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少年心灰离家园
陈锦山一把将递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地聲明书抓了過来,满眼愤恨的看了眼大伯母,随即低下头看着温珩,低声道:“抱歉了温珩,让你看了這么一场笑话。今后可能要打扰你几天了。”
温珩心中早就恨不得将陈锦山带走,只不過却不是像现在這般,被自己地亲伯母给扫地出门,温珩将陈锦山大伯母狠狠的记了一笔:“老虎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到时候有你求锦山地时候。”
心中如何想,面上丝毫不显,温珩拉着陈锦山的手,对着真诚的对陈锦山道:“锦山,你跟我還客气什么?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亲兄长!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在我家就跟自己家一样,你就且安心的住着吧!”
“哎呦~真是令人感动的兄弟情啊,赶紧的吧,赶紧将你這位好兄长带走吧!怎么,還用我送你们嗎?”大伯母一副小人嘴脸的赶着两人。
陈锦山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鲜血溅在聲明书上,如绽放的朵朵红梅。
大伯母赶紧用手帕捂住口鼻,往后撤了几步,催促道:“還不赶紧走,回头再死在我這院子裡了,晦气!”
温珩拦住陈锦山,冷声怒道:“好你個不要脸的老姑婆,你且等着,就今日之事,早晚有你后悔的一天。不用你赶,就你這破地方,我們還不稀罕呢!锦山,走!我带你回家!”
陈锦山此时心灰意冷,神情低迷,浑浑噩噩的被温珩扶着,往院门外走去。
大伯母冲着陈锦山的背影呸了一声,嘀咕道:“還后悔?就這么個废物,能有什么能耐?”
温珩带着低迷的陈锦山,一路跌跌撞撞的出了陈府,二人刚走出府门,身后就传来“砰”的一声关门的声音。听到关门声,陈锦山身体一僵,忍不住闭目急促的喘了几声粗气。
温珩安抚的拍了拍陈锦山的手臂,挥手招来路边一路人,塞给他二两银子,让他帮忙找辆马车。不多时一辆马车就停在了温珩二人面前,车夫帮着温珩将陈锦山扶上了马车,随着车夫的一声“驾!”马车缓缓的跑了起来,陈锦山也离那让他心寒的家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了。
一盏茶的時間,温家便到了,温珩招来门口的门童,帮忙找人将陈锦山扶了进去。
温珩的小院裡,此时颇为热闹,之前温珩留下的沈一括两兄弟此时正站在温珩的院子裡,等着温珩回来。
温珩带着陈锦山刚一进院子,就被眼尖的沈三立看到了,小孩人不大倒是挺机灵的,赶紧上前来帮温珩扶住陈锦山。
“公子,让這位少爷住在哪個房间?”沈三立适应的很好,当真的进了温家之后,尖锐冷漠的小孩,终于是放下心来,脸上也有了些许的笑模样,此时见到恩人,赶紧手脚勤快的上前帮忙。
温珩对于沈三立的眼力见儿很是满意:“就先将紧挨着我的那间厢房收拾收拾吧,先将床铺铺一下。”
温珩轻手轻脚的将陈锦山扶着于石桌边坐下,倒了杯茶水递给陈锦山,随后才招来小厮:“来人,去给陈公子准备沐浴用的热水,再去我三哥那裡先借两件衣服来,再让厨房尽快准备一些好克化的饭菜。速度要快!去吧!”
小厮恭敬的应是,之后赶紧转身去办小少爷嘱咐的事情。
沒用温珩等多久,苏妙娘就亲自带人来了,身后跟着一众小厮侍女,众奴仆手中全都或端或提着一些东西。像沐浴用的热水,崭新的换洗衣服,热气腾腾的饭菜,以及瓶瓶罐罐的伤药……林林总总愣是呈现出一副浩浩荡荡之势。一进院子苏妙娘就指挥着一众小厮忙活起来。
见此阵仗,還不等陈锦山站起来,苏妙娘就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一脸心疼的打量着陈锦山削瘦苍白的脸。
在看到他的嘴角還挂着一丝血迹之后,苏妙娘手捏帕子细心的帮他擦掉,语气满是心疼的道:“好孩子,苦了你了,你就在小五這裡安心的住下,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明日我就让人重新收拾出来一個院子来,给你单独居住。在這裡就跟在自己家一样,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想,好好将伤养好才是。”
陈锦山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温柔秀美的女子,心中一阵阵的犯酸,心道:“如果娘還活着,定会像苏姨這般心疼我,关心我,爱护我。”
“多谢苏姨,那晚辈就厚颜打扰了。”陈锦山满怀感激的对苏妙娘施了一礼,恭敬地道。
温珩奇道:“娘,你怎么来了?正好,你赶紧招呼人帮我把我旁边的房间收拾出来,给锦山住。我還刚想要去找你呢。”
难得的温珩抱着苏妙娘的胳膊轻轻摇了摇,语气有些撒娇道:“娘,我想要邀請锦山在咱家一直住着,你回头帮我给爹他们說一声哈。锦山的吃穿用度,修炼份例之类的就从我的份例裡出就好了。”
苏妙娘对于小儿子难得的爱娇表示十分受用:“這還用你說,你一回来你爹他们就知道了。還有你之前送回来的兄弟俩,你就尽管自己安排就好。你爹你爷爷他们說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做长辈的得支持!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就好!”
