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他准备色诱
秦琅一脚把海棠红从椅子上踹了下去。
不過,這也算是個好法子。
上兵伐谋,攻心为上。
男女情爱,色诱最佳。
那就……试试攻心加色诱。
……
半個时辰后,镇北王府。
沈若锦刚走下马车就看见有人在王府门前纠缠。
“老奴是真的有要事請见二小姐,還請再通传一遍,請她无论如何出来一见。”
說這话是慕老夫人最信任的李嬷嬷。
侍剑一见到這人就生气,“這李嬷嬷是怎么回事?在侯府狐假虎威也算了,這么還跑到镇北王府来给人添堵?”
“過去问问,這是来添的哪门子堵。”
沈若锦刚体会了一把“一掷千金”的乐趣,心情還算不错,看到讨人厌的李嬷嬷也沒受影响,径直入府而去。
“几位守卫大哥真是对不住,侯府下人无状,实在是失礼了。”侍剑上前赔完礼,才转头跟李嬷嬷說:“跟我来。”
把人从角门带进了王府。
李嬷嬷在侯府一向得脸,去许多府上走动都有半個主子的派头,哪裡被人拦在门外不让进過。
李嬷嬷见侍剑跟着二小姐嫁到镇北王府来,這才一天,就敢朝她甩脸子了,小声埋怨道:“這也不能怪我們在门外同守卫纠缠,要是二小姐跟秦小王爷夫妻和睦,這些王府侍从怎么会如此轻慢我們做下人的?”
李嬷嬷身后的婆子附和道:“就沒听說哪家高门贵府,娘家来人了,连门都不让进的。”
两人一唱一和,就差直說都是二小姐不争气,不得夫君的心,才让侯府的人也跟着沒脸了。
“原本你们還知道自己是下人?来王府不提前知会一声,不递拜帖,不走侧门,你们這下人做得好生威风!”侍剑气得撸袖子,要轰她们出去。
沈若锦已经转過影壁,“侍剑,跟她们沒什么好生气的。你去取把剪子来,折些几枝挂花拿回去插瓶。”
“是。”侍剑气鼓鼓的应声去了。
沈若锦站在桂花树下挑着好枝,随口道:“有话就說。”
“是老夫人有所吩咐,让奴婢来請二小姐回府去,有要事相商。”
李嬷嬷想起正事来,立马绕過侍剑走到沈若锦跟前去福了福身。
沈若锦懒得跟她掰扯什么礼仪和体面,接過侍剑拿来的剪子,一边折桂花,一边问她们:“究竟是多要紧的事,要刚出阁一日的姑娘回家去商议?”
“二小姐有所不知,昨日王家庄失火裴公子的义母和妹妹险些葬身火海,三小姐梦中得知此事生怕說出来旁人也不信,就和裴公子一道回庄子上救人。”
李嬷嬷解释地极快,生怕二小姐不给她說完的机会,就一口气說了老长的一段话,险些喘不上来气。
另一個婆子见状,赶紧接话道:“如今人已经救回来了。今日他们二人一起回侯府把事情解释清楚,他们二人不是私奔,也不是逃婚,只是昨儿二小姐已经选了秦小王爷做夫婿……”
两人說着话,目光齐齐落在了沈若锦身上。
這是要說到重点了。
沈若锦把折好的两支桂花递给侍剑,只留剪子在手裡,在树枝上比划着,语气极其随意,“怎么不继续說了?”
“老夫人的意思是……”
李嬷嬷带着那婆子往后退了两步,生怕二小姐一剪子甩過来让她们血溅当场。
沈若锦回头,唇边笑弧浅浅:“說啊。”
“将错就错。”李嬷嬷硬着头皮道:“既然二小姐已经嫁给了秦小王爷,就让三小姐跟裴公子配成一双。总不能让外头一直传小姨子跟姐夫私奔的风言风语,這对侯府不利,也有伤您的颜面,老夫人請您回去一同商议三小姐和裴公子的婚事……”
“侯府老夫人莫不是昏了头了?竟能对自個儿的亲孙女提出如此不成体统的非分要求?”
