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坏了12
他们撕破了脸皮,用憎恨联系着彼此的感情。那一晚江栗過得很煎熬,他希望自己昏過去或是死了,可是陆峥不许。人是耳鬓厮磨,他们是互相折磨。
江栗的身子终究是经不住這样的痛楚,在湿哒哒的黏腻下,枕着眼泪和悔恨,与陆峥枕在了同一個枕头上,彼此背对着对,谁都沒有那份勇气去注视对方。陆峥冲动過后,总是会认错,只是江栗晕了,听不见了。
于是他就只能默默地帮江栗清洗身体,收拾房间,学着去做一個合格的丈夫。
次日清晨,江栗醒了。陆峥像极了上個世界的陆郁刑,像個鬼一样,江栗一睁眼就能看见這鬼守在他的床边,用着极为渴求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的面容,而且眼神裡還透着一股复杂的狠劲,随时会爆发把江栗给吃了。
被江栗发现自己在盯着他看,也丝毫不会像陆郁刑那样偏過头,担心自己的目光会吓到他,他反倒会凑得更近,把自己的神情不作任何掩饰的送到江栗的面前,而他也能更好的去欣赏江栗眼中的自己。
他像是在检查江栗的瞳孔裡是否有自己的倒影,倘若沒有,他的眉头会皱起,显出非常不悦的神色,而且空气裡沉下来的压迫感也会越来越重,直到江栗重新将目光放回他的身上,才得以拨云见日。
“我饿了。”陆峥像個小朋友,抓着江栗的手,嚷着饿、
只是這個小朋友的力道可能有一点重了,把江栗弄得皱了眉头,疼得呼吸重了些。江栗在陆峥的注视下,把眼睛闭上了,不肯去回应陆峥。
這极大的惹怒了陆峥,他的手迅速移到了江栗的脖子上,找到脖子上跳动的动脉处,大拇指温柔地抚摸着。温柔是假的,威胁才是真的。
“我說我饿了。”陆峥的声音变得不稳定,像個随时会爆炸的不稳定化学物质。江栗睁开了眼睛,垂下眸子扫了眼放在他脖子上的手,才缓慢地将目光移到了陆峥的脸上,扯着嘴角讥笑道:你那么有钱什么吃不到陆峥又拉进了他们的距离,距离保持的刚刚好叫做暖昧距离,可是距离一旦贴得太紧,不是接吻就是要打架了。以陆峥的情况来說,二者可能都会有。
他吻住了江栗的唇,汲取了江栗的每一次呼吸后,放在江栗脖子上抚摸的手掌悄然缩紧了,正好就掐死在脖子上的动脉上,不至于窒息但是很疼。让江栗尝到苦头后,陆峥才放开手,咬着牙命令
江栗的手放在了陆峥的胸膛上,在陆峥的注视下,這只手沿着胸膛笔直移到了喉结处,短暂停留后,来到了陆峥的左脸颊上。
下一秒,江栗给了陆峥一巴掌,干净利落不带任何犹豫,甚至成功震惊到了陆峥,让他缩紧的黑瞳因为這一巴掌而惊诧地放大了
就在陆峥即将发疯的边缘,江栗又抓住了陆峥的衣领,把他拽到了自己面前,盯着陆峥的深邃的墨瞳,挑衅地笑道:“那你就掐死我吧,看最后是你难過還是我难過。”
江栗一改之前逃避陆峥目光的行为,他這次主动盯上了陆峥,不允许他挪开眼,必须好好地看清楚江栗眼中的挑衅。
江栗心裡纳了闷了,在追妻火葬场的环境還能让你继续为所欲为陆峥手裡有的所有關於江栗的把柄和威胁,都不及江栗一句“等我死了”。陆峥的态度如泄了气的皮球,从嚣张跋扈的顶在江栗脚边的小狗。陆峥的眼底升起了一片雾水,抱着江栗的手一下又一下的吻着江栗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江栗的神色,一声又一声的道歉从他低沉的嗓音裡冒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陆峥的两面性让江栗都有些适应不来,嫌恶地把手抽了回来,放在被子上擦了擦。陆峥尝试与江栗十指相扣,见江栗沒有抵触,表情也就变得更柔和了,轻轻地询问江栗的意见:,我們一起吃好不好”
不再是命令,而是询问。
“你饿了,你就自己吃吧。”江栗沒那個心情陪陆峥吃饭,更不想再看到生日蛋糕。他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腰,,我要回家。”
“不给,陪我吃蛋糕。”陆峥像個小朋友,执拗地让江栗满足他的想法。
“不陪。”江栗果断地拒绝,“我陪你睡完了,放我回家。”
“你不会以为陪我睡一次,两百万就能清算吧不可能的。”說完這句话,陆峥把江栗抱了起来,强行把他带到了餐厅。本来這钱就只是引诱江栗過来的引子,江栗就是陪他睡十個觉,
他用钱把江栗骗過来的,却想和江栗以谈恋爱的方式在一起。
餐厅的椅子上早就放好了软软的坐垫,生日蛋糕只有一层,和两年前江栗生日买的蛋糕一模一样,只是更大了,蛋糕上插好了蜡烛只等点燃。
在江栗的手旁還放着一捧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不是红的而是白的,水珠在惨白惨白的玫瑰花瓣映衬下,更加的圆润剔透。
“吃一口好不好”陆峥坐在他的另一边,切下了一块蛋糕,弄了一小勺,试图送到江栗的嘴裡。
江栗咬紧唇,不肯尝哪怕一口。吃了這口蛋糕,就意味着江栗原谅他,放下了過去。陆峥的掌心捏成了拳头,想生气可又害怕江栗。
勺子裡的蛋糕停滞在他们二人之间,退不回去又无人肯接受它,就這样僵持住了。直到陆峥的门铃响起的瞬间,這才打破了這场凝固到冰点的僵局。陆峥放下勺子,望着江栗命令道:“你的朋友来了,收拾一下情绪。”陆峥的语气总是不由得变成强硬的命令,从小就一帆风顺的顶可能知道好好說话,沒掐着脖子让听话就已经是温柔了。
江栗穿上了陆峥的衣服,陪着他去开门。
那扇沉重的监狱大门大开的瞬间,一個小毛球冲了进来,抱住了江栗的腿,蓬松毛绒的头发落入了江栗的视线裡。萧山仰头冲江栗甜甜一笑,“小爸爸!是爸爸送我過来的!我好想你哦。”江栗的第一反应不是去安抚萧山,而是去观察陆峥的表情,他担心陆峥說的那句“掐死這個贱种”真的会发生。
因为他是陆峥,所以他什么都做得出来。在江栗看過来的瞬间,陆峥就连忙给自己邀功:“你那個朋友我给他介绍了工作,刚入职很忙,這小屁孩沒人照顾,我就让他送過来了。”說完后,陆峥還要装作不在意地哼道:萧山的目光穿過江栗的身体,一眼看见了餐厅放着的甜腻蛋糕,兴奋着揪着江栗的衣角,指着餐厅方向嚷嚷:“小爸爸,是蛋糕诶
提到蛋糕后,江栗的表情明显阴沉了,萧山很懂事,所以连忙改口:“可是我想吃小爸爸煮的面。”
“好,给你煮面。”
江栗把萧山带在身边,不让他和陆峥独处,但实际上是江栗在哪陆峥就在哪。
幸好厨房足够大,足够两個成年人和小朋友在厨房裡待着還不碍手碍脚。江栗只做了萧山的份,小小一碗面放在桌子上,小朋友笨拙地用着筷子挑起来,送进了陆峥的嘴裡。
江栗整理好厨房出来,就看见陆峥在和萧山抢饭吃,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不和傻子一般计较。
“叔叔一口。”萧山很乖巧地分着碗中不多的食物。两個人就這样平分了一碗小朋友分量的面,结果就是都沒吃饱。
“抢小孩的饭,你要脸嗎”江栗骂道。陆峥尝到了心心念念的味道,心情都变得好极了,撑着下巴笑吟吟地說
“我可以吃一点点蛋糕嗎小爸爸。”萧山直勾勾地望着蛋糕,哈喇子都快掉地上去。陆峥和萧山一起看向江栗,這個蛋糕虽說是陆峥买的,但使用权在江栗手裡,能不能吃全看江栗的意见。江栗在双重注视下,终于是松了紧绷着的固执,偏過头小声說:“吃吧。”陆峥与江栗之间僵持不下的僵局被萧山的到来打破了,有他在中间做润滑剂,让两者变得沒那么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了。
一個懂事的小孩是很清楚该怎么做才能让這個家变得更完美。
可惜的是這個孩子是别人的,迟早是要被他的亲生父亲带走,到时候他们之间又会回到仇人的相处方式。融洽被装在泡沫裡,目前還很稳定,但总有一天這個泡沫会炸开。陆峥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晚上的时候抓着江栗的手,兴致高涨地說:“我們来生小孩吧!”江栗的眼神瞬间变得可笑至极,仿佛在无言地嘲笑他脑子有病。幸好沒有开灯,陆峥沒看到,否则肯定又要发疯。江栗想說他有病,但想到小孩就在隔壁睡觉,换了個极其委婉的說辞:陆峥认真地听着江栗的意见,他把江栗的嘲笑当成了关心,认同地說:就去吧”
“你真想把我锁在你家,被你永久标记,還给你生孩子”江栗的语气瞬间拔高了,带着强烈的讥笑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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