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扇巴掌
這话說起来容易,但牧家和陶家现如今本就是姻亲,提出這样的條件不免让人怀疑他们的目的。
但宇文玺心裡却门清牧家這么做的意义。
他只是把前不久他为陶又夏压下的事情给搬到了牧家的面前罢了。
毕竟恰逢陶又夏想要计算宇文衍。這样恰好的时机,不做些什么,他也不是宇文玺了。
要知道,如果這次离间不了两家,下一次就沒這么好的机会了。
见宇文玺无动于衷,牧知春咬了咬牙,在心底暗骂了一声“不识好歹”,然后微微放缓了语调,整個人也温柔了不少:“我知道你多年苦恋着陶又夏,所以才想到了你。我們牧家想对付陶家,到时候陶又夏一定做不成太子妃了,正好有這么個机会,你当真不心动嗎?”
“那和你们想与我联姻又有什么关系?何况你们才是真正的姻亲,要我怎么相信你的话?”宇文玺死咬着不松口,牧知春也拿他沒办法。
牧知春虽然信誓旦旦,可心裡却带着几分急躁。
宇文玺的警惕超乎她的预料。
她看中宇文玺、想要找他联姻最大的原因就是這人好操控。等到把陶家扳倒后,利用宇文玺還能为宇文衍处理掉沒用的陶又夏,而她完全可以借着王妃的身份把两個人一齐弄死還不受旁人注意。
成了寡妇、带着王府势力的她就有资格去争夺牧家家主的位置了。
牧知春想的特别美好。
她想,就陶又夏那样的货色都能够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她牧知春为什么做不到?
可是牧知春完全沒有想到,宇文玺竟然在听到能得到陶又夏时還能耐得下性子来质问自己。
他不是爱陶又夏爱的不行嗎?为什么在听到這样的條件之后還能想起来质问自己?
牧知春打量着宇文玺,却注意到宇文玺并沒有因为听到陶又夏会属于他而动容,反而一直注意着他怀裡的谷雨。
谷雨长相一般,而且身上也不存在王孙贵族的高贵气质。牧知春只是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吃過山珍海味之后,谁還会喜歡這样的清粥小菜?
牧知春推己及人,觉得谷雨并不可能是她计划之中的意外。只当宇文玺還沒有被冲昏了头脑、有几分清醒。
“我們家和陶家出了点矛盾,准备翻脸了。”牧知春不得已,只能透露出一点消息给宇文玺。
她這一回来到王府,是打定了注意要拿走王妃的位置。
至于宇文玺是否想给她,对她而言无关紧要。
就算宇文玺不愿意,他也必须娶自己!
宇文玺沒看出牧知春想要得到什么,可他并不打算把牧知春放到王府裡来。
他這王府的秘密那么多,当初想娶陶又夏是因为喜歡,所以他愿意花费心思去瞒着陶又夏。但牧知春算哪根葱?
宇文玺一挥衣袖,冷笑道:“不好意思,我沒有和你联姻的想法。所以牧小姐,我现在就想追究你一個臣女来我府上撒泼的罪!”
牧知春完全沒料到会有這样的发展,一愣道:“你什么意思?”
“在王府做客却叫下人殴打王府的主人。這事要是传到大殿上,牧小姐怕是讨不找好。”宇文玺带着冷意盯着牧知春,完全不给她一点颜面,甚至還有几分想要毁了她的狠厉:“不知道牧小姐是否也觉得呢?”
牧知春本就认为自己嫁给宇文玺算是下嫁,结果得到了這几乎是打她颜面的场景,当即就绷不住了:“宇文玺!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要为了一個下贱胚子来治我的罪?他配做侧妃嗎?一個什么玩意儿染指侧妃的位置也不怕折寿?”
宇文玺才不想奉承她。何况她开口闭口的“玩意儿”“下贱胚子”,让宇文玺的心情愈发的不愉悦了。
“下贱胚子?你說我的侧妃是下贱胚子,你還觉得我不该治你的罪么?”宇文玺抬了抬下巴,对何荷道:“给我扇扇牧小姐的嘴巴,骂皇族下贱胚子,牧小姐好大的胆子!”
何荷早就想要修理這個来别人家撒泼的女人了,听了宇文玺的吩咐眼睛一亮,一撸袖子就开弓。
牧知春過来就带了两個侍女,翡春被宇文玺踢得生死不知、翠春又被侍卫有意无意的拦在了边上。
她的脸色难看至极,话還沒有說完:“你——”
“啪”的一声,牧知春的脸上出现了一個鲜红的巴掌印。
“就算今天是你父亲在這裡,你羞辱我的侧妃,就注定要好好被教育教育!”宇文玺看了一眼牧知春,扫過何荷:“還愣着做什么?给我打!打到牧小姐会說话为止!”
