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总他揣着前任的崽溜了 第79节 作者:未知 15b门口顿时乱作一团,景澄的手摸了半天都摸不到密碼锁,开不了门,最后還是在南谨的帮助下按对了位置。刚一进屋他就冲进了洗手间,两只手压在盥洗台的边上,像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了,要把自己的胃吐出来。 “景澄?景澄?”陆辰不敢动他,右手不断轻滑着他的后背。南谨赶忙去接温水,等到端着一杯水回来的时候被陆辰一把抓住。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忍心去问景澄,想问的事情不止這一件,不止是景澄看到自己父母后的反应,還有傅思說過的那些话,再加上当年他为什么狠心抛弃自己。事态乱糟糟,他心裡也乱糟糟,還要强迫自己稳得住,无奈一石激起千层浪,重重回忆全部翻出,或许自己早就该发现端倪。 景澄见過于迎萱和于星瀚,都沒事,唯独见過自己父亲之后就态度改变了。 南谨只是摇摇头,已经說不出话来。陆辰出了一层汗,紧抓不放的手从用足力气到逐渐脱力,再轻轻松开。现在不是较真的时候,等到他们转過身景澄已经站不住,耗尽体力快要滑到地上。 陆辰一把接住了他,将他的脸紧紧贴在自己胸口。随后咬着牙将人抱起,走进了卧室。 卧室還沒收拾,残留着两人早起的痕迹。陆辰将地上的靠枕一脚踢开,像怀抱一片随时就要飞走的羽毛。他将這片羽毛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景澄立刻缩起来,转過身,将脸埋进了被子裡。 “你什么都不用和我解释,不用說话,不用着急……”陆辰怕他误以为自己马上要询问,拉高被子帮景澄盖好了脸,给他创造一個相对安全的空间。又怕憋着他,再轻轻拽动被角,弄出一條手指宽的缝隙方便空气进出。 “我和南谨都在,你别怕。”陆辰隔着被子将他抱住,分不清是他在打颤還是自己,又或者是两個人都在颤抖,“别怕,這回我哪裡都不去,我再也不走了。” 被子裡面的人躲起来,沒有回应,陆辰仿佛抱着一個鸟蛋。這一层被子就是景澄的壳,一掀就开,一碰就碎,可是它暂时可以帮助人类逃避现实,被景澄紧抓不放。 “睡一觉就好了。”陆辰有规律地拍着被子,手掌和被子接触就是和景澄接触了,他想哭,特别想哭,可是又不断提醒自己這时候不能哭。 该承担的责任要承担,這個家必须由自己撑住,景澄和孩子,以后都需要他的保护。 “等你睡醒了,咱们就回老城区。”陆辰像是在梦裡說话,梦呓一般,“回故春街,找爷爷去。我在庭院裡骑自行车,带着你绕树转圈,一巷口那家茶楼我還沒去過呢,傍晚时分咱们带着爷爷去煮一壶茶。街心公园就不要去了,抱一下都会被举报,咱们去野曦公园,带着芝芝去钓鱼。晚上我来做饭,鱿鱼烧蛋和海鲜烩饭,都给你做……” 声音穿透密织的布料,不知道能不能抵达景澄的听力范围。但是陆辰不在乎,他小时候沒哄過于星瀚,哄起大自己几岁的景澄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他一遍遍地說,多希望景澄能够放松下来,原先他還想要一個解释,现在解释也可以不要了。 如果是這么惨痛的解释,如果解释起来需要撕心裂肺的疼痛,如果疼痛背后是血淋淋的伤痕,他不要了,就让景澄带着這個秘密一辈子吧,不要說。 “等我們的孩子出生,我就把爷爷隔壁的房子买下来,再翻修,我們带着爷爷,芝芝,再养两條大狗,几只小猫,好不好?”說了不知道多少遍,陆辰感觉被子裡紧成一团的人放松了一些,有可能是真放松,有可能是睡着了。他回头看向客厅,南谨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說话虽然很小声,听不见,可是从表情上来看也是无计可施。 不行,這样下去不是办法,景澄如果身体不舒服必须送去医院……就在陆辰同样无计可施的时候,一只手从被子裡面伸了出来,将他牢牢抓住。 這只手刚才必定攥成了拳,指甲将掌心硌出红印。而指肚因为用力過猛正在回血,微微水肿的指关节就显得格外红。陆辰立刻将它反握,不知道景澄想和自己說什么。 “沒事。”景澄的声音从缝隙内传出,坚强又稳定,笃信又镇定,“我不会有事,孩子也沒事。” 陆辰抓住那只手不住喘气,這根羽毛又在他手裡了。景澄只比自己大3岁,可是却還记着在破碎边缘照顾自己的情绪。“好,我哪裡都不去了。” “沒事,我心裡有数。”景澄在被子裡动了动,指尖滑過陆辰的手背处,停在他的腕表上拍了拍,“睡一觉就好,我好困。” 腕表的指针仍旧不动,它总是不动,景澄的表一直沒有修好,等待着它重新计算時間的时机,否则它宁愿停留在坏掉的一瞬间,让之后的時間流逝都不作数。 它单方面宣布不作数,是因为有一個人不肯作数。8年都是假的,那個人要回過去。 沒過一会儿,被子裡传出均匀的呼吸声,抓住陆辰的手指也逐渐松弛。陆辰缓缓将手抽出,再扒开被子,確認裡面的人是真的睡着才起身。 谁料跪在床边的姿势太久了,左腿已经僵麻,刚站起来就差点重新跪回去。這时身边一只手搀住了他,陆辰抬头一看,是南谨。 “咱们先去客厅吧。”南谨又看了看景澄,“让他先休息。” 陆辰的精神霎时放松,這才发觉自己刚才出了多少汗,衬衫领口近乎半湿。他点点头,单手扯松了领带,走到客厅时又說:“你先在這裡陪着他,我回家一趟。” 景澄這边暂时安定,自己家那边還有一堆事情,离开之前陆辰又给刘芸主任打過电话,先打個报告,一旦景澄身体不舒服他们立刻开车冲往医院。从15b到15a也就十几步,每一步都像走了一整年。 门沒锁,他推门而入,家裡人都在客厅坐着却谁也不說话,摆明了气氛不好。 “哥,你可算回来了。”于星瀚赶忙给他打眼色,這是他们兄弟俩的暗号,意思是爸妈正在气头上,這时候千万别惹他们生气,“你和小澄哥的事情我已经告诉他们了,你千万别冲动,千万别冲动,有什么事情好好說。” “哥有分寸。”陆辰捏住弟弟的肩膀按了一把,走向沙发,“爸,妈,我和景澄有两個孩子,我們要结婚了。” 于星瀚绝望地闭上眼,在追求爱情這方面自己還是不够火候,哥哥果然牛逼。 陆光齐抱臂正坐,眼睛紧闭,面色铁青,看不出来现在是什么情绪。于迎萱回家之后连拖鞋都沒换,踩着高跟鞋站起来:“陆辰,這是怎么回事?” “就是星瀚和你们解释的那回事。”陆辰回答,“這次回国我和景澄重逢了,他刚好是咱们的邻居,工作地点刚好在咱们公司下层,我觉得這是命运的安排。现在我要对景澄和孩子负责,谁劝我都沒有用。” “你在搞什么?”陆光齐也站了起来,冲突一触即发,当年大儿子如何被甩還历历在目,虽然夫妻俩不至于和一個年轻人置气,但是心裡总是有個坎,但更令人震惊的不是他和儿子的前情往事,而是…… “烟海商刊当年创刊還有你姥姥的功劳,今天的报道是怎么回事!”陆光齐怒不可遏,几分钟前才接到同行电话,說自己的儿子和别人上了商用号的头條。