說完苏妙娘再度拉着陈锦山的手,上下打量着:“真是個丰神俊朗的少年郎!好孩子,听苏姨的,你就放心的好好的住下就是,目前养好伤是最主要的,其他的你一概不要管。”
說完苏妙娘眼眶微红,神情愧疚的道:“說起来你這次受這么重的伤,追根到底還是因为陪着小五出去。苏姨很愧疚,恨不能帮你承受了這些伤,到底是我們家亏欠了你的。”
“好孩子,幸好你为人大度,還愿意继续跟我家小五做朋友。在這裡就是你自己的家。”看着眼前饱受磨难的少年,苏妙娘眼前浮现出了自己那红颜薄命的手帕交,心裡一酸,低头用手帕按了按眼角,再抬头时,眼神温柔又坚定的对陈锦山道:“锦山,如果你不介意苏姨就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儿子了,你认我为干娘如何?”
温珩都惊了,這什么情况?他娘怎么一点风头都沒有的就突然要认陈锦山为干儿子?愣了一瞬,温珩就回過神来:不過嘛,這样也好,省的今后锦山在家中住着,时日久了,再有些個不长眼的风言风语的伤害到锦山。
“這。。。。。。”陈锦山眼睛忽的就红了,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掉了下来,他努力的控制了一会儿,哽咽道:“這不好苏姨,能在這裡住下,暂时有個栖身之所我就很感激了,实在是不好再厚颜认您为干娘。”
“别介,娘,锦山是一时体虚,思考不周,他答应的,对不对啊锦山?”温珩一听陈锦山的话,登时恨不得去捂住他的嘴,温珩扯的陈锦山不得不低下头跟温珩咬耳朵:“锦山,你不想做我的哥哥嗎?你不想跟我一起修炼一起历练了嗎?难道你因为我受伤而怨恨我了嗎?”
陈锦山猛地直起身子,连连摇头:“怎么会呢?我当然沒有怨恨你,反而要谢谢你呢,如果不是受了伤,我怎么会看清我大伯母的真面目?如果不是受伤,我又怎么会见识到人性之恶和人性之善?更何况,如果不是跟你出去,我又怎么会那么幸运的获得传承?”
“我這几天其实都已经想开了,世间的一切都是有定数的,什么時間段该遇到什么,该得到什么,甚至会失去什么這些都是有定数的。不是我不够好,而是天命如此。可是温珩。。。。。。”
陈锦山眼神坚定清明,语气铿锵的道:“我不愿意向命运屈服,我想要走自己的路!我想向命运挑战!我想知道被我大伯母成为天煞孤星的陈锦山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陈锦山心中激荡,道心隐隐有破裂重组之势,年少不知愁滋味的时期好似一個遥不可及的梦,一时之间那個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好似拔苗助长般忽的一下子就长大了。
那充满不甘不屈的意志,终于是在其心中留下一枚强者的种子。恍惚间,陈锦山好似进入一個妙不可言的境界,其飘飘忽忽的好像飞到了半空之中,放眼望去,整個大青山镇都好似在其眼底。
陈锦山好奇不已,心下无暇多想,忍不住的不断的在半空中飘荡,想要多感受一番這等美妙滋味。他忽而来到小凉山外围,看到纷纷攘攘的众人忙忙碌碌的在山中进进出出。
忽而来到陈家,看到自己那大伯母王氏端坐于大厅之上,得意洋洋的跟一不认识的贵妇打扮的女子,比比划划的說着自己如何如何将侄儿赶出家门,陈锦山恼怒不已,不想多看。
陈锦山在半空之中飘荡一圈,发现自己好像沒有地方可去,稍一思索之后,陈锦山還是回到了温家。
回到温家的陈锦山就看见苏妙娘将温珩拉进屋内,思索再三,陈锦山還是决定跟着进去,虽然這不是君子所为,但是陈锦山還是抑制不住的想要知道自己在温珩心中到底是個什么形象,强忍着羞愧,陈锦山還是跟着进了屋。
见到三言两语间就已顿悟入定的陈锦山,苏妙娘不经有些惊讶于陈锦山的修炼天赋。
温珩摇头示意苏妙娘别說话,然后挥手示意众人手脚放轻,别打扰了陈锦山顿悟。
众人连忙将手中的动作放轻,走动之间几不可闻。
苏妙娘拉着温珩来到屋内,這才出声道:“小五,娘是真的喜歡锦山這個孩子,实不相瞒,早年间娘跟锦山的娘還是手帕交,只不過后来娘嫁给你爹,锦山娘跟了锦山父亲,你也知道两家素有恩怨,我們這才走远了。”
“今日见到锦山這個孩子,娘实在是觉得对不起我那好姐妹。小五,回头你好好劝劝锦山那個孩子,娘是真心想要收他为干儿子的。那孩子自尊心强,但是可以看出来他還挺听你的话的,你帮娘劝劝哈。”
温珩面露惊喜之色:“娘你早說呀,早說有這么一层关系,我早就劝锦山认你为干娘了!行了!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不過娘,那锦山的份例。。。。。。”
苏妙娘敲了温珩脑门一下:“這還用你說,锦山今后成了咱家孩子,那份例肯定是跟你一样的啊!岚丫头不也是這样嘛?這有什么好商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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