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不過上天似乎并不愿意给父亲這個机会。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病床上吸着氧,穿着病号服了。
病房裡空荡荡地并沒有什么人,所以连医护人员也并不知道我已经醒過来。
我摘掉氧气面罩,走出病房。
被迎面走来的许医生拦住去路。
“江先生我們又见面了,不過這一次我不能再帮你圆谎了。我希望你马上联系你的亲属過俩医院办理住院手续。你的情况不允许你再独自支撑。”
许医生的神情很严肃,他是我的主治医生,对我的病情一定十分了解。
“抱歉许医生,让您担心了。請问,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身后的护士带着虚弱的我回到病房。
许医生跟在后面叹气:“你再這样下去,恐怕会连半年都无法支撑。你必须住院治疗,不能再劳心劳神了。”
半年都沒了
情况似乎真的变得严重了。
见我不說话,许医生认为我是被自己的病情吓住了。
他缓了缓语速:“别担心,只要你好好配好,咱们就有希望。现在,马上通知亲属来签字吧,我們尽快安排手术。”
這一次,似乎再也无法搪塞。
许医生留了一個护士在這催我打电话,甚至威胁我再不听话就去警察局找人。
毕竟生死大事,他们不能为病患做决定,手术前的情况說明,必须要由家属签。
迟疑了很久,我打电话叫来了周延。
毕竟他是唯一一個知道我病情的人。
周延匆匆赶到医院后,向医生了解了我的情况,并和医生保持统一阵线。
“江亦,你這個情况必须要做手术了。你考虑下你父亲,如果你不在了,他马上就会被赶出医院。你要知道只有你活着,他才能好好的体面地躺在這接受治疗。”
他說的沒有错,如果我真的死了,那父亲真的是沒有治疗的必要了。
因为不再有人会在意他的生死。
最后,可能连個像样的墓地都不会有。
“好吧,我答应做手术。”
毕竟是自己的命,总不能還得让别人求着自己活吧。
但医生說,必须要直系亲属签字才行,朋友不可以。
所以,我還是躲不开要给盛月殊打电话。
我握着手机,半天下不定决心。
周延见状替我打通了這個电话。
“盛总,我是周延。麻烦您来一趟医院,江秘书病重,需要您的签字。”
但电话那头,迟迟沒有传来盛月殊的回头。
反而听到她和许思域的笑声,两人不知道在聊着什么似乎很开心。
我心中麻木,眼角酸涩,示意周延挂掉电话。
但周延却替我不甘,委屈,他冲着话筒大声喊道:“盛总,江亦要死了!您還笑得出来嗎?”
对面的笑声戛然而止。
盛月殊清了清嗓子问道:“你說什么?”
“我說,江亦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他今天必须进手术室請你来签個字。”
周延的话已经說得十分清楚,但盛月殊却依旧在怀疑。
“怎么可能,他昨晚還好好地跟我争吵。把车开得飞快,将我一個人丢在路边。现在這样是又想利用生病了博取我的同情心了嗎?周延,你可别陪着他瞎玩。”
周延打底也是沒有想過自己的老板会是說這种话的人。
他不可思议道:“盛总,我沒有跟你开玩笑。你不来,他真的会死。”
盛月殊在电话那头厉声道:“那就让他去死啊,别要再装了。這种方式只会让我厌烦。”
“嘟嘟嘟。”电话那头只剩忙音。
周延不可思议,却无可奈何。
“江亦,你還有其他亲人嗎?”
其他?父亲躺着半死不活,母亲丢下我不知去向,生父是谁也不清楚。
我江亦上辈子到底是何种恶人?今生竟然如此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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