“是!”何荷兴奋的很,连声道。
谷雨张了张嘴,看着何荷又扇了牧知春几巴掌。
牧知春第一下是被打蒙了,接下来三巴掌下来,她一下子就清醒了许多,捂着自己的脸颊尖叫道:“你這小贱人竟然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還要說什么?”何荷有了宇文玺做靠山,瞪着牧知春丝毫不怵她。
牧知春哪有何荷的力气,想阻拦何荷都不行,结结实实的挨了好几巴掌。
边上几個侍卫看的一阵哆嗦。
“啊!宇文玺你竟然敢打我!”牧知春委屈的不行,捂着脸一边尖叫一边控诉道:“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找陛下讨個說法、要你生不如死!”
“对皇族抱有杀意,再打。”宇文玺才不理会牧知春的咒骂,带着几分戏谑的又嘱咐道。
“是!”何荷又应了声。
谷雨听着那“啪啪”不断的巴掌声,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宇文玺,扯着他的袖子小声道:“主子……你這么打下去,不好和牧国舅交代的。”
宇文玺垂眸把谷雨的手包进自己的掌心,笑了一声:“你关心我啊?”
谷雨点了点头。
“放心吧,牧知春今天說的话足够让她死上一次了。我只是扇她巴掌,别說皇帝,就是牧国舅自己都会觉得我這是饶恕了她。”宇文玺心裡自有分寸,他捏了捏谷雨的手,又說道:“她刚才打你,你還真让她打?”
“毕竟她是国舅的女儿。”谷雨小声道:“不好得罪。”
“嗤”宇文玺不屑地扫了一眼被左右扇巴掌的牧知春,又戳了一下谷雨的额头:“你虽然是侍君,但你是我王府现在唯一的夫人,和侧妃沒什么差别。你觉得你差她哪点儿?她凭什么打你?”
谷雨捂着自己的额头,无辜地看了一眼宇文玺。
宇文玺只觉得自己心裡的喜歡都快要溢出来了,抓着谷雨就准备离开這個是非之地。
他揽過谷雨,对着在场的下人嘱咐道:“打满一百巴掌,然后把牧小姐丢出府。”
還特意强调了“丢”字。
谷雨闻言一阵不好,连忙抓住宇文玺:“主子,這不行!”
宇文玺瞪着他:“怎么不行了?”
谷雨讷讷,說不出为什么,只是重复道:“会得罪国舅爷的!”
被拦着一次两次宇文玺還能忍,但是谷雨拦了又拦,宇文玺也生出了几分委屈。
他這是为谁啊?
“她可是在羞辱你啊?”宇文玺道。
谷雨低下头,小声回答:“但她說的也不无道理。我本来就不是什么王孙贵族……”
宇文玺气结。
好嘛,這出、這出是他马屁拍到了马脚上!
“那你自己看着办!”他也生气了,脸上的温柔消散的干干净净,一甩袖子就大步流星地自己走掉了。
谷雨看着他的背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却又觉得自己明明是为了宇文玺沒做错。
他沒遇到過這样的事情,看着何荷手足无措:“何荷,怎么办啊?”
何荷也沒料到,好端端的帮谷雨出气的事变成了這样。
她打量了一眼那牧知春,指着边上的人让他们继续完成任务,拉着谷雨往宇文玺离开的路上走了過去。
“我的好大人,大人這刚刚下朝就匆匆赶回来是为了谁?”何荷也觉得谷雨沒做对,就差沒指着谷雨的鼻子让他清醒一点了:“這一番真心都是喂了狗!他能不生气嗎?”
“可是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啊!”谷雨不能理解何荷为什么不站在自己這一边:“我本来也不够资格做侧妃,做侍君我都觉得我德不配位了……”
何荷停住了脚步,认真的打量着谷雨:“你当真這么想?”
谷雨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何荷“啧”了一声,抓着自己的麻花辫烦躁道:“你认为主子娶人是为了地位权势?”
谷雨理所当然道:“那当然不是啦!主子那么优秀、那么厉害,凭什么要娶那群人?他自己得不到那些嗎?”
“对啊,所以你为什么觉得主子娶你就不行了?不都是娶他想要的、喜歡的人嗎?”
谷雨听到何荷的话,更加困惑了:“你觉得主子想要我、喜歡我?”
何荷点了点头。
谷雨终于知道结症在哪裡了,连忙摆手摇头道:“何荷你别乱点鸳鸯谱。”
“主子岂是我們能染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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