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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我为将军解战袍

作者:温流
后来,史书這样记载這一天:

  承宁三十九年冬,西昌人率二十万大军犯境,沈家沈十率沈家军和西州城守备军联手驱逐。

  蒋淮安和一众少年将才初露头角。

  云川城守将赵进声称百裡练兵时迷路,一路跑到西州城,凑巧为西州城解困。

  秦小王爷秦琅千裡追妻,为之横跨战场,顺路斩杀敌将,名声大噪。

  史书上寥寥数笔写不尽這一年,這個冬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沈若锦率兵乘胜追击,一边打一边将西昌人驱逐出落月关战场扩大至百裡之地。

  這一仗,足足打了两天两夜,尸横遍野。

  一开始還想跟沈若锦硬刚的贺拓都放弃了,带着所有西昌兵不断后退。

  天黑了又亮,风雪虽停,但积雪還沒完全化尽。

  两方士兵在雪地裡追击交战,那些战死的将士的尸体不断堆高,最后因为天气過于寒冷,尸体都冻在了一起。

  无法分开,也无法辨认。

  打扫战场的时候,只能挖坑把他们都埋了。

  落月关有江河天险,贺拓带人退到江的另一边,立刻斩断桥梁以此阻断追击。

  两方士兵隔着山峰遥遥相望。

  江面上的浮尸成千上万,那些侥幸活着跑過江去的西昌士兵倒在地上,有些趴着有些跪着失声痛哭。

  先前是西昌兵仗着人多势众一路追杀沈家军,现在双方局势转换。

  沈十带着一众骑兵追到岸边,看西昌兵自己砍断了为了侵略大齐疆土搭起的桥梁。

  滚滚江水把两国的士兵从中截断,各占一边。

  卫青山說:“此战大捷,将士们打了两天两夜都累坏了,要追击西昌兵也得先把桥修好,或者绕路天云峰。”

  沈若锦点头,立刻传军令,让十几万大齐将士就地扎营休整。

  所有人都需要休息,进食。

  她跟将领们一道商议過作战事宜,吃過火头营做出来的大锅饭,回到主帐就睡了過去。

  秦琅先前见她被敌军刺伤了肩膀,拿着伤药入帐,就看见她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连盔甲都沒脱。

  手裡還握着落月关的舆图。

  肩膀的伤血淋淋的,把她的红衣染得更深了。

  秦琅放轻脚步走過去,想帮她脱掉盔甲上药治伤,手刚伸出去,就被梦中惊坐起的沈若锦扣住了。

  她甚至困得睁不开眼睛,但防范敌人是本能反应。

  秦琅沒還手,任她這样扣着,哪怕她用的力道很重。

  扣得生疼。

  “是我,秦琅。”他低声說:“你身上有伤,我给你上点药。”

  沈若锦又累又困的,已经顾不上身上這点伤了。

  况且,军医少,伤兵多,她忍忍就過去了,不必麻烦军医。

  但伤口疼也是真的疼。

  她听到秦琅的声音,顿时放下了戒备,“哦”了一声,又倒头睡了過去。

  “盔甲還沒解。”

  秦琅把伤药放在桌上,颇有些无奈道。

  沈若锦睡意正浓,动都不动一下。

  秦琅俯身,脱掉她的盔甲,低声道:“我为将军解战袍。”

  沉入睡梦中的沈若锦隐隐约约听到了這么一句,這话像是在哪听到過……

  我为将军解战袍,芙蓉帐暖度春宵。

  沈若锦睡意深沉,心裡都忍不住想:秦琅這人真是……

  秦琅看她困得很,也沒再多說什么,把沈若锦抱上床,卸去盔甲,又解了衣带,只余下一件抹胸。

  帐内生了火炉,比外头稍微暖和一些。

  可秦琅在看到沈若锦肩膀上狰狞的伤口,還有些身上那些旧伤疤的时候,眸色比外头的北风還冷。

  這么多伤……

  沈若锦這几年真是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

  他帮着处理了伤口,上過药用白纱布包扎好,忍不住抬手轻轻抚過那些旧伤疤。

  沈十那些舅舅和兄长们還在的时候,断然舍不得让她受這样多的伤。

  這些痕迹都是沈家人死后,她一心要报仇,往来于西昌王庭之间斩仇敌留下的。

  “沈十。”

  “沈若锦!”

  秦琅低低地唤她,心口疼得厉害。

  已经入睡沈若锦也不知有沒有听到,她只觉得有些痒,翻了個身,把秦琅抚摸她身上伤疤的手抱住了。

  “暖和……”

  沈若锦含糊地說着。

  秦琅不舍得把手抽回来,就用一只手帮她穿好衣衫,盖上棉被。

  他這几日也奔波不休,见沈若锦睡得沉,就靠在床边小憩。

  连日来兵荒马乱来。

  难得有這一刻安枕。

  沈若锦這一觉,睡了六七個时辰。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中午。

  秦琅正在给她换药。

  沈若锦一睁眼就看到秦小王爷的俊脸近在眼前,而她衣衫半解,下意识地就想拢好衣裳。

  却被秦琅按住了。

  他嗓音低哑道:“還沒弄完。”

  沈若锦顿时:“……”

  上药就上药。

  說的跟那什么似的。

  她垂下手,方好让秦琅继续包扎。

  “什么时辰了?”

  沈若锦往窗外看了一眼,可帘子垂了下来,看不清天色,只能问眼前這人了。

  “快午时了。”

  秦琅說着,又补了一句,“午饭已经备好了,我给你包扎完就让人端进来。”

  他是了解沈若锦的。

  睡足了就饿。

  正是需要饱餐一顿的时候。

  “那你快点。”

  沈若锦說话都比平时轻许多,已经饿到了想吃人的程度。

  再不把饭食端来,她怕是忍不住要吃掉秦琅了。

  “快不了一点。”

  秦琅回了這么一句。

  伤口要好好处理,不然容易落下病根。

  沈若锦听到這话,莫名地想到了那天晚上,耳根隐隐有些热。

  “你這伤口挺深,昨天怎么睡着的,不疼嗎?”

  秦琅一圈一圈地给她缠着纱布。

  想问她身上的這些伤痕都是怎么落下的。

  到底沒有问出口。

  沈若锦恍然不觉,“疼啊,但更困,本来想上過药再睡的,不知道怎么就睡過去了。”

  就地扎营,营帐简陋,她看一卷普通的白纱布被秦小王爷拿在手裡都变成丝绸一般贵重,简直身价倍增。

  伤口疼。

  但习武者,最好不要用止痛药,容易成瘾。

  沈若锦就盯着秦琅看。

  都說秀色可餐。

  她则用美色来止疼。

  秦琅给她的肩膀缠了数圈白纱布之后打了個结,顺手帮她把衣衫拢好,开始系衣带。

  沈若锦原本想自己来,见他动作如此一气呵成,愣是沒插进去手。

  她默了默,忽然开口问他:“我睡着的时候,你在我边上說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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