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根手指就能捻死我?
那千户呵呵一笑,“回范公子的话,我們专程来,請公子去东厂诏狱喝茶。”
“东厂什么时候也敢随意抓人了?”
“前几天,曹公公還跟家父一起喝茶来着,這位大人可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范常麟眼睛微眯,冷冷地說道,神态倨傲,眼神睥睨。
千户阴阳怪气地說道:“曹公公就在外面,要不范公子自己去跟他說說?至于曹公公会不会請公子喝茶,那我就不知道了。”
范常麟心中一沉。
這次的事情恐怕不会小。可范家从来沒有招惹到东厂。
并且该打点的都打点到位了啊。
范常麟强作镇定,“东厂抓人,总得有個由头吧?”
“范公子是明白人,怎么這個时候還在装糊涂。”
“你此时呆在這顺天府大牢裡,准备做什么,自己還不清楚嗎?”
东厂千户阴阳怪气地笑道。
范常麟顿时懵在那裡,整個人都凌乱了。
因为那個道士?
怎么可能?
一個小道士,蚂蚁一样的东西。
怎么可能调动东厂来抓人?
荒谬,這特么的太荒谬了!千户挥挥手:“還愣着干什么,請范公子去东厂,范公子是贵人,都斯文点。”
几個如狼似虎的东厂番子冲上去,将范常麟掀翻在地。
“你们怎敢对本公子无礼?”
“住手,我自己走,啊……”
……
云逍走出大堂。
四周的东厂番子,无不下意识地颔首躬身,面露敬畏。
云逍目睹這一幕,深吸了一口气。
权力,這就是权力的味道!
虽然不知道這次是怎么回事。
但是有一点,却让他体会至深。
权力,可以颠倒黑白,掌控人的生死。可是在权力的漩涡中沉浮,实在太累了……
贫道是方外之人,不适合当官,也不喜歡官场的蝇营狗苟。
那就设法培养侄儿!
一定要把侄儿培养成大官、权臣!
曹化淳凑過来,满脸堆笑地說道:“云仙长,您且安心回道观,今天的事情就交给咱家了,一定会让您满意。”
“有劳厂公了。”
云逍点点头,心中越发的疑惑。
想了想,然后问道:“厂公這次是奉圣命而来?”
曹化淳如实答道:“正是,王承恩向咱家传的陛下口谕。”
云逍眉头一皱,又问:“陛下又是如何這么快就知道,贫道被人陷害的事情?”我也很迷惑……曹化淳不动声色地笑道:“這個咱家就不清楚了,云仙长何不问问王承恩?”
云逍知道问不出什么,只能回去问侄儿了。
看到畏畏缩缩跟在后面的林梳儿。
云逍在心裡叹了一声,向温体仁說道:“這是個苦命人,請温大人妥善安置。”
温体仁满口答应:“云仙长放心,這事交给本官了。”
云逍又向曹化淳沉声說道:“不要让杀人真凶逍遥法外!”
曹化淳连忙点头:“咱家给云真人保证,一個都逃不掉。”
云逍点点头,不再說话,举步朝官署外走去。
這时听到后面的动静,转身看到范常麟被一群东厂番子押出来。云逍冷冷地笑了笑,朝那边走去。
曹化淳和温体仁对视一眼,赶忙跟了過去。
“范公子?”
云逍冷眼看着范常麟,露出嘲弄之色。
范常麟冷笑道:“是本公子這次看走眼了,可是你又能奈我何?范家的能力,超乎你的想象……”
唰!
云逍伸手拔出一名东厂番子的腰刀。
范常麟大惊失色,大声厉喝:“你要干什么,我是范家的人,你敢在顺天府署行凶……”
曹化淳神色一变,就要上前劝阻。
温体仁在一旁拉了一下他的衣袖,“曹公公,這位哪怕是把天捅破,都不会有事的,厂公還是不要多事的好。”
曹化淳露出若有所思之色,不再阻止。啪!
云逍用刀身狠狠抽在范常麟的左脸上。
鲜血飞溅,半边脸几乎被抽烂,半边牙齿脱落。
“我是蝼蚁,你一根手指就可以捻死我?”
云逍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惨叫的范常麟。
冷冷地‘呵’了一声,随即丢下腰刀,大步走出官署。
周围的东厂番子倒吸一口凉气。
這位看上去和和气气的云真人,下手可真是够狠的啊!
曹化淳和温体仁对视一眼。
然后不约而同地跟在云逍,一直将他送到大门口。
這时一身便装的王承恩快步走過来,显然是早就等在這裡。“云仙长,你沒事吧?”
“還好,云昊呢?”
“主人一直在那边等着仙长呢。”
王承恩指了指街对面。
一身富家公子打扮的崇祯,正朝這边看来。
“到底是自家亲侄子!”
云逍心中颇为宽慰,迈步走了過去。
曹化淳在后面见了,一眼就认出了崇祯,顿时满面骇然。
本以为這道士深得圣眷,万岁爷這才命东厂出动,来顺天府署救他。
谁能想到,万岁爷竟然亲自来官署接他。
放眼整個大明,哪個有资格,让天子迎候?
温体仁在一旁低声說道:“厂公现在明白了?”曹化淳收回神,感激地說道:“刚才多谢温尚书提醒。”
温体仁笑道:“小事一桩,以后還有很多地方,需要仰仗厂公。”
“以后還要温尚书多多提点才是。”
曹化淳呵呵一笑,看了一眼云逍的背影,不解地问道:“這位云真人……”
温体仁打断他的话,“晚上請厂公小酌几杯,不知厂公可有闲暇?”
曹化淳笑道:“幸甚之至!”
……
崇祯迎上前,“叔父受惊了!”
何止是受惊……云逍轻描淡写地說道:“被苍蝇惊扰罢了,无妨。”
崇祯点点头。
叔父是何等人物?即使自己不让东厂出手,他也能轻松化险为夷。
倒是自己,有些紧张過头了。
崇祯见正是午饭的时候,于是吩咐王承恩:“去找一家雅静的酒楼。”
王承恩就近找了一家环境清雅,档次也不低的酒楼。
三人来到酒楼的二楼,找了一间僻静的雅间坐下。
几杯酒下肚。
云逍放下酒杯,看着崇祯:“你给叔說說,那個纯阳真人、昌平伯,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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