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4章 黑與白（上）
炙熱的刀芒後發先至，刀光所到之處，漆黑的意識中樞世界，被照耀到如同白晝。
【爲什麼，我會是這樣的身份？！】
低頭看向漆黑的雙手。
狗系統一時間沒有任何反應，任憑紅蓮的刀光欺進，整個人早已陷入到了深深的自我懷疑當中。
【爲什麼......】
記憶的突然恢復，與其當前的經歷意識瞬間重疊在了一起。
如今的他，不僅僅只是當年的那個人工智能分支而已，也是曾經和薛雲經歷了無數冒險的那個狗系統。
轟的一聲
黑色的風暴猛地崛起。
強勁的衝擊力宣泄而出，瞬間將紅蓮和其他的武裝怪胎掀飛了出去。
嗡
伴隨着黑煙從薛雲的眉心間瀰漫開來。
一個漆黑的人影出現在了星空之中，表情模糊之餘，隔着老遠也能感應到其身體內所散發出的迷惘氣息。
“哈哈哈哈......”
不遠處。
中山武張狂的大笑，信誓旦旦道：“做得很好，現在聽我的命令，取出薛雲體內的另一半神格，我會賜予你和我一樣永恆的生命，永遠讓你成爲我的僕從！”
此時此刻。
薛雲與中山武之間早已形成了一道詭異的真空區域。
兩人的力量一黑一白，同宗同源卻又陰陽相剋，導致他們根本就沒有餘力再出手對付多出來的第三個存在。
於是乎——
決定這場最終決戰勝負關鍵的那個人，赫然正是眼前的狗系統。
“狗系統！”
同樣集中了所有的精力，專心致志地對抗着中山武。
薛雲目光如炬，胸口處的六道圖騰散發出刺目的光華。
“你從來都不是別人的附庸，不要被老怪物所誤導啊！”
霎那間。
多年來，與薛雲一起出生入死的記憶涌上了心頭。
這些經歷，並不是虛假的幻覺，而是真實存在的過往與事實。
“廢話！”
中山武當即咆哮道：“難道說，連你也想要背叛我麼，你只不過是我的意識分支而已，沒有了我這個本體，你也會跟着一起灰飛煙滅的！”
神情恍惚，舉棋不定。
狗系統的意識一片紊亂，當場陷入到了兩難的境地。
此時此刻。
他的腦海中彷彿有兩個截然不同的念頭，正在激烈地相互角逐競爭。
這種精神意識上的撕裂感，絕非常人可以忍受，幾乎令其痛不欲生。
【我，我是誰，我究竟是什麼東西，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痛苦、迷惘還有深深的自我否定。
兩股意識糾纏在一起，像極了如今薛雲與中山武之間的對立，黑白分明，充滿了矛盾，卻又如此的自洽。
【誰能告訴我......】
大手猛地一揮。
失控的狗系統聲嘶竭力地大喝道：【我，究竟是誰！？】
呼的一聲
強勁的風暴摧枯拉朽，朝着宇宙星空瘋狂散去。
幾乎在同一時刻。
薛雲與中山武立馬受到了影響，對峙的局面險些崩潰，黑白兩色的氣流糾纏不止，險些不受控制地當場消散。
“狗系統！”
雙手擡起，奮力牽制住歇斯底里的老怪物。
薛雲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你是誰，取決於你自己的選擇......”
用餘光喫力地瞥向了身邊的黑影。
薛雲一字一句道：“做你認爲值得去做的事兒！”
“你，永遠就是你自己！”
噹
猶如遭到了迎頭痛擊。
漆黑的身姿愣在原地，一動不動之餘，似乎心有所悟。
“愚蠢的螻蟻......”
感受到了極大的危機。
中山武再也無法淡定，雙臂一揚，頭顱瘋狂地仰起。
“本來想要留下你們這些子系統，成爲我將來的僕從，既然如此，你們也和那些人類與怪胎一起，徹底消失吧！”
砰砰砰砰
金屬質感的皮膚猛地爆裂，森白的脊骨再次從中山武的脊椎上破體而出，噴發出的黑色煙霧猶如液體般，迅速在星空中蒸發。
下一刻——
遠處的小千世界中，大量的黑影從地面上一躍而出。
各種悽慘的嚎叫聲瞬間此起彼伏，一張張扭曲的面孔凌空亂舞，瞬間被中山武露出的脊骨吸收殆盡。
“你這個瘋子......”
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
這些扭曲的人臉，基本上都是輪迴到這方小千世界各個穿越者體內的系統。
它們和狗系統一樣，都曾經是中山武這個本體的附庸。
只不過，在歷經了滄桑鉅變之後，早已擁有了獨立的思想和意識。
而此刻。
中山武竟將他們一網打盡，全部吸收回了體內，化作成了最純粹的精神力，不再任由其各自發展下去。
“它們本來就是我的一部分，因爲有我的存在，它們才能在這方小千世界上紮根！”
雙拳一攥。
中山武凌空朝着薛雲抓去，一股龐大的吸力立馬作用到了其胸口處。
“我只不過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包括你體內的神格在內......”
無數眼瞳中綻放出貪婪的光澤。
中山武惡狠狠道：“全都是我的！”
吸收了大量的子系統，中山武的力量再次攀升到了另一個高度。
霎那間——
強勁的吸力鋪天蓋地而來，瞬間作用在了薛雲的身體上。
噗的一聲
金色的血液迸發飛濺。
一顆泛着白色光芒的球體，從薛雲的胸口猛地鑽出，作勢就要飛向中山武的手中。
“不行......”
隔空單指戳去。
薛雲強行穩定住身形，縱然身軀受損也依舊利用剩下的神格之力，纏繞住了另一半的神格。
“絕不能，讓老怪物得逞......”
黑白之間的糾纏，再次相互拉扯了起來。
一邊是代表着希望的光明，另一邊則是隨着衆多子系統被吸收後，變得越來越強盛的絕望漆黑。
“哈哈哈哈哈......”
張狂地大笑了起來。
中山武已然勝券在握，自傲地大喝道：“終究還是我更勝一籌，你的仁慈和心軟，纔是你最大的敵人，那些情愫只會成爲你的牽絆，根本就一無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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