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迫害龍傲天的新生天道（45）
老人掀起眼皮，瞧了他一眼，道：“喝什麼茶？”
懷雀道：“清茶即可。”
老人應了一聲。
一炷香後，老人端着茶碗走了過來。
“多謝掌櫃。”
這家店甚至沒有茶壺，裝茶的碗也是尋常人家喫飯用的白瓷碗，邊緣甚至還有着破碎的痕跡。
茶倒是裝的滿，但顏色淺的很，懷雀喝了一口，溫度適中，令人意外的是，茶水味道清幽淡雅，竟不比懷雀喝過的一些名貴茶葉差上多少。
懷雀將茶碗放下，“掌櫃可知道，這街上的商販爲何都大門緊閉？是因爲國典的緣故麼？”
老人沒有說話，只是站在陰影中，像是在不動聲色地打量着他。
懷雀笑了笑，道：“在下來的匆忙，衣服帶的少了，所以想着去成衣鋪買幾件厚實的衣服。”
聽完懷雀的解釋，老人沉默了半晌，忽然道：“你是修士？”
懷雀坦蕩回答：“是。”
“既是修士，何必來問我。”
懷雀遲疑了下，還是誠實說道：“實不相瞞，在下雖爲修士，但並未受邀請參加國典，我隨師弟來到這裏，目的地並非此處，只是暫且歇腳罷了。”
“歇腳？”
老人哼了一聲，“那我勸你一句，早點離開這裏，對你沒有壞處。”
老人說完，便轉身走回了幽暗的內室。
留下懷雀一個人，他靜靜地將碗中茶水喝了個乾淨，隨手從錢袋中拿出一錠銀子，放到了茶碗旁。
懷雀起身離去。
他剛走出幾步，身後突然響起老人的聲音——
“錢給多了。”
“自下山後，我還從未喝到如此好的茶。”懷雀道：“多的銀子，您留着換套茶具吧，就當是我這個品茶人的一點心意。”
老人又哼了一聲，道：“進來吧。”
懷雀彎了彎嘴角，再次踏入茶館。
這一次，在懷雀進來後，老人輕輕地關上了茶館的大門。
他坐到懷雀之前坐的那張桌子前，懷雀便也走過去，坐在了老人對面。
“你想問我這街上爲何戶戶大門緊閉？”
“是。”
“你是好奇？還是什麼？若你只是缺衣服的話，離開朔國，再行三百里，又是一座城，城中定有你需要的東西。”
“我……”懷雀沉吟片刻，道：“那要看這家家戶戶因何關門了。”
“哦？”
“若只是尋常的關門謝客，那我自然是修整好，便離開朔國。”懷雀將握緊洛澤劍，他看着老人，目光堅定，道：“可您之前既然說出那樣一番話，想來其中緣由並不簡單。我這人性子比較怪，別人越勸我走，我越想看看，這‘壞處’能有多壞。”
“好、好，年紀不大，膽色倒是過人。”老人道：“那我就與你說一說，爲何朔國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願聞其詳。”
老人眸光一閃，道：“你是修道之人，那你應該知道伽藍國吧？”
懷雀頓了頓，“有所耳聞。”
“那你也應該知道傳說伽藍國受古神點化，舉國上下人人得以飛昇，那伽藍國成了伽藍神域，成了唯一一個凡人成仙的國度。”
懷雀點點頭，“可伽藍國的飛昇，又與朔國有什麼關係？”
老人冷笑一聲，“自然是我們的‘好’國主愛民如子，不僅自己沉迷修道，還想重現伽藍國的傳說，帶着子民一同飛昇。”
“可……千年前，古神便俱已隕落，天道式微，世間靈氣愈發稀薄，得道者寥寥無幾，甚至百年以來，從未有過飛昇之人。”懷雀不解道：“得道一事，若不看修爲，便要看緣分因果，這‘因’已經斷了，又何談‘果’呢？”
“是啊，連你這個年輕人都懂的道理……”老人目光譏諷，嘆道：“可這城中不知何時，人人對國主深信不疑，信他能帶着子民一同飛昇。”
“日子久了，便沒人有心思好好生活了，你看他們家家關着門，是因爲他們個個都作繭自囚，就這麼癡等着、盼着，想着有一天，能成爲第二個伽藍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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