镇北王妃听到儿媳妇回来了赶忙出来,正好听到了這一出,当即开口打断。
“拜见王妃。”李嬷嬷還有跟她一道来的婆子吓得赶紧跪下行礼。
王妃四十出头的年纪,雍容华贵,气势压得人抬不起头来。
“一個是临阵逃婚的薄情郎,一個是勾引姐夫的小娼妇,這样腌臜人和事你们临阳侯府愿意留着捧着,旁人自是管不着的。只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跑到我镇北王府来,一对不要脸的东西,也配让我儿专程回去给他们做脸?”
侯府来的婆子被训得不敢吱声。
李嬷嬷硬着头皮說:“不敢劳烦小王爷专程去一趟侯府,老夫人只是让二小姐回去……”
“你以为‘我儿’說的是谁?”镇北王妃最看不惯恶奴欺主,柳眉倒竖,气势逼人,“回去做什么,你家老夫人难道還指望本王妃的儿媳妇给那個庶女添妆不成?”
李嬷嬷不敢回话了。
不是說二小姐不得秦小王爷喜歡,连洞房花烛夜都被抛下独守空房了嗎?
怎么這镇北王妃对沈若锦這么好,一口一個“我儿”的。
“回去告诉你们慕老夫人,让她有事直接来找本王妃,再敢仗着长辈身份为难我儿若锦,本王妃要她好看!”
镇北王妃看着侯府這两個人就来气,当场放话,让侍从把李嬷嬷等人轰了出去。
這几人离开之后,此处的景色都悦目了几分。
沈若锦愣了许久才缓過来神来,把剪子递给一旁的婢女,温声唤道:“母亲。”
她自打回京,侯府裡人人都要她乖巧顺从。
“孝”字当头犹如千钧压下,不管慕老夫人偏心眼偏到了何等程度,都沒有错。
即便有错,那也都是她的错。
沈若锦向来不怕事,這点小事更无须别人帮忙,可她太怀念有家人帮着护着的感觉了。
她以为這辈子都不会再有。
镇北王妃拉住她的手,边走边說:“先前就听說侯府老夫人是個拎不清的,沒想到她年纪越大越糊涂。真要成全那個庶女和姓裴的,自己在府裡悄悄办了就是,怎么還非要让你回去,這难道是什么光彩的事么?”
沈若锦想了想,“可能是想让我回去给慕云薇添妆吧?”
毕竟昨天她拿了慕云薇的嫁妆,還把慕老夫人的私库掏了個精光。
镇北王妃见她一本正经地說這话,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笑了,“你這孩子……怎么還当真了。”
“是母亲英明,一语就說中了她们的心思。”
沈若锦喜歡王妃這样拉着她說话,像极了从前把她当做亲生女儿般养着的大舅母。
“你倒是嘴甜。”镇北王妃跟沈若锦還挺投缘,說了会儿话,才想起什么似的,问她:“你不是出去找儿郎么?怎么一個人回来了?”
沈若锦道:“人找着了,在芳华台,我跟他說了会儿话,把戏楼买下就先回来……把他给忘那了。”
“你把二郎忘在戏楼了?买了戏楼,把夫君扔那了?”
镇北王妃這下是真被沈若锦逗笑了。
這儿媳妇,是個人物啊。
沈若锦半是试探,半是玩笑地跟王妃說话,把买下芳华班的事說与她听。
王妃却毫不在意道:“不就是买個戏楼么?只要你喜歡,买十個二十個都不在话下。”
沈若锦知道王妃是江南首富家的嫡长女,有钱,但她沒想到,能這么有钱。
几万两银子砸出去,眼睛都不砸一下。
王妃拍了拍她的手,语重心长道:“若锦,你是個聪明人。须知芳华易逝,情难长久,只有银子,留得住。”
沈若锦点点头,“我记住了,母亲。”
“先别管二郎了。”王妃拉着沈若锦往账房去,“走,我带你数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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