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吸血鬼新娘（五）
在米喀莎的惊呼声中，他坏笑着将她紧紧的拥在怀裡，怀中的少女身体非常的温暖，她的心脏在噗通噗通的鼓动。她身上因为活着而传递出来的各种讯息，让莱赛特异常的满足。
“我跟你這种人类可不一样，现在可是白天啊，安静点，我要睡觉。”
拍了拍她的头，他不耐烦的闭上了眼睛。
“就算你這么說……這裡到底是哪裡啊？”
她尝试着想要动弹，但身体却被牢牢的限制住了，眼前一片漆黑，她甚至连莱赛特的脸都看不清楚，能够感觉到的只有紧贴着自己的那死寂般的冰冷。
“喂，莱赛特，喂……”
“呼——”深吸一口气，他终于忍不住翻了個身，将少女抵在身下，他伸出舌头舔了舔那雪白的脖颈。“我现在啊，精神状态可不太好。要是做得太過火的话，记得叫停啊。”
大肆吸血，饱餐一顿后，莱赛特终于有心思向她解释起来。
“還记得那個时候的铁处.女嗎？”注意到米喀莎一瞬间僵直了的身体，他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嘴角，“就是类似于那個样子的东西，只不過打造的时候我特地要求工匠把裡面的刺给清理了。算是目前我睡的最习惯的一张床吧。”
“因为你，我的睡眠時間严重不足了，怎么說也该补偿我吧？”
說着，莱赛特冰凉的舌头轻轻舔過她的嘴唇。
“呀！”她被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脸一瞬间变得通红，“我才是因为你失血過多啊，你补偿我還差不多！”
“而且在這裡真不公平，我一点都看不见莱赛特，但是莱赛特却看得清清楚楚吧。”
看着她伸出手臂胡乱摸索，明明近在眼前，视线却放空的对着正上方的蠢样，莱赛特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对哦，我看得一清二楚。”
她伸出手妄图推开铁处.女的禁锢，事实却是即便她坐起来她也绝沒有可能有那样的力气。她像條咸鱼一样，徒劳无力，却仍然在垂死挣扎的可笑样子实在是太有趣了，以至于莱赛特忍不住想要捉弄她一下。
他拉住那只毫无生活痕迹的白玉一样的手轻轻的贴在自己脸上，“往這裡推的话比较管用。”他义正言辞的說道。
找准地方，深熟快准狠原则，米喀莎毫不留情的在那张俊脸上用力一扯，“别开玩笑了啦！”
“還真是大胆啊你，明明不過是個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的发育不良。”
虽然說着這么過分的话，但莱赛特却意外的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让本来以为又会被咬的米喀莎一下子松了口气。
其实她早就发现了，虽然莱赛特的行为一直让人很难以忍受，但這家伙并不是個不顾及别人生命的人，他做事情是有底线的。第一次被吸血的时候本来以为会被毫不留情的杀掉，但他却沒有這么做，一开始她還觉得是那個血仆的提议起作用了，但见到了玛丽安娜之后她才发现，死掉的那些女孩子其实大多都是自己想要逃跑，又或者是天真過头不适合在這裡的。
然后滴蜡的时候也是，当时觉得肯定死定了，但是在威慑了一番后，莱赛特却還是乖乖的把她送回房间了。仔细想想，本来以为是自动愈合的伤口，其实也是他的能力吧。否则以人类的自愈能力，這么严重的伤是不可能這么快就差不多消失的。
——這個做事毫无章法，自我的要命的家伙，其实并不像他表面的那么残酷无情。
但是，那個贵族的女孩子……
“莱赛特，我可以问你個問題嗎？”她犹豫了很久。
嗤笑了一声，莱赛特无所谓的道，“又不是什么大事情，你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做什么。要问就问啊。”
“我听玛丽安娜，就是之前遇到的那個姑娘說，你以前有一個很喜歡的人，和我一样是贵族……后来她好像死了，你還记得嗎？”
