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希望破灭
赵凌风费尽心力，谋划了這么久的赚钱大计，眼白白地看到了最后关头，当然也不希望出现煮熟的鸭子飞掉的状况，但听到沈守财如此的语气，赵凌风心裡也凉了半截，不由得有点儿乱了方寸，开始說起浑话来。
“村长大人，你此言差矣，盐铁官营，這個是历代的立国之本，個中缘由，想必村长大人也清楚，這個老朽就不一一细說了。“看到赵凌风默默地点了点头，沈守财也就继续解释下去。
按照沈守财的說法，单纯官盐這一项，官府单独设立盐户作为专门管理，盐户不得转换其他行业或者逃徒，完全被官府所把控。并且规定除盐户生产的食盐外，其他所人员生产的食盐皆称之为私盐。
而且作为商人，也只能通過向当地的官府申請，取得官方发出来的盐引，作为购买食盐的唯一凭证，才可以凭借盐引上记载的食盐数量，再到专门管理食盐销售的部门购买。并且所有的数量官府全都记录在案。如此一来，除非敢冒着杀头的风险，挺而走险去贩卖私盐，否则基本上也沒有什么可操作的空间，同时也杜绝了利用其他方法钻空子的可能。
赵凌风所說的用官盐作为原料，炼制出来的也算是官盐這句话其实也是一句废话，一来他们不是在册的盐户，根本不能参与食盐的生产环节，二来也沒有商人敢冒贩卖私盐的罪名与他们进行交易。
“唉，沈大管家，這样說来，在下已经触犯了私盐的條例，看来只能坐以待毙了。”自己无意之间成为了私盐的制造商，赵凌风也觉得這個世界太疯狂，不由得仰天长叹，整個人也开始变得颓废起来。
“风兄，其实你也不必如此失落，依小弟看来，這次风兄炼制雪花盐一事，也只不過是個无心之失。况且风兄乃是天先之人，只要不将這些雪花盐对外销售，在风兄的凌云村范围内进行流通，相信這种情形其他人难以追究。”梁大公子也不想赵凌风如此颓废的样子，于是也就出言安慰，希望能缓解一下赵凌风心中的不安。
而在這個场合，自知出身低微的沈守财，也自觉地闭上了嘴巴，選擇沉默来应对，他也不打算涉及其中。毕竟人家是梁大公子，虽然不是官府中人，但他的父亲是郡守，說什么也沒有所谓。自己不過是四海商会的小小管家，万一给别人留下什么把柄，一旦追究起来，那問題就大條了，搞不好就会连累整個四海商会。
不過梁公子又怎能理解赵凌风现时的心情呢？雪花盐只能凌云村范围内流通，单凭凌云村少得可怜的人口基数，赵凌风的发财大计又如何实施？难道真的要将雪花盐当作人员的报酬？脑补一下发薪的场面，赵凌风想想也觉得滑稽。
“唉，如此說来，看来现时真的也沒有什么办法可想了，难得两位为在下解惑，在下实在是感激不尽。”事情到了這個田地，赵凌风也只能接受现实，赚钱一事也只能再想其他办法了。說完這句话，赵凌风对他们两人拱了拱手作为行礼，答谢他们为自己解释這么详细。
“村长大人，不敢当，实在是不敢当，老朽只不過费了点口舌功夫，其实什么忙也帮不了，村长大人无需如此客气。”两人连忙拱手回礼。看到梁大公子沒作声的意愿，沈守财也相当机灵，顺势就抢先作答。
经過此事的打击，赵凌风的心情明显变得低落起来，同时也影响到其他人。一時間，众人也都陷入了沉默当中，场面自然十分尴尬。過了一会，梁大公子在沈大管家连使眼色的情况下终于开窍。虽然有些舍不得离开，但也和沈大管家一同站了起来，向赵凌风行礼告辞。
“风兄，小弟今日冒昧前来，多有打扰。承蒙风兄不弃，热情款待，小弟感激不尽。你我一见投缘，本想与风兄秉烛夜谈，奈何明朝有事，只好就此别過。你我明日再聚。不知风兄意下如何？”
赵凌风一愣之下，想到现在确实也有点晚了，他们還要赶回船上休息。而且事以致此，再挽留也于事无补，也就随之站了起来拱手還礼。
“梁兄客气了，你屈尊降贵到来，在下欢喜都来不及，何来打扰一說，能与梁兄一叙，也是在下的荣幸。而且由于本村新建，设施十分简陋，款能拿出什么好的东西来招待两位，甚至连住宿的地方也不能提供。在下深感惭愧和不安。還望两位多多包涵。梁兄，沈大管家請。”赵凌风說完之后，就和聂政一道送他们向村公所的门口走去。
“呵呵，风兄言重了，小弟還未试過在船上過夜，想必别有一番风味，在下和沈大管家就此别過，风兄不用送了，我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還請风兄留步。”走出了村公所的大门，梁大公子见到赵凌风两人并沒有停下脚步的意思，知道凌风两人是想将他们送回到船上，就连忙和沈大管家一起阻止。
赵凌风自然是不想他们自己单独回去。虽然码头离這裡也不算远，但是他们初到凌云村，人生路不熟，而且虽然领地范围内沒有什么大型的野兽，但這裡始终是荒野，特别是在晚上，還是有一定的危险性。而且時間也不早了，赵凌风就直接祭出他的身份出来。
“梁兄，沈大管家，您们两位就不要和在下客气了，现在你们是在凌云村的地方，作为此地的主人，无论如何，在下今晚都要送你们回到船上为止，大家也不要再讨论了。”，
看到赵凌风的态度如此坚决，梁大公子两人唯有遵从，并不断地說一些感激的话语。
时值仲夏，月色皎洁，整個荒野也被月亮所散发的光辉所笼罩，显得十分光亮，兼且清风阵阵，使人感到十分凉爽，众的精神也为之一振。
从来未到過荒野的梁大公子，不由得深深被荒野的夜晚的景色所迷醉，整個人显得兴致勃勃，高兴得象個孩子似的，一路上开心得大呼小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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