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迫害龍傲天的新生天道（42）
拉開房門，懷雀便看到慕即白正拿着一把剪子，坐在桌前，安靜地剪着燭花。
小滿躺在牀上，眼睛閉着，小小地打着鼾，像是睡着了。
但懷雀很清楚，小滿顯然是在裝睡，爲了給他倆騰出相處的空間。
可慕即白不知道，他怕晃動的燭火吵醒小滿，剪燭花時，還伸出手小心地遮擋着燭火。
慕即白臉上的面紗已經被拿下來放到一邊，見懷雀進來，慕即白擡起頭，對懷雀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來。
——竟然讓懷雀看出了幾分賢惠主夫的感覺。
這麼一想，慕即白的性格好像是很不錯，之前在溫泉池旁，慕即白雖然出手無情莽撞，但被小滿一通輸出後，不僅沒有反擊小滿，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甚至承認過頭了，非得對懷雀負什麼責。
在原劇情裏，玄天聖女應該也是個很溫順的性格，畢竟後來幾乎相當於與魔尊之女共侍一夫，卻沒有生出什麼嫌隙，兩人一正一邪，齊心協力輔佐着龍傲天。
如果性格好，又對小滿好，懷雀想，與慕即白結爲道侶也不是不可。
只是可惜，他對慕即白是有所圖謀，惦記着人家身上的法寶，他是註定要做個朝三暮四的“渣男”的。
但眼下，還是得先把慕即白哄住纔行。
四方茶桌，坐到對面有些生疏，不利於培養感情，坐到身邊又進度太快，難免有些突兀。
懷雀斟酌了一下，坐到了慕即白左邊的椅子上。
“之前的事……”
“我已經和師父說了。”
懷雀還想着要怎麼開頭，慕即白已經放下剪子，看着懷雀，目光中既有着幾分堅定，也有些羞澀：“我要與你結爲道侶這件事。”
——劇情裏，慕即白是叛出師門追隨龍傲天，那麼想來這件事玄天宗一定不會同意。
那自己必須表現得善解人意一點了！
懷雀擡起手，指尖輕輕點了點慕即白的手背：“你師父怎麼說？其實你作爲聖子，你師父不同意也是很正常的事，不如我們……”
“我師父同意了，他很高興。”慕即白輕輕笑了笑，他動作溫柔地握住懷雀的指尖，說道：“在聽說你的身份後，師父立刻決定，等回宗門後，便置辦聘禮，去太清門提親。”
懷雀臉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他再次偷偷摸摸地去瞄小滿，小滿翻了個身，只留給他一個圓潤的後腦勺。
“啊……那真的是。”懷雀乾笑了一聲，“還挺好的。”
慕即白敏感地說道：“是不是太着急了，你不願意嗎？”
“我……”
很難把願意兩個字說出來。
懷雀想。
但又不得不說。
懷雀呼出一口氣，做出一副語重心長的姿態，道：“我只是覺得，對你來說是不是有些草率了？說來之前的事也只是個誤會，你畢竟是玄天宗聖子，有些事情還是仔細斟酌之後再做決定纔好。”
“咳咳……嗝哼。”
小滿動作幅度很大且很假的翻了個身，顯然是不太滿意懷雀說的話。
——戲過了！萬一這人真反悔怎麼辦？！
慕即白沒有將眼神分給小滿，他搖了搖頭，道：“我們族中人，只允許將容貌展露給心愛之人，你看了我，我……也看了你，你若不與我結爲道侶，那我在族內也算是失了貞潔，我在族內沒有容身之所，玄天宗的聖子之位，我也不配當了。”
“貞——”
懷雀噎了一下。
顯然是不太理解貞潔兩個字是怎麼出現在眼前這個看起來壯的像一頭牛的男人身上。
懷雀沒好意思將那兩個字再複述一遍，而是問道：“不知可否冒昧問一下，你是哪族的人？”
——中華民族五十六個，他怎麼不知道還有如此荒謬的一個！
慕即白的目光閃爍了一下，燭火照着他的臉上，眼尾的胭脂被襯得紅如鮮血般，帶着惑人又危險的色彩。
“九……族。”
“九族？”懷雀一臉迷茫：“鳩族？鷲族？”
慕即白又笑了笑。
他大抵是覺得懷雀實在可愛，臉上的笑容也比方纔更明顯了一些，所以慕即白端莊地擡起袖子，大家閨秀一樣遮住了臉上的笑意。
緩和片刻後，纔將袖子放了下來。
“我們族中人並不住在中原，你沒有聽過也是正常的事。”慕即白的笑意忽然淺了，他看了眼懷雀，眼神中有幾分落寞：“我們族內人丁稀薄，我的父母俱已離世，如今，也只剩下寥寥幾位親眷了。”
懷雀張了張嘴，道：“……抱歉。”
“所以，我若是被人看去了容貌，又無人原因與我結爲道侶，只怕……是會給我地下的父母蒙羞。”慕即白垂下眼睫，適時地停頓半晌後，才擡起頭，露出一個艱難的笑意來：“但你若是不願意的話，我也不會勉強。”
“我……”
“我便了結此生，去見我父母，親自向他們謝罪。”
“窩巢啊……”小滿忍不住發出不太禮貌的一聲。
慕即白轉頭看過去，懷雀連忙按住慕即白，“它、它平時就喜歡說夢話，哈哈。”
慕即白果然回過頭來，他看了看他們相握的手，臉熱地別過頭去，道：“你也不必有心理負擔，這是我族傳統，旁人不能接受，也是正常的事。”
懷雀在心裏默默尖叫。
——都要去尋死了，還讓他不要有心理負擔嗎？！
他只是想當個騙人錢財的渣男，還不至於到鬧出人命的地步啊！
“我並沒有不願意。”懷雀道：“只是此事，我也需得先與我師父商量一下。”
慕即白輕輕點了點頭，道：“那我們現在，算是未婚道侶麼？”
“算、算吧？”
“嗯。”慕即白道：“那我可以叫你……小雀麼？”
懷雀點了點頭。
慕即白抿着脣角笑了笑，他忽地湊近懷雀，併攏雙指點上懷雀眉心。
懷雀只覺得一股清涼之氣鑽入了他的神識裏，他心裏一驚，暗道自己實在是疏於防備。
卻聽見慕即白附在他耳邊，聲音沉沉，語調悠長，恍惚間竟有一絲不似人類的氣息。
慕即白道：“九……族人世世代代信守一生一世一雙人，我會對你好的，小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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