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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夫人轻点

作者:温流
沈若锦想起這人大半夜地洗凉水澡,洗着洗着人就不见了,微微笑道:“我倒是睡的不错。无缘无故的,你为何彻夜难眠?”

  秦琅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让她自己意会。

  沈若锦莞尔,夹了一块枣糕放到秦琅碗裡,“這枣糕入口丝甜,甜而不腻,你也尝尝。”

  秦琅不爱吃甜。

  但這是夫人给夹的,他什么都沒說,细嚼慢咽地吃了。

  “二郎在账房待了一整夜?”

  王妃诧异极了,耐人寻味的目光在小夫妻身上转了一圈。

  难不成是因为花烛夜沒同房,這两人還不好意思睡在一起?

  不应该啊。

  二郎不是那种脸皮薄的人。

  镇北王一看到秦琅就气不顺,“大半夜的不在屋裡睡觉,你跑去数什么银子?一天到晚不是戏楼就是赌坊的,你除了挥金如土你還会干什么?”

  秦琅习以为常,眼皮都沒掀一下,“說起挥金如土,我哪裡比得上您?同样都是花母亲的银子,我可从沒說您什么。”

  朝廷连年說国库空虚,四方战将就沒按时领過军饷,镇北王手握北境兵权掌管二十万大军,听起来威风凛凛,每逢跟朝廷要军饷的时候也犯难。

  镇北王比其他几位将帅运道好,娶了江南首富林家的嫡长女做王妃,粮草军需难以为继的时候,王妃总能砸钱帮他。

  养军队费钱,如同把银票扔进火堆裡烧。

  秦小王爷就是日日掷千金玩,也沒有镇北王花的银子多。

  那些贵妇人私底下嘲笑镇北王娶了個商户女为继室做王妃,什么情义财貌皆可抛,娶得就是江南首富家的财力。

  镇北王不喜歡這個继王妃,自然也不喜歡她生的儿子。

  “你這混账浑說什么?”

  镇北王气的当场撂筷子。

  秦琅也搁了筷子,“我說——”

  他刚說了两個字,忽然被沈若锦踩住了脚,后面的话就這样戛然而止。

  一场刚起了头的父子大战就此歇旗偃鼓。

  小夫妻桌下的动作不为外人所知。

  对视了一眼。

  沈若锦低声說:“莫說气话”。

  不要和最亲的人发脾气,否则后悔是自己。

  這是她失去了舅舅和兄长们之后才明白的道理。

  秦琅笑了一下,“我只是实话实說。”

  “你!”镇北王最见不得他這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目中无人无兄无父的样子,“你跟本王去练武场!”

  “王爷這是做什么?還有你,二郎!当着若锦的面,你也好意思跟父亲呛声,父子俩在一道连顿早膳都不能安生用完,能成什么样子?”

  王妃一句话把父子俩都点了一遍。

  镇北王不吭声了,但脸色還沉着,显然還很气。

  秦琅倒是笑着的,“父亲不当众对我动家法,改练武场了,我夫人面子挺大的。”

  他這话一出,王爷和王妃齐齐朝他飞眼刀子。

  沈若锦加重了踩他的力道。

  這种时候,你不說话能憋死嗎?

  “夫人轻点踩。”

  秦琅往沈若锦這边靠来,嗓音低低的喊了声,“疼。”

  王爷王妃還在看着他俩,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沈若锦不着痕迹地收脚,佯装无事道:“二爷說什么呢?”

  秦琅也不戳穿她。

  “咳!你们”镇北王假咳了一声,用早膳就用早膳,這对新婚小夫妻在桌底下玩什么?

  逆子无状,還带坏了新妇!

