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阴谋伊始
虞非钟追的紧,柴克己跑得快。
饶是如此,他们也沒追到那人。
较为偏僻的东巷口,虞非钟勒马停住,眉头紧蹙,左右环视却一個人都看不见。
“奇怪,這才多大会,人怎么可能跑的有马儿快。”柴克己也停下,绕了一圈,嘀咕道。
虞非钟抿了抿嘴,“就怕不是在我們前头,而是在后头。”
如果那個人真的心怀不轨,就会忌惮他们发现,如果再是個稍微聪明点的人,可能会预判到他们的追来。
虞非钟扪心自问,倘若是自己,明知道有人追自己,脑子残废了才会在前头拼命跑,正确做法是就近找個地方躲起来才对。
毕竟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柴克己显然也想到了這個,他眉头紧皱,一直憨笑着的面盘罕见冷厉严肃了起来,“如果真是這样,那這人可能有所图,郡王爷,咱们得快点找到他。”
虞非钟轻声“嗯”了一句,沒再讲话。
他们两個人少力气小,再怎么寻找在這偌大的京城也都无异于大海捞针。
真想找东西,還是得邀大部队。
很快,两人回到了城门口位置,虞非鹊正叉着腰在那等待,看见這俩人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喂。”她刚說了一個字,瞥见大小两個男人严肃的脸,又默默地把话吞咽了下去。
娘說過,女孩子就算刁蛮,也要分时候。
在别人都心情愉悦的时候耍耍小脾气是无伤大雅的,但在关键时候闹脾气,就是不懂事,沒有眼色。
堂堂蕙长公主活了十三快十四年,之所以能在這京城混的风生水起,就是靠的机灵和眼色。
(绝对不是靠的哥哥。)
所以即使内心快要爆炸,她還是强行安耐了下来,走到两人身旁,默默地听他们嘱咐了一番。
等到底下人把守门兵派了出去,该布置的都布置完了,虞非鹊才鼓着腮帮子走到柴克己跟前,把食盒往他跟前一怼。
柴克己這会還沉浸在方才的一本正经裡,接過了食盒,感受木头藏不住的各种炒货香气,再瞄了一眼虞非鹊漆黑的小脸蛋,终于后知后觉认出眼前的人是谁。
“小鹊儿。”五大三粗的老柴同志两眼一惊,顿时手足无措,“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来這裡干什么啊。”
“你說干什么,娘熬了莲子粥,让我带给你们尝尝。”虞非鹊其实一看到柴克己傻不溜揪的样子就沒气了,不過样子還是要做的,“结果你们两個,一個比一個跑得快,难道我是夜叉,会吃人啊。”
“怎么会,不会,小鹊儿怎么会是夜叉呢。”柴克己憨憨地摸头,搜肠刮肚的寻找肚子裡那点好话,“你……你……”
他“你”了半天沒你出来。
虞非钟在旁边幽幽地接了一句,“你不是夜叉,是母夜叉。”
虞非鹊顿时跟被雷劈似的站在原地。
谁說咱家小弟闷来着,就這嘴巴,不說话则以,一說话嘴毒到无法言喻。
好大会子,直到虞非钟打马离去,虞非鹊才气呼呼的跺着脚,叱道,“小钟儿,你欠打了,柴克己,给我揍他。”
可怜的大個子被夹在中间,不知道是听虞非鹊的,還是不听虞非鹊的,只能含含糊糊地应着。
最后挨揍的就只能是他了。
蕙长公主用小粉拳在他身上连砸了十几下才舒心,“赶紧喝,别凉了。”
“哎。”柴克己笑眯眯地应了,也不拘地方,打开食盒摸出碗就往肚子裡吞。
在這寒冷的冬季,一碗热乎乎的粥本来就很吸引人了,這用藕粉做出来的,還混合了瓜子花生等各种香喷喷干货的粥简直引来了所有路人的侧目。
柴克己心底升起莫名的感觉,一口气喝完,抹了抹嘴,叹道,“郡王妃的手艺就是好。”
虞非鹊在旁边含着笑,沒說话,只伸手接碗。
柴克己依依不舍地瞟了一眼食盒裡的另一碗,嘴裡嘀咕道,“郡王爷要是不喝,我可以替他喝了。”
谁知话音才落,刚绕了一圈的虞非钟就出现在了他的背后,“我喝。”
娘做的东西,他怎么会不喝呢。
虞非鹊翻了個白眼,沒好气的端出另一個碗,塞给了虞非钟。
待他也喝完,把碗装回食盒,虞非鹊坐着马车回了清平郡王府。
剩下一大一小两個人继续巡逻。
城门一角,刚才還颇为热闹的地方,在三個人离去后冷清了下来。
一個穿着邋遢破烂,手裡夹着個严实的油纸包左右探了一圈,這才大着胆子走了出来。
他长得十分不起眼,衣服也是最常见的灰褐色,扔进人群裡不花点功夫找不出来。
但倘若看他的眼睛,就会发现他的眼神非常森冷严厉,就像是……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沒想到這守城门的人還挺警觉。”他张嘴說话,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莫名让人觉得可怖,“既然這样,我就不往裡走了。”
他左右看了两眼,最后定格在虞非钟走過的那條东巷裡,“就在這裡吧。”
紧裹的油纸包被拆开一個角,扔在巷子裡。
他不敢停留,转身就往城门口跑,好似身后有洪水猛兽。
等出了城门,他回過头,看着這充满生机的城池,嘿嘿一笑,眼底露出一丝期待。
笑吧,闹吧。
很快,你们就笑不出来了。
他佝偻着腰身,把身上的灰褐色外裳脱下,反過来,露出纯黑色的裡子,套在身上。
再捡起一些木炭灰屑涂抹在半张脸的位置,最后垂下眼睫,就变成了一個孤苦无依又有些邋遢的中老年。
城外暂时還沒人检查,他双手背在身后,悠闲地一步步离开。
而此时,平静地东巷裡,那躺在地上的油纸包在经過了短暂的平静后,突然发出了类似蚊虫翅膀震动的声音。
“嗡。”
“嗡。”
一個個不起眼的蚊虫从油纸包裡飞出来,它们似乎不太适应這寒冷的空气,一個個飞的迟钝又缓慢,但总算是還活着。
东巷离玄武门近,蚊虫飞了一小会就到了玄武门跟前,它们似是饥饿良久,一個個扑腾到人类的脖颈上,张嘴就往下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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