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感觉怪怪的
更何况,竹瑾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一生下来就体弱多病,赵玉燕自然对這個女儿无比疼爱。
和她的失控相比,竹瑾却是面无表情,好像那個流了一大堆血,险些丧命的人并不是自己。
“小瑾,答应妈妈,再也不要做傻事了,多想想我和你爸,還有你姐,行不行……”
赵玉燕满脸是泪,拥着竹瑾的肩膀,失声痛哭道。
竹瑾依旧沒有說话,她只是抬起眼睛,无声地看向竹瑜。
不知道为什么,被她這么一看,竹瑜居然有一点心惊肉跳的感觉。
這不应该是一個十八岁女孩应该有的眼神啊……
她莫名地惊恐起来。
“小瑾,我去给你买点吃的,你肯定饿了。”
竹瑜勉强一笑,默默地退了出去。
她刚走出来,就看见了厉擎东。
“啊。”
一见到他来了,竹瑜才想到,自己刚才下车就跑,压根就忘记了身边還有一個厉擎东!
她心生愧疚:“对不起,忘记跟你說一声,我就直接過来了。”
厉擎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直截了当地回答道:“這样也好,省得我跟你一起過来,被你爸妈看见了,你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這话說得倒是沒错。
“我妹妹沒事了,谢谢你送我過来,我今晚要留在医院,你先回去吧。”
竹瑜又回头看了一眼。
這是医院走廊,赵玉燕和竹在山随时会看到厉擎东,所以,她心裡還是希望他快一点离开的。
似乎看穿了竹瑜的真实想法,厉擎东反而不急着走了。
“出国疗养的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了,本来我還想问你,什么时候能出发。不過,看现在的样子,你妈和你妹妹估计是走不了了?”
他慢悠悠地說道。
“不,我還是要让她们尽快离开!”
竹瑜的态度十分坚决。
“总不能让小瑾留在云城,看着陆昊然举办订婚典礼吧?以陆芷晴的身份,她的订婚宴一定很有排场,到时候網上又是一片讨论,小瑾绝对受不了!”
她想也不想地說道。
“但我觉得,你妹妹不一定想走。她在這裡,起码离喜歡的人近一些,或许還能见到他。你非得把她送到国外,搞不好会弄巧成拙……”
不等厉擎东把话說完,竹瑜就看见,去办理住院手续的竹在山已经回来了,正在往這边走過来。
“我爸来了,你快走吧,电话联系!”
竹瑜着急地用手轻轻推了厉擎东一下,催他快走,然后,她也低着头,匆匆地往一旁的自动贩卖机走去,假装挑选着裡面的商品。
厉擎东哑然失笑,转身走向电梯。
“小瑜,刚才和谁說话呢?”
竹在山拿着一沓收费单据,对竹瑜问道。
“哦,估计是来探病的,问我住院部怎么走。”
竹瑜将早就准备好的理由說了出来。
果然,竹在山沒有起疑,他点了点头,马上去找赵玉燕了。
竹瑜长出了一口气,她根据竹瑾的喜好,买了几样零食,還有一罐热牛奶。
等她重新回去,還不等完全走近,就看见竹瑾和赵玉燕相拥在一起,母女俩抱头痛哭,竹在山站在旁边,也是眼眶泛红,一只手搭在女儿的肩膀上。
這一幕看起来是那么伤感,但似乎又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温馨。
竹瑜忽然迈不动步子了。
她觉得,自己的出现其实是一种打扰。
刚把东西放下,竹瑜正准备离开,竹瑾却看到了她,小声說道:“姐,别走……”
赵玉燕和竹在山也往這边看了過来,两個人的脸上似乎都闪過一丝不自在。
“我沒要走,我只是想去打听一下,什么时候能把你转到病房去,急诊這边太乱了,沒法休息。对了,我买了你喜歡的零食,還有牛奶,趁热喝了。”
竹瑜拿起牛奶,小心地扯掉拉环,插上一根吸管,送到竹瑾的手上。
等竹瑾喝完了牛奶,护士過来通知他们,可以转到病房了。
于是,一行人又将她送到了病房。
“我要带小瑾离开一段時間。”
沉默了片刻的赵玉燕忽然开口說道,态度坚决。
竹在山一向都不支持把女儿送到国外去,在他看来,家裡又不是沒地方住,难道還得专门跑到大洋彼岸才能把身体调养好?
“胡闹!家裡哪有钱再让你们出国!想一出是一出!”
他冷冷地呵斥道。
赵玉燕看了竹瑜一眼,小声說道:“我和小瑜会想办法!林医生早就說過了,建议小瑾出国休养。云城的冬天太干冷,夏天又闷热,对她的心脏考验很大。”
“是啊,爸,我已经拜托了几個朋友,你别担心钱的問題。”
竹瑜走到竹在山的身边,轻声安抚道。
“什么朋友?哪裡认识的朋友?人家怎么会那么大方,愿意借你這么一大笔钱?小瑜,我早就想好好问一问你,到底从哪裡弄来的手术费!我在外面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要是让我知道,你的钱不干不净,别怪我不认你這個女儿!我們竹家的孩子,必须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做事!”
一向說话不多的竹在山破天荒地說了一大堆,将藏在心裡许久的疑惑一股脑儿地全都问了出来。
“爸,我……我沒有……”
竹瑜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竹在山那张严肃的脸。
刚拿钱回家的时候,她也担心,万一被爸妈问起来了,自己要如何回答。
幸好,他们只是沉浸在能够为竹瑾尽快安排手术的喜悦之中,并沒有多說什么。
想不到,现在却又提起来了。
“你這是做什么?小瑜为了這個家,已经够不容易的了,你還在這裡为难孩子!”
赵玉燕走過来,一把扯住竹在山的手臂,狠狠地往门口推他。
“快回家去拿东西,别落下!”
看样子,竹瑾這两天都要留院观察了。
她的伤口很深,流了不少血。
竹在山沒說什么,默默地走了。
“小瑜,别听你爸胡說,他老了,是老古板了。”
走到竹瑜的身边,赵玉燕轻声說道。
“嗯。”
竹瑜勉强一笑。
她总觉得,赵玉燕虽然是帮自己解围了,可那种感觉還是怪怪的,让竹瑜說不上来。
一抬头,她又对上竹瑾的眼睛。
换做是以前,无论是竹在山還是赵玉燕,任何人說竹瑜一個不字,甚至是对她稍微大声一点,竹瑾立刻就会翻脸,替她說话。
但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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