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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不会被你驯化成家宠8

作者:福阿发发
“這是哪来的偏方老臣查阅典籍从未看到有行医之人,說饮血可治病之說。”太医马上把江栗的提议反驳了回去,“天子之身岂是你能随意践踏的”

  江栗的眉头一挑,扯下脑后用来束发的细长金簪,当着众人的面把這金簪落在了地上,轻飘飘地說:這皇后,你来当吧,”江栗不屑地瞥了眼陆慎司,他抬起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手指像是刀尖,点了点自己的心脏。

  “要么你死,要么我死,选一個吧。”江栗的声音沙哑,他的喉咙并沒有因为時間而痊愈,反倒因为太久沒說话,更加的疲惫苍老了。

  几個太医互看一眼小声嘀咕了两句,他们把江栗当成了祸国殃民的妲己。

  因为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了皇上一刀,第二件事就是要皇上的心头血,他们已经不敢再想后面這妲己還能做出什么事来。所以太医们齐齐跪了下去,无声地抗议着江栗的所言所行。江栗倒是一点反应沒有,细长的手指落在胸口上,正好又扒着衣领的位置,他看起来是在威胁,可配着那张极具性张力的脸,又像是在勾引。陆慎司沒犹豫,江栗想要心头血,那就给他。

  拿起了腰间的刀,放在自己的心脏位置,手腕上青筋凸起,刀尖已然沒入胸膛三分,血顺着刀尖淌了一地,宫女在旁边拿着碗接血。

  江栗喊了停,碗中积蓄的鲜血不過刚刚盖住碗底的苍白。

  宫女把碗双手奉在江栗面前,江栗接過碗,在陆慎司炽热的目光裡,他把碗扣了過来,血和碗一起向下坠落,在江栗脚边砸出了一圈涟漪。不得不說,陆慎司的心头血的确对江栗的身体有治疗效果,他看见陆慎司受难,就开心得精气神都好了,更不想装晕了,只想好好看着陆慎司是如何被他折磨得脸色苍白。

  “不是要喝嗎”

  江栗的指尖缠起了鬓角散下的墨发,指尖暧昧地与发丝交织在一起,仿佛是在和陆慎司的情愫纠缠不清,陛下不是什么都知道嗎怎么這会不知道我是在故意刁难您呢”不等陆慎司再說些什么,江栗深呼吸一口气,放开了纠缠头发的手,倚着床边轻轻說:“我乏了,你们都走吧。”可是房间裡的人都像是木头桩子,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江栗,有深情卑微祈求原谅的,有怒目斥责他无理取闹的,還有单纯被他的一举一动所吸引的。江栗望着陆慎司,指着他,牵引他的目光平滑地移到了门边,命令道:陆慎司的嘴唇嗫嚅了几下,终是選擇顺从江栗。

  他自己挑得皇后,如今变成了這副刁难人的模样,也怪不得别人,只能怪他自己。

  江栗赶走了陆慎司,坐在床边发呆,忽然被身边寒寒翠率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一個和旁人不一样的宫女正蹲在床边,收拾因为江栗的坏心眼而弄得一团糟的地面。地上的血迹干涸了,有些难以擦去,瓷碗也碎得东一块西一块凑不出半個完整的形状。那宫女的后背有些宽阔,不似女人,而且他的宫服是白色的,像极了陆慎司娶亲那夜江栗穿得白衣。江栗赤着脚把悬在床边的脚踩在地上,很快就招来了惊呼,对方竟用手捧起了江栗的脚,小心翼翼地用他雪白地衣袖擦去江栗脚底稀碎瓷渣。

  “皇后娘娘小心,地上脏。”

  這声音清脆似是山泉叮当响,又像是清晨的鸟鸣,尖锐却又不刺耳,清脆却不棉懦。江栗喉咙受伤前的声音极其相似。江栗忽地冷笑了一声,甩开袖子弯腰掐住了对方的下巴,“我還沒死呢,就养了個替身在旁边”对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立马战战兢兢地跪在江栗面前,忽视了满地的碎碗残渣,任鲜血染红自己白色的长袍。江栗发现這個人得不怎样,只能說是细皮嫩肉的清秀,算不上好看但也不难看,普普通通的公子哥。江栗咧嘴一笑,掐着对方的手松开了,改为食指轻托着,大拇指摩挲着他嘴角的皮肉。

  江栗轻笑道

  江栗伏下了身,把自己的脸怼到了对方的眼睛裡,他要让這個替身好好看看,看看這世间绝美的容颜,让他知道他這替身,替的不過一個声音,替声才对。对方害怕地直摇头,脑后束发的玉簪被他摇了下来,满头墨发顺着肩膀垂坠而下,這人的背影愈发的像江栗了。

  “怎么做我的替身還只能混個伺候人的宫女职位,你不嫌丢人,我嫌丢人。”

