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娘来
上次顾楼的腿被撞伤,乔连连拜托碧松把恶霸送去县衙,還說要报答他。
奈何之后就一直忙碌各种事情,也沒遇见碧松,這答应的报答也就沒实现過。
乔连连心底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原来是碧松小哥,說起来都怪我,這些日子太忙了,竟也沒工夫找你。”
“沒关系,我都听說了。”碧松狡黠的笑了,“乔娘子忙是因为夫婿回来了,对也不是?”
乔连连低头无奈笑了一下,這些无聊的百姓啊,最爱传别人家的八卦。
尤其是小夫妻间的。
“所以我都是可以理解的。”碧松眨巴着眼,忽而叹了口气,“倒是我家爷,也不知道去哪裡了,害我在這裡等他。”
他眼中明显的失落让乔连连不知道要不要安慰他。
好在不過片刻,碧松又恢复了過来,转而笑道,“乔娘子,那两個恶霸被严惩一顿,现在還关在县衙的大牢裡呢。”
乔连连轻轻吐了口气,“這件事多谢碧松小哥,不如這样,以后我要在四喜楼做菜,每样菜都得试吃,以后你就来给我试吃,可好?”
一份菜不算什么,倘若是新研究的菜式的头一份,那可就意义非常了。
尤其是对碧松這种吃货来說。
“那感情好。”果不其然,碧松的眼睛立时亮了。
乔连连含笑点了点头,扯了一把顾绍,又跟碧松說了一声,便鱼贯往外走去。
至始至终,顾绍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
但就算如此,碧松還是盯着他的后背起了疑心。
這人的背影怎地有些眼熟?
他拔脚想追過去,却被身边小二哥端過去的卤羊腿吸引了目光。
唔,今天還沒吃卤肉呢。
来一块吧!
乔连连直到走出了四喜楼,才发现顾绍有些奇怪。
但谁沒有奇怪的点呢。
乔连连想到自己一個人放倒了两個劫匪,又不想问什么了。
两個人坐牛大叔的驴车回了顾家村。
顾歌果然已经趴在家门口望眼欲穿了,看见爹娘,她像小兔子似的窜過来。
顾绍伸出双手,眼睁睁的看着小闺女冲进了隔壁她娘的怀裡。
罢了罢了,這些小白眼狼。
明明他才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但一個個的就知道跟乔氏亲。
顾绍心裡酸的直冒泡。
乔连连才不知道這些,她抱着小闺女高高兴兴的进了厢房,开始思考這個月给四喜楼的菜。
临近年关,小菜不合适,不如若来個大菜,有人定年筵时必定能用得上。
大菜什么最合适呢。
她抱着小歌儿在刘婶子家的院子裡溜达,目光不期然落在了当初留的几块腊肉上,双眼便是一亮。
有了,粉蒸肉。
這粉蒸肉裡肉较为简单,就是把肥瘦相间的猪肉切成手指大小薄厚,拿常用的料腌渍一段時間。
讲究比较大的是米粉,乔连连犹记得闺蜜說過,要先将白米用水泡上一個时辰,捞出来再小火炒干炒黄炒香,最后再拿碾子砸碎。
這砸碎也有讲究,不能太整,太整了有失口感,也不能太碎,太碎了沒嚼头。就得一半整的一半碎的,混合在一起,加入鲜粉调料,均匀的裹在猪肉上。
蒸的时候也有讲究,下面要放地瓜或者土豆,這样蒸出来的汤汁落在上头,吸了肉味的菜配上红澄澄的粉蒸肉,叫人吃的满口流香,欲罢不能。
当天晚上,乔连连就切了半條猪腿,把這個粉蒸肉做了满满一锅出来。
家裡几個孩子高兴坏了,连用饭最素的顾城都吃了小半碗粉蒸肉,并轻声感叹,“娘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作为一個母亲,沒什么比得到孩子的肯定更让人开心了。
乔连连高兴的,连第二日去四喜楼教菜和鲜粉时都乐呵呵的。
顺便,她還让顾绍把家裡挂着的一整個虎躯都给带了過来。
這可把胡掌柜乐坏了,立马就叫人拖下去,把老虎身上最值钱的东西都割下来处理。
虎肉不比寻常,虎尾虎鞭這种东西更是稀罕,得留给老顾客。
“掌柜的,鲜粉配方我可以给你,但是不建议你告诉太多的人,否则万一有人重金挖走了人,到时你四喜楼损失可就大了。”說完了高兴的事儿,乔连连敲打了一下胡掌柜的。
胡掌柜脸上的笑容立马就沒了。
好大会子,他捋着呼吸点了点头,“乔娘子說的有道理,看来這配方只能我和东家两個人知道了。”
“就你们两個人制作,会累死的。”乔连连淡淡道,“不如试试我的方法。”
她凑了過去,嘀咕了一阵。
胡掌柜的双眼立马就亮了,“還是乔娘子有法子,這样分开让别人处理,最后我再配比,就算有人背叛了四喜楼,也拿不到完整的方子。”
“胡掌柜的過奖,我也只是希望四喜楼好罢了。”乔连连浅笑。
胡掌柜的冲她比了比大拇指,也顾不得其他,急匆匆的安排人去了。
乔连连和顾绍一起回了顾家村。
這几日,老宅的建造已经有了雏形,乔连连每日都跟着李师傅和张师傅讨论细节摆放,力求让這個家舒心顺眼。
做工的师傅们也都很尽心尽力,每日都能听到他们整齐的吆喝声。
但今日,老宅那边安静的有点诡异。
乔连连下了驴车,越往老宅走心底越不安。
她瞟了一眼顾绍,两個人不约而同的加快速度,以奔跑的姿态往老宅冲。
刚刚凑近,就听到了一阵哭声。
不知道为什么,乔连连第一反应就是松了口气。
還好不是有人来闹腾。
不過转瞬间她又警觉的蹙起眉头:谁会来老宅這边哭?又为什么来老宅這边哭?
难道是顾老太太死了?
這個想法在脑中一闪而過,乔连连赶紧甩了甩头,在心底默念了一声额米豆腐。
“我的命好苦啊,我好惨啊,我好难啊。”女子凄厉的哭声骤然响起,将周遭听到的人都吓得一個激灵。
乔连连无奈的推开人群,刚挤进去,就看见一個四十来岁,衣衫褴褛头发花白,整個人瘫坐在老宅中央,一边嚎啕一边抹泪的中年女子。
在她旁边,是挎着竹篮,紧抿双唇的李春花。
乔连连的头瞬间大了——這是来了两個冤家嗎?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