“当然记得。”他毫不犹豫的承认了，“因为她拒绝了我的爱，所以我就杀了她。”
“拒……绝？”米喀莎愣愣的重复他的话。
“你也清楚吧，吸血鬼几乎是永生不死的。要提到那孩子，就必须要提起另一件事了。在很久以前，具体時間我也记不清了的過去，我曾经和一個人类女孩相爱過。因为太過爱她，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她一点点老去，而我却永远保持着我們初见时的样子。于是，我恳求心爱的她，‘成为我的同类吧，永远跟我在一起。’”
他的神情平静极了，简直就好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但是她拒绝了我。她对我說，她希望以人类的身份活着，然后以人类的身份死去。”
“這個也很正常吧。”米喀莎僵硬的笑了笑，“虽然人类中确实有一部分人希望得到永生什么的，但果然還是沒办法想象永远不能站在太阳底下的人生，而且那样未免也太寂寞了。看着身边认识的朋友、家人一個個死去，自己却永远活着，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被那样的孤独逼疯的。”
静静的看了她一眼，莱赛特继续道，“你說的那個贵族姑娘，其实就是她的转世。就像最初那时候一样，她再一次拒绝了我。她說她想要像個人类一样活着。”
“……然后，她就跟着那個血仆一起逃跑了。不過她大概沒有意识到那种低等物种的可怕吧，在我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快被那個失去理智的血仆吸成人干了。”
“她不是你杀的嗎？！”米喀莎惊愣住了。
“是不是我自己动手也沒有区别吧，如果沒有我，她大概会很符合贵族小姐一贯的命运，嫁给一個有钱丈夫，平安過一生吧。就和你本来的人生一样。”
他這么說的时候，显的异常的坏心眼。
“那么你对我……”
他微微勾了勾嘴角，“你在想自己是不是替身？”
“太過自作多情可不是好女孩该做的事情……”
“我才沒有這么想！”米喀莎焦急地红着脸打断。“你胡說些什么啊。”
他慢悠悠的接了下去，“你当然不是替身，人怎么可能是本人的替身呢。”
“你，你說什么！”她的瞳孔一瞬间微缩。
“你该不会以为那個玛丽安娜和你一样才来沒多久吧，她可是在這裡待了快一百年了。”
“米喀莎，我一直、一直在等你出生。不管多少次，我都在等着你，等着你再一次回到我身边来。”
“這一次你的回答呢？成为我的同类永远地和我在一起，還是作为人类死去？”
她一霎那游移起来的眼睛已经說明了一切。
莱赛特低低的笑声在米喀莎的耳畔响起。
“看来，這一次你的回答還是一如既往呢。”
“不管我怎么对待你，不管我用什么样的方法，都无法动摇你的心。”
昏昏沉沉的头脑已经无法思考了，米喀莎在一瞬间惊觉自己大概进入了死局，拒绝不对，但实际操作上来說，回应也未必是正确的，莱赛特要的早就不是一個回答了。他只是陷进了一個执念裡，一個很多年前由一個拒绝他的人类少女所戴上的枷锁。
和這一次相比，他之前的吸血行为简直就像是小打小闹一般，已经几乎沒办法呼吸了。
难受难受难受难受难受难受难受难受难受难受难受难受难受难受难受难受难受难受难受难受难受难受难受难受难受难受难受。
在窒息前的那一刻，她隐约听到了莱赛特轻不可闻的笑声。
“如果不告诉你真相，只是把你囚禁在這裡的话，沒過多久你就会真的彻彻底底爱上我，再也离不开我吧。”
“可是我讨厌那样，我想要的是真正的你，我想要的是那個清楚一切的你。”
“不管多少次你都会回到我的身边来，然后再一次死去。這就是你所决定的作为人类的宿命。米喀莎·德·斯威夫特？不，在我的记忆裡，你永远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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