  江栗放开托着他下巴的手,对方的脑袋马上垂了下去,感受着江栗阴冷的手指在他的脸颊滑动,伴着江栗阴恻恻的语气,仿佛随时会用指甲把這张脸划得四分五裂。江栗沉沉地笑了,骂他:“那個狗皇帝就這么值得你去倒贴嗎”对方的脑袋始终沒有再抬起過,他害怕看到江栗,自知自己是替身,不敢和江栗顶嘴。

  “說话!刚才我问你的你全部给我回答!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江栗揪住了对方的头发,把他扯到了床上,一只手放在他的脖子上,将這柔弱的风一吹就倒的替身,死死控制在手心。

  “沒有!皇上只让我躲在屏风后,用您的声音,陪他說话。”对方用了自己的声音,這声音要更尖一些,甚至带着還未长大的稚气,像极了少年。

  “我曾是太子,我的国家被陛下侵略,可他還是让我活下来了。我只是不想死,我沒有想過要抢走你的位置,从来沒有!”稚气的少年音在惊恐中颤抖着,喊出了他唯一的目的:“我只是想活着!”

  江栗的瞳孔猛地一颤,他的思绪被极大的触动了。

  他的手上泄了力,用力把对方抱进了怀中,低声呢喃着

  我以为你会是反派

  一個故事总该有反派,可江栗却觉得自己更像個处处刁难人的反派了。

  少年的情绪非但沒有被安抚,反倒波江栗阴晴不定的性子,吓得更加不敢吱声了。

  上一秒還抓着他的脖子,下一秒就拥抱他,這种强烈的反差感,更加使人不安。

  “那你恨他嗎”江栗打算把他也策反了一起造反,這可是亡国太子,造反就需要他這样的人才。

  少年睁着泪汪汪的眼睛,在提及陆慎司的时候,眼睛裡却是装着感激的。

  不用少年回答江栗的問題,江栗也就明白他对陆慎司的态度了,答案肯定是不恨。

  少年瘪着嘴,小心翼翼地劝道:“陛下他人挺好的,他对您也挺好的

  “他如果对我好,你就不会是替身,我也不会在床上躺上三年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江栗轻描淡写一句话,让少年无话可說

  “你知道宁白嗎”江栗问他。

  少年见江栗沒恶意了,他自然而然地也就和江栗說上了话,“就是前段時間意图刺杀陛下,被陛下软禁在宫裡的那位

  “软禁在哪”江栗追问。

  少年思索了片刻,把位置說了出来,又提醒江栗:“外面有看守的侍卫,您出不去的。”

  江栗上下打量着少年,“那你出得去嗎”

  “能,可是我不认识宁白,

  “你不用认识。”

  江栗的侧手打在這少年的脖子上,一掌铆足了劲照着少年的后脖砍去。

  如果江栗的手筋沒断,他這一掌绝对能打晕对方,可惜的是,他這一掌下去只招来少年捂着脖子哼哼疼。

  少年用泪汪汪地眼睛与江栗注视,“皇后娘娘为什么打我”

  江栗与他大眼瞪小眼,二话不說就开始扒他衣服,少年羞涩地攥着衣领,挤着嗓子叫唤:“皇后娘娘!您给陛下戴绿帽。”江栗实在脱不下他這身衣服,直起身来,皱着眉命令道:“脱了!”

  少年用他水淋淋的眼睛注视着江栗明沉的眸子,哆嗦着念道

  江栗无语了片刻,“我对你沒意思,就是想换衣服出去走走。”

  “哦哦您早說嘛。”

  少年這下明白江栗的意思了,乖巧地褪下身外的白袍,与江栗血色的袍子做了交换。接着江栗让他躺上床边,盖上被子,侧身背对着门。這人的后背一眼看上去,和江栗侧躺睡觉的身姿一模一样。江栗则穿着他的白衣,压低了脑袋,弓着背走出了困住他的监狱,重新站在了月亮下。

  今夜的月亮不够明亮,虽說门廊前烛火通明,可是仍难让人看清面容,只能依稀靠衣服和身形辨认。

  這也使得江栗逃离时几乎沒费什么心思,一路上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宁白的门廊前,推开大门走入了宁白的房间内。

  “你是鬼”宁白沒睡,望着穿着一身白衣的江栗,愣了许久,“你放心!你自尽那日,我帮你捅了陆慎司一刀!不過可惜沒捅到

  一個硕大的问号从江栗的头上冒出,自個怎么就成鬼了

  “不是鬼,我醒了。”江栗侧头检查了下身后沒有跟上其他人,关上门后匆匆坐在宁白的对面,“你有办法推翻陆情司的政权嗎

  宁白一愣,眼睛忽地亮了,“我就知道你也恨他

  江栗却摇头,“不是杀了他的那种,我想让他亲眼看见他的皇位坍塌,他的皇权、他的天下都不再属于他,只能做個阶下囚臣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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