  王妃横了王爷一眼,示意他:你最好不要多事。

  镇北王心裡暗骂秦琅‘成何体统’,黑着脸继续喝粥。

  世子秦祁不在,镇北王府的一家四口头回坐在一处用早膳,沈若锦和王妃各自按住了一個,這顿饭吃的還算安稳。

  饭后。

  镇北王沉着脸吩咐秦琅,“你前两日为了一個打伤李相的次子,那李二被你打断鼻梁破了相,丞相府那边非但沒有计较,還派人送了厚礼上门求你高抬贵手,你也去丞相府走一趟给人赔罪,把事了了。”

  “那也是李二自己找打。”秦琅不屑道:“這是我的事,不劳父亲费心。即便李二日后报仇寻衅,也只会拿刀冲我来,决计不敢冲着您镇北王去的。”

  這话夹枪带棒的,气的镇北王又想喊他上练武场。

  不拿十八般兵器揍服這逆子,他怕是忘了究竟谁是爹?

  李相奸诈又护短,李家的儿子再不成器,也不是别人說打就打的。

  丞相府现在姿势摆的底,一副自己孩子挨了打還不敢计较,先送礼上门致歉,若是秦琅不去把此事了了,对方一封奏表送到皇上那裡,错处就全在镇北王府了。

  王妃自然也明白這裡道理,她嫌王爷跟儿子說话总是臭着脸一张脸,语调温柔地劝道:

  “二郎,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就算心裡再瞧不上李二,也要把礼数做足,不能让外人挑出错处来,表面功夫该做還是要做。”

  镇北王瞪了王妃一眼,压低声音道:“你平日就是這样教二郎的?”

  王妃不理会他,“怎么了?我說的哪裡不对?”

  沈若锦在一旁看着公婆二人暗自争执,目光转到屋檐上,只当什么都沒听见沒看见。

  秦琅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李二那样的杂碎,我见一次打一次,父亲让我去给他登门赔罪,是想让我在丞相府打他?”

  “你!”镇北王气的脸都黑了,“你是不是以为有新妇在,我就不会动你?”

  “好了好了。”王妃上前拦着,“二郎不愿去,换個人去也是一样的,李相也沒让李二来不是?”

  “那是因为人家李二被這逆子打的鼻青脸肿见不了人。”

  镇北王无语至极,转過身去吐气纳息了好几次,才稍稍平静了些许。

  “走。”秦琅给了沈若锦一個眼神转身就走,像是对這样的场景早就习以为常。

  沈若锦到底是做新妇的,不好像他那般随意,走前要同王爷王妃行礼告退。

  “若锦。”镇北王却忽然喊住了她,“你买下戏楼,本王本无异议,若是想做别的什么生意也尽管去做,但赌坊害人不浅,本王早有敕令镇北王府之人不可沾染此害民之举,望你三思而行。”

  “好。”沈若锦温声应下,“王爷教诲,我铭记于心,必会妥善处理四海赌坊。”

  镇北王点点头,“那你去吧。”

  沈若锦跟秦琅一道离开。

  王妃气得用手肘捅了镇北王一下,“王爷好大的威风,成天跟二郎板着個脸也就算了,怎么对儿媳妇也這么凶?”

  “凶嗎?我哪裡凶了?”

  镇北王還觉得自己說的挺平和的,不能沾手赌业是做人的底线,事关底线的时候跟儿媳妇說话也不能太温和。

  王妃不想费劲跟他吵,直接赶人:“早膳用完了,儿子媳妇也训過了,王爷该忙什么就忙去吧。”

  镇北王還想再說什么,王妃已经转身回屋去了,他在原地站了片刻,也离开了這個院子。

  院外。

  沈若锦便走便琢磨刚到的四海赌坊要怎么妥善处理。

  已经赢到手的东西,沒有不要的道理。

  自己开是不成的,要卖了,一时也不好找买家。

  她正要问问秦琅有什么打算,一抬头就看见秦琅也正要开口。

  两人同时顿了顿,又异口同声道:“你先說。”

  沈若锦笑道:“你先。”

  然后就听见秦琅潇洒至极地问:“夫人今天想上哪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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