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心花怒放
话虽如此,他眼裡的笑却怎么也藏不住。
人人称赞温良恭谨的世家嫡女,他偏爱沈若锦随心随性的模样。
“沒听清。我只听见他說要押上整個四海赌坊。”
沈若說的随意。
她进来的时候光听见這些人起哄了。
還有刘老七說押上整個四海赌坊,跟秦琅对赌。
京城的赌坊都背靠权贵,不是砸钱就能买下的,赢過来倒也不错。
沈若锦胸有成竹,“反正我只会赢,不会输。秦小王爷,你信是不信?”
秦琅往椅背上一靠,“你行你来。”
聚拢在赌桌旁的众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谈笑间就把满桌金银和清白之身都压上了?
這還是那個桀骜不驯,谁都不放在眼裡的秦小王爷嗎?
刘老七面露喜色,嘴上却說着:“你一個女流之辈,进過赌坊嗎?会不会摇骰子?玩的這样大,你输了岂不是要趴在秦小王爷怀裡哭鼻子?這事要是传出去,不得說我這個赌场老手欺负你一個小女子?”
沈若锦神色如常道:“我沒进過赌坊,更沒有赌前废话的习惯。”
秦琅扬眉一笑,“刘老七,我夫人嫌你话多磨蹭呢。”
“二爷,二少夫人怕是赌坊怎么论输赢的都不知道,您也不拦着些,還在這笑……”
小和管事急的汗都下来了。
秦小王爷是個不受管束的混世魔王,娶的新妇也是不走寻常路的。
来赌坊找新婚夫君,不把人带回去劝人走正路,她還在這赌上了。
输些金银事小,坏了新妇名声事大。
這、這回了王府要怎么跟王爷王妃交代啊?
“夫人說会赢,那就一定能赢。又不拿你的清白做赌,你慌什么?”
秦琅抬扇一指,让小和管事一边站着去。
“清白?什么我的、你的清白?”
和成听得一头雾水,暗自嘀咕着。
沈若锦也沒听明白,正要开口问他。
赌桌对面的刘老七撸袖子,“少夫人年纪轻轻,口气倒是不小。是你自己要赌的,可不是我仗着是老手诓你,待会儿输個底朝天,可不能反悔!”
“說完了?”沈若锦用指尖敲了敲赌桌,“开始吧。”
“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那今日秦小王爷许下的赌注,我就不客气,全都笑纳了。”
刘老七在赌這個行当算是数一数二的,還是头一次被人這么不当一回事,对方還是一個女子,立马就让人拿了两個骰盅。
赌桌长长,刘老七拿了一個骰盅,另一個随手一甩顺着桌面甩到了对面。
沈若锦抬手按住,把裡头的骰子倒出来掂量了两下,并不多话。
赌坊的苛官說:“别掂量了,我們四海赌坊的骰子从不作假,夫人再掂量也掂量不出什么毛病来。”
刘老七以为沈若锦知道自己赢不了,就想在别的方面下功夫,越发不把她一個女子放在眼裡,满脸轻视道:
“别的玩法太复杂,跟你說了你也听不懂,咱们玩最简单的,赌大小,三局两胜。”
沈若锦抬手道:“請。”
她這样意简言骇,反倒让刘老七闹了個沒脸,再也沒說话,立马就拿起骰盅开始花式摇骰子,手快快地摇出了残影。
沈若锦都沒动一下,反而還有空看坐在太师椅上的秦琅。
恰好此时,秦琅也正在看她,两道视线相接,撞了個正着。
秦琅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却依旧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怎么還不动手,看着我作甚?”
“等他显摆完。”
沈若锦想着反正闲来无事,欣赏欣赏美色也不错。
秦琅笑出声来,“你這样好像不太尊重对手啊,夫人?”
“我又沒催他,够尊重的了。”
沈若锦看刘老七摇了好一会儿,重重把骰盅按在桌面上,才开始摇骰盅,随便晃了两下,就按下了。
刘老七一脸自信道:“我赌大。”
“可。”沈若锦跟他同时打开,赌桌四周的人同时伸长了脖子来瞧。
每人三颗骰子。
刘老七的是六六五,点数已经极大。
谁也沒想到,沈若锦是六六六。
“刘老七竟然输了。”
“输给了一個女子!”
常年被刘老七压一头的赌徒们顿时炸开了锅。
沈若锦面上沒什么变化。
秦小王爷依旧把玩着手裡的玉骨扇,好似這只是极寻常的事。
边上的小和管事震惊地合不拢嘴。
刘老七更是不可置信,“這不可能,你一定只是运气好才赢了這一句,再来!”
沈若锦做了一個“請”的手势,示意還是他先来。
這次刘老七摇的時間更长了。
沈若锦還是那副随便应付一下的模样。
這次比小。
刘老七万分自信,率先打开。
他摇了出了三個一,笑着放话:“這次我赢定了。”
“话不要說得太早。”
沈若锦打开骰盅,三個骰子叠在了一起,最上面那颗是一点。
刘老七当场愣住。
“三点对一点,是我夫人赢了。”
秦琅权当裁判,笑着宣布结果。
三局两胜结果已出,赌坊裡這些人都傻眼了,都說刘老七轻敌,竟然就這么把四海赌坊输出去了,输给了一個女子。
“不,我還沒输,改成五局三胜,再来!”
刘老七到了這個时候才真的把面前的女子当做对手。
沈若锦說:“再来十次,你也赢不了我。”
“再来!”
刘老七赌红了眼,骰子摇了一次又一次,结果却是十赌十输。
满赌坊的人呆若木鸡。
甚至有人惊叹:“秦小王爷這是娶了個赌神娘子啊!”
刘老七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前两次他的确是轻敌了,但是从第三次就开始拨动桌子底下的机关。
明明每次都把沈若锦骰盅裡的点数换了,为什么……为什么她的点数毫无变化。
“你說什么不可能?四海赌坊无往不利的赌桌机关不可能失灵?”
沈若锦抬手把赌桌翻了過来,金银哗哗落地,银票被掀得漫天飞。
四周的赌徒嗷嗷疯抢。
秦琅慵慵懒懒地倚坐,含笑看着新婚妻子掀赌桌、砸场子。
不愧是我的妻。
出手就是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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