视频裡陆辰和一個看不清楚脸的人站在一起,但是仔细分辨那個人就是景澄,画外音则是一個男人的疯狂控诉。 “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但是景澄目前的身体状况你们也看到了,不能再受刺激了。”陆辰换了一种语气,“爸,妈,這件事就让我去处理好么?处理之后我必定给你们一個答复。” “不用你给答复了,我来說。”门沒关,一個人站在门外說话。 一家人看向门口。 南谨不带犹豫地迈进来,走到了一家四口的面前。“我现在给你们答复。” “南谨?”于星瀚是最懵的那個,“南谨哥,那個报道不是真的,对不对?小澄哥他……” “是真的。”南谨却用点头的动作无情宣判,“傅思說的是真的,景澄是在16岁那年进去的,退学、休学、转学,都是真的。他身上的伤是在裡面被人打的,左眼的视力微弱也是在裡面受的伤,所以有些人叫他……小独。” 刚刚和父母說话還底气十足的陆辰几乎沒能站稳,扶住了沙发靠背。小独……那年南渡头的走私犯确实這样叫過他。 ”陆先生,您是律师对吧?”南谨看向陆光齐,表情只剩惨淡,“希望您不要因为這件事就对景澄有所误解,他是個好人。其实景澄在16岁时就见過您了……您是不是有一個共事的人,叫袁言。当年他就是景澄出庭的原告律师。” 作者有话要說: 此时此刻的苏御:正在邻市认真学习,并想着带点什么特产回去。 第93章 意气风发的少年 “袁言?”陆光齐陷入沉思。 “是, 就是他。”明明說的是景澄的事,南谨的身体却开始出现剧烈颤抖,“景澄当年因为持刀伤人入狱半年, 他是那场官司的律师。” “我认识袁言。”陆光齐只稍加思索便在回忆裡翻出了這個人, 何止是认识, 10年前他们一起共事,经历的大小案件不计其数。 “景澄判刑那天他见過你们。”南谨有些语无伦次了, 按理說,這样大的情绪波动必定引起信息素的失控,可是他的腺体如同死去一般, “他被押出了法庭, 因为情绪激动又被警告藐视法庭, 在上车之前见過你们。他沒想到你会是陆辰的父亲, 当年见過一次就把他吓住了。他有心理病,不能见律师,他不能见律师……” “你重新再說一遍。”這是陆辰抓住了南谨的手腕, 语无伦次的现象同样出现在他身上,“他怎么了,你再說一遍。” “他在法庭外, 见過你父亲,当时你父亲和袁言站在一起。”南谨說, “他入狱半年,在那种地方剃了头发,后来……又因为在监狱裡替孙大乐打抱不平被几個人盯上, 打伤了他。他身上的伤和左眼的伤都是那时候造成的, 他左眼的视力很微弱,很微弱……眼睛因为受了伤才贴了两個月的白色纱布, 所以他们叫他小独。” “你在說什么啊?”陆辰进入了一种茫然。 “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能当线民?沒有那种经历,你觉得那些罪犯会相信他?背景清白的人想要当线民根本不可能。”南谨說着流下泪来,“大乐也是,进去過的人才会被那些人接受。” 惊愣的不止是陆辰,還有于星瀚、于迎萱,南谨口中的這個景澄和他们印象裡的景澄全然不同。 “出狱后他就开始看心理医生,是精神性进食障碍,他总是不想吃饭……等到认识你那年,刚好是他养好身体重新读书的那年。”南谨仿佛连呼吸都时断时续了,“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不考警校,不去当警察?因为他考不了。” 伤人、入狱、受伤、休学、进食障碍……它们连番轰炸陆辰的理智,也轰炸了他的回忆。