姐弟关系,說不麻烦也麻烦,加上他年纪還小,万一真要面对迎头巨浪,他未必能挡在你的前面,甚至,与你并肩而行,他都未必能做到。”
“我想,這才是你迟疑不决的原因吧。”
********沒有边的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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