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榕树与蝉
胖子和吴亮全神戒备,而赵磊却感觉一股异样。
心眼感知到的世界似乎被什么东西扰乱,犹如平静的湖面被人不停用竹竿拍打。
他不由自主晃了晃脑袋,收起感知,才恢复正常。
金龟子的甲壳非常厚重,三人出手数次,只在它们背上敲砍出几道不深不浅的碎痕。
吴亮转而用他最擅长的“截肢”枪法,专攻虫子的足腿。
可金龟子不仅像横冲直撞的装甲车一样速度极快,对下盘的保护也很到位,一察觉到危险,就像乌龟一样瞬间收起肢腿。
“每次都差一点,要是我能升到4级,敏捷再高一些,這些虫子来多少杀多少!”吴亮咬牙說道。
胖子回应道:“慢慢磨吧,在现实世界杀虫子拿不到经验的。”
赵磊忽然灵机一动:“我有办法!”
清风阵瞬时启动!
一道肉眼无法辨别的波纹淡淡扫過,几人所在的位置忽然平地生起一阵清风。
转眼就看到金龟子的行动速度变慢了一成。
受此影响的不仅是虫子,就连胖子和吴亮的动作也迟缓了不少。
两人察觉了身体的异常,纷纷疑惑地看向赵磊。
赵磊沒想到這阵法敌我不分,很是头痛。
他尝试着将二人脱离阵法限制。
忍受着不知从哪裡传来的干擾,赵磊施放感知,并将其缓缓笼罩在胖子和吴亮身上。
几個呼吸后,赵磊就发现两人的行动能力恢复了正常。
源源不断流失的法力,也因为屏蔽了二人,减少了一些消耗。
唯一麻烦的是,那股干擾感知的力量,一直在折磨赵磊的大脑。
“抓紧時間解决它们,這個状态我维持不久!”赵磊抵着太阳穴喊道。
胖子和吴亮对赵磊施展的手段很是好奇,不過赵磊痛苦的表情他们也看在眼裡,知道這时候耽误不得。
两人一枪一剑果断出击,直指虫子六足。
吴亮不愧是职业选手,极其善于把握机会,又因为有武术功底,出手很是稳健。
眨眼间就有不少肢腿被枪头扫落。
金龟子因为体态笨重,且翅膀已褪化,少了几條腿影响极为致命。
好几只缺了腿的虫子甚至只能靠原地翻滚挪动身躯。
胖子沒有吴亮的身手,只能挑那些残疾甲虫下手。
铁剑专刺甲壳缝隙,暴击率高得飞起,一時間也收获不小。
赵磊一边忍受痛苦,一边对付虫子。
担心2级炽火球给這裡带来火灾,他只得使用物理攻击作为主要输出手段。
为了维持更长時間的清风阵,他连猴王棍扫都不舍得用。
就在法力值即将耗尽的关头,场面终于得到控制。
一地金龟子尽数残疾,三人放开手脚尽情收割。
這些金龟子每只都能提供80-90分不等登陆点,一通战斗下来,三人差不多都赚了500多分。
清理干净,距离天选者回归大约還有8分钟。
赵磊若有所思地看着榕树屋,他始终觉得那棵树上還有什么别的东西。
“時間還有多,来都来了,要不咱们去上面参观参观?”胖子提议道。
這想法正合赵磊心意,而吴亮也沒什么意见。
胖子从车上拿来工具,三两下把屋子的门锁撬开。
三人拾级而上。
榕树屋采光极差,而且环境较为潮湿,房子裡很多犄角旮旯都已滋生出了青苔、霉菌。
长時間住在這裡,对人的健康会有影响,若不是租金便宜,沒人愿意遭這种罪。
屋子裡用三合板分隔出一個個房间,公共過道裡還摆放着不少锅灶,天花板和吊灯上都积了一层又黑又厚的油污。
“我以前住的地方离這裡不远,情况和這裡差不多,晚上满屋子都是油烟味,开一晚上窗户,差不多到第二天天亮气味才能散掉......”
吴亮触景生情,回忆着半年前的生活,赵磊和胖子在一旁听着,偶尔有几只不长眼的虫子钻出来,很快就成了两人的登陆点。
来到四楼的时候,三人齐刷刷感到一阵耳鸣眼晕。
赵磊心中一凛,這正是感知外放后出现的感觉。
不少树根钻透四楼天花板,垂挂在過道裡,颇有一种电影裡古墓探险的感觉。
到了這裡就已经沒有再往上的楼梯,需要通過敲开的墙面绕到室外搭建的违章平台,走室外楼梯才可以看到榕树的本来面貌。
三人顶着不适,鱼贯登上生锈的室外楼梯,来到屋顶。
說是屋顶,实际上已经被房东搭出了好几個棚屋,俨然一個促狭的小四合院模样。
偌大的榕树树干矗立当中,除了其中一截枯枝光秃秃意外,其它部位都是生机勃勃,绿叶盖過棚屋。
如果沒有下面那些摆放得乱七八糟的生活器具,景致倒也独特。
望向五米多高的榕树树干,三人脑中的眩晕之感愈发强烈,天翻地覆,似乎下一秒這屋子就要坍塌成废墟。
赵磊很是不解,为什么一颗树会给人造成這种感受。
胖子开启侦查术,只看了一眼就惊呼道:“树上還有只虫子!”
“什么?”赵磊和吴亮异口同声。
虽然直视树超過一秒就会出现强烈晕眩,可榕树就在眼前,两人瞅了好几眼都沒看到有什么虫子。
胖子撇過头缓了缓,随后手指着树上一处位置:“就在那儿!看到了嗎?知了!比我腿還粗的知了!”
赵磊顺着方向强忍不适仔细观望了几秒,直到耳膜朦胧昏聩,视網膜出现无数重影,才依稀分别出個轮廓。
“真是知了!”
一只偌大的蝉正趴伏在树干上,体表纹路、质感与榕树树干完全一致,若非胖子指出位置,就算爬到树上一寸寸找,都不一定发现的了。
“這么說,就是這东西在作怪!”
眼神不好的吴亮一脸茫然,看得整個人都摇摇晃晃了,依然沒辨认出来。
为了帮职业玩家认怪,胖子从旁边捡起一块肥皂,对着知了一抛。
肥皂偏了十万八千裡,连榕树的边都沒擦到,就直坠楼下。
“咦~~”胖子皱起了眉头。
“你這什么准度!”赵磊无语,随手拿起一只铁碗,甩手丢向知了。
奇怪的一幕出现了,铁碗同样沒丢中。
需要三四個人合抱的榕树干,明明近在眼前,却怎么也扔不中!l0ns3v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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