自己和景澄相识那年,自己是转校生,景澄也是,那样艳丽嚣张的景澄竟然是刚刚劫后重生? “刘瞿校长知道他的事,怕他社会分数太低了沒有大学上才让他当风纪委员,還特批他可以不上操。”南谨的气管像是被人捏住了,一边說话一边颤抖,“他說,在监狱裡每天都被人盯着上操,他不喜歡那种感觉……” “等一下。”在场最为冷静稳定的人就是陆光齐,不愧是见過大场面的名律师,“你把他的案情說一下,毕竟這是袁言当年的案子,我所知甚少。還有,他为什么得了心理病,是袁言给他留下的出庭伤害嗎?到底是怎么回事?视频裡面說過的裸.聊又是怎么回事?” “因为那是我……”南谨還未說完走廊裡忽然有了动静,孙大乐刚下电梯就朝着15b冲了過去,一边敲门一边叫南谨的名字。 “我在這裡。”南谨赶忙冲出去,“你怎么来了?” 南谨冲出去了,陆家人也跟着冲出去,走廊裡充斥脚步声。孙大乐往后瞧见陆辰就要动手,南谨只能拦在中间不让他過去,避免两個alpha打起来。 “怎么是他!”孙大乐最近忙公司的事沒顾得上好兄弟這一边,“从這小子回国那天我就知道……” “你和景澄是怎么认识的?”可是陆辰冲到了他面前来,像是求证,但是又希望這個人否定。孙大乐听完显然一惊,再次看向南谨。 南谨点了点头。 “我和他是在号子裡面认识的,我欠他半條命。”孙大乐又看向陆辰一家,“丑话說在前头,如果景澄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放過你们……” “现在不是說這件事的时候,大乐,你先冷静,咱们都冷静一些。”南谨依旧拦在当中,“芝芝快回来了,我负责在這边照顾景澄,你帮忙把芝芝送去爷爷家裡,景澄现在不能再受刺激,咱们都冷静一下。” 几番劝說,孙大乐最终才收敛敌意,听从南谨的安排去送芝芝。這时医院的刘芸主任又将电话打了過来,南谨拿着手机跑回去看顾景澄,以防大人和孩子同时出事。陆辰则靠在了走廊的墙壁上,看着15b的门,久久不能回神。 原来,景澄竟然瞒了這么多。怪不得他不敢一次性解释清楚,因为背后牵扯這么多事。 “爸妈,你们先回去,让我哥自己静一静。”于星瀚也是心乱如麻,谁能想到世界上居然有這种事。等到父母回屋,他来到失魂落魄的哥哥面前:“哥。” “我沒事。”陆辰的眼睛還看着方才的方向,“你回去照顾爸妈,我缓一缓。” 于星瀚只好回家,留下陆辰一個人在走廊裡。十几分钟之内陆辰将自己和景澄相识的全過程又回忆了一遍,這回,很多事情都清晰明了。戴爷爷看他吃下饭时的欣喜若狂,還有景澄每天清晨在庭院裡做操的习惯。他明明会骑自行车,可是戴爷爷却不允许他上路,還有他时而拿东西拿不准的失误。 包括他见過自己父亲之后的不自在。而当时自己的长辈又被出狱的少年犯打成重伤,正在抢救。 陆辰闭上眼睛,开始幻想他判刑那天,那天就是景澄正常生活的末日。他被押送出庭,看到自己父亲和袁言站在一起,应该好似看向不可撼动的阴影。 不知過了多久南谨从屋裡出来了:“他已经醒了,你先照顾他一下,我要去看看戴爷爷,爷爷又有点血压高。” “你去吧,這边有我。”陆辰点头答应下来,转身走向了15b的门。门也是沒锁,他一推即入,景澄刚好站在冰箱门前找东西吃,听见有人进屋還回头看了一眼。 眼神裡沒有悲伤和伤痛。 “肚子有点饿了。”景澄再回過身,“给孩子找点东西吃。” 声音不大,震耳欲聋。身型单薄的人站在冰箱面前翻弄,外界所有的刀刺到他身上都仿佛伤不了他,空气硬生生化为防护罩,从他的后颈罩到了肩胛骨,生命力在這裡汇聚流淌。 