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打你個穿红戴绿的窝囊废
商徵羽和王益二人在城门前飘然落下,倒是沒有吸引太多的目光。
“這益阳城說起来還和我有颇大的渊源,当年我王家败落,爷爷這一支族人便是在益阳城附近安居下来,直到现在我也有這一些哥哥姐姐在此,只不過多年未曾走动,這些亲戚已然都生疏了。”
走进城内,王益饶有兴致的向商徵羽介绍起這益阳城的种种,說到兴奋处,当真是手舞足蹈大笑不止,惹来众多目光。
“商兄,這便是益阳城最大的华阳楼,此中的鹊酒虽名声不显,但其实却是难得的好酒,绝对和商兄的口味。”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大堂,小二看着王益這一身锦帽貂裘的打扮,顿时将身穿麻布长衫的商徵羽忽略了,谄笑着躬身在前方带路,那哈腰的样子,都让人感觉似乎驼背了一般。
“就坐在這裡吧。”
王益指着大堂左侧一处较为安静的角落,小二连忙上前擦了又擦,就差把桌子整個换成新的了。
“先来两坛鹊酒给我和兄弟尝尝,再来两碟拿手小菜。我可告诉你,可莫要拿那不加青泥果的假鹊酒蒙我,如若不然别怪我不给你结账。”
“得嘞,客官一看就识货,我這就给您二位去拿。”
說着小二三步并两步的跑进后厨,一会就抱了两坛子未开封的鹊酒出来。
“這裡的小二,怎么這般势利。”
商徵羽笑着摇了摇头,虽然不在意,但這般感觉却是不太好。
“别看益阳城不大,但這裡身处涿州和云州交界,即是军事重镇但又相对安稳,是朝中那群想要混资历又舍不得将自己的儿子送上前线的高官大夫们的理想之选。”
“甚至夸张点說,你从军营裡随便拉出一個参将他都能和当朝宰相扯上关系。”
“你看,這大厅裡那些穿着绫罗绸缎的人,十之一二都是在朝中有着封侯拜相的亲戚,其他的几位稍显不如但也多半差不到哪去,否则在這個街道上,哪会有如此多的玩乐之所呢。”
說到兴奋处,王益手舞足蹈,商徵羽也大感有趣,两人一轮推杯换盏,這两坛子鹊酒已然空了。
“小二,上酒!”
王益也是個爽快人,连声高呼,引得堂中人纷纷注目。
“這是哪家的小子,怎的如此吵闹,忒让人不痛快了。”
大堂中央的一個桌上,坐着一個肥硕的胖公子,身上的红色绸缎一看就是难得一见的高级货色,他单脚踩在凳子上,一颗一颗的往嘴裡丢着花生米,身边一众手下围绕,左右坐着两位公子哥,但都一脸谄媚的笑容,轮番向胖公子敬酒,而他却爱答不理。斜眼瞟见高声唤酒的王益,胖公子突然从心裡涌出一阵厌恶,說到:
“去,将那两個家伙赶走,爷看着不痛快。”
“泽爷,您稍等。”
其中一個蓝衣公子哥立时起身,当即就变了副脸色,面露煞气,带着身后的五個手下向商徵羽他们這桌走来,一路上人们纷纷让道,端的是嚣张跋扈!
“你,還有你,泽爷不喜,让你俩滚出去!”
這個刚刚還在胖公子面前点头哈腰的家伙此刻仿佛换了一個人,昂首挺胸,恨不得用鼻孔看人,這般做派,倒是让商徵羽乐了。
“喂,同样是吃酒,为何你们能在這吃,我們就吃不得?這是何道理?若你能說個分明,這酒我還真就可以不喝了。”
商徵羽王嘴裡夹了两片牛肉,丝毫沒有正眼看這位蓝衣公子。
“让你们滚就滚,哪来這般多废话,哦,我知道了,你们是外乡人,不认识泽爷,那我大发慈悲的告诉你,泽爷的舅舅就是当今朝廷的尚书大人,姐姐就是当今大皇子的宠妾,泽爷只要伸伸手指,就能把你俩挫骨扬灰!還不快滚!”
“哟,我好怕呀。”
王益只是冷笑一声,而商徵羽却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蓝衣公子的鼻子笑骂道:
“你這穿红戴绿的东西,真不知道你从哪来的优越感,天下皇亲国戚就那么不值钱嗎?我一路走来竟然能碰见好几個,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也。”
“我看你是找打!”
一個蓝衣公子怒极,退后一步,身后那五個舞刀弄棒的恶奴当即冲了上来,一棍子朝着商徵羽当头砸下。
“全是一群软脚虾,让商某教教你们什么叫打架。”
商徵羽有心要戏耍他们一顿,故而沒有使出内劲,但這样也不是這几個毫无功夫的恶奴能对付的,只一盏茶功夫,這五個恶奴便全都躺在了地上,哀叫着打滚半天爬不起来。
“你……”
這個蓝衣公子慌了神,赶忙后退。
“你们几個,一块上!”
被称为泽爷的红衣胖公子终于坐不住了,他将酒杯往地上一摔,剩余的几個恶奴争先恐后的扑了過来,一路上不知掀了多少酒桌,那些食客却個個敢怒不敢言。
“商兄且稍作,王某来玩玩。”
王益才沒有如商徵羽那般随意,挥手挡住劈头而来的木棍,内劲直接随棍而上,一声爆响,木棍近端顿时在這恶奴手中炸开,木屑直插入皮肉,顿时皮开肉绽。
“一個個都趴下吧。”
王益一個大鹏展翅腾身跃入恶奴中间,手脚齐动,一時間人影翻飞,這十几個恶奴全都倒地哀嚎,看這劲道,回去之后怕是要好好躺上几天了。
“這下,该滚的是谁?”
商徵羽笑着,一把揪住蓝衣公子的衣领,然后笑嘻嘻地将目光转向红衣胖公子那边。
红衣胖公子在仆人被打倒在地的时候就吓傻了,哪還有半点刚才的嚣张模样,丢下另一個公子就要跑,谁知王益早已先一步堵住了门口,一把将他摁回了原来的凳子上。
商徵羽左手揪着蓝衣公子,右手拿着一坛刚刚从另一個酒桌上拿来的鹊酒,一边走一边喝,笑嘻嘻来到红衣胖公子的身前,然后把蓝衣公子往桌上一丢,笑道:
“怎么,就让你们喝酒,爷就不能喝?這是什么道理?爷沒读過几天书,你可别骗我啊。”
红衣胖子就快要哭出来了,他還转头想向另一位白衣公子求救,却沒成想,王益早已将他丢到了一边,自己坐在白衣公子的位置上。红衣胖公子被两人夹着,脸上的表情說不出是哭是笑,甚是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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