呼吸声此起彼伏,又仿若悄声无息,仅仅十几分钟沒见又有恍若隔世的悔念。景澄身上落了的疤痕穿透布料都让陆辰看见了,难以启齿的歷史也让陆辰看见了。 “吃两個鸡蛋吧……”景澄自言自语,手在冰箱裡一通乱翻。无菌生鸡蛋明明放在最上层,陆辰记得鸡蛋還是他放的,可是景澄现在却像忘记了一样,从第4层开始翻起,裡面冰着他最近最爱喝的天然椰子水。一盒盒翻過之后他才去第3层找,眼神从各样水果上看過去,肩膀开始微微拘谨。 呼吸声加重,第2层都是今晚准备烹饪的蔬菜。明明应该往上看,可是从背后看又像是低着头的。冰箱冷气扑面而来,他却不觉得冰冷,因为最寒冷的那一天已经经历過了。 走进那個□□的门一刹那,他已经踏入了人生的寒冬,再也沒有暖過来。出来那天,爷爷和梁法警官一起去接,自己剃着短短的圆寸,接過了那一副眼镜,从此之后他的左眼一片模糊,再也沒有看清楚過左边的世界。 缓過神来,微微低着的头抬起来,终于找到了生鸡蛋。景澄這才抬手,手指朝着那一盒伸過去。 忽然之间,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掌心蹭過手背,全面覆盖了他的手,复制粘贴一样,两只男人的手黏在了一起。洁白的衬衫腕口還戴着六边形宝石腕扣,两人戴的一模一样,都是淡淡的粉色。 缠绵的,用力的,不舍的,克制的,一瞬间种种情绪都出现在两只手上,沒有声音却充斥着撕心裂肺的呐喊,声音再变回实体,透明刺青一样牢牢地烙在他们手指上,留下一道道指纹。指纹瞬息而過,树木年轮一般记载了他们的相识和分开,重逢和白头。 景澄刹那间低下了头,后颈下方的骨头凸了出来。 陆辰抬起了头,喉结尖尖地顶了出来。 等到他再低下头时,一個珍视的亲吻落在了景澄的后颈上。這面后背的每块疤痕他都能背下来,隔着布料都能摸出位置,可是却不知道每一块背后的曾经都是血淋淋。黑暗将他吞噬過,蚀骨的疼痛爬上過他的身体,他奋力拼搏挣脱才从泥沼脱身而出,可是身上却难免留下“污点”。 怪不得他不能考警校,戴爷爷那么疼他,怎么会不支持呢,原因竟然是這個,因为那些“污点”,他再也不能穿上那身挚爱的警服。所以才会在出狱后买一身角色扮演的服饰,戴一顶并不合尺寸的警帽。只是胸口沒有代表正义的警徽。 他用道具手铐的时候,是不是将它当作真的来幻想過。他照镜子的时候,是不是想象過自己秉公执法时的姿态? 偏偏最想当警察的人再也沒法迈进大门,偏偏最有正义感的人成为了不能见人的人。讽刺又好笑,公平又不公,他从二十三中退学,20岁才上高三,根本不是因为身体不好而休学,而是度過了地狱般的几個月,需要時間重生。 可是景澄真的重生了么! 根本沒有。他装作无事一样上了高中,可是却在最关键的时刻抛弃了自己。他那么努力终于有了好工作,還是会被這一件事推到风口浪尖上。他就是一個强横的风筝在天上高高地飘着,只需要一阵强风,等待他的只有支离破碎。 陆辰从未有過這样窒息的时刻,肺泡一個又一個地死去了。嗓子裡面吞了刀片,张口吸气喉咙生疼,马上就可以呕出血来。他好傻,竟然用那种方式和自己說了分手,自己更傻,竟然相信了。他们在各自的世界裡不断重复错過,唯一的庆幸就是命运沒有切断他们中间的红线。 咽喉好像真的冒血了,陆辰的舌根尝到了血腥味,他仿佛和景澄一起沉入了那個深渊当中。那种地方,景澄這样清高又要强的人是怎么住的?有多少人欺负過他?剃头发的时候他有沒有流眼